夜深重,卻澆不滅顧九霄心頭的火熱。
他在夜中疾掠片刻,須臾的功夫便到了秦艽房前。
這個時候秦艽還未歇下,屋燭火暈黃,看著面前一堆被吸能量而變齏的玉石,秀眉微微蹙著,難得有些煩惱。
幾乎已經將所有能找到的玉石或者瑪瑙翡翠都用來修煉,可還是不夠,遠遠不夠。
想到醫圣的提議,難得有些意,難道真的要……
秦艽心緒了下,耳尖敏銳的覺到了不同尋常的風聲,眸一厲,抬掌便讓腕間的藤蔓激出去。
顧九霄被兜頭一藤蔓擊的朝后掠了一步,目灼灼的看著,聲道,“是我。”
秦艽心念一,極快的收回藤蔓,見他不像往常那樣敲門,反而是用輕功飛掠而來,不由微微蹙了下眉,“王爺來的這麼急?可是喪尸又有異變,還是邊關出什麼……”
“沒有。”
“沒有出事。”
顧九霄未免多想,忙搖頭示意,他下意識手握住了掛著的錦盒,握在掌心給看,“這個錦盒,我很喜歡。”
秦艽怔楞了下,倒是有些信了郡守府里的傳言,他是真的喜歡爺爺送的這錦盒。
那他這麼晚來自己這里,難道也要自己夸一句,然后賞點銀子給自己不?
秦艽有些忍俊不,目掃了眼錦盒,又自然的收回了。
“聽說王爺今日賞銀撒出去了不……”
秦艽輕輕笑了聲,眼含戲謔。
顧九霄看著眼
里的笑,握著錦盒的手了,結上下滾了下,啞聲道,“都是些該花的銀兩,小糾若是覺得本王太過揮霍敗家,本王下次便節儉些……”
秦艽訝異的揚了揚眉,無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王爺不必如此,府中……”
“要如此的。”顧九霄怔怔看著長玉立的青衫子,只覺得每一分每一毫都極為熨帖,契合在他心頭,讓他不自的上前一步,輕輕笑著道,“我愿意被你管,愿意以后每花一點銀兩都需要經過你同意……”
像是要把所有都托到手上。
他灼灼如烈的目以及發自心人不已的話語像是錘子般一下又一下敲擊著已有裂的心扉,“邦邦”幾下,又敲開了幾條。
秦艽心悸了一下,脖頸連著耳的地方微微泛紅,被這一發直球擊的節節敗退。
有些狼狽慌的退了一步,腰部撞的桌案晃了下,帶著桌上那一堆玉石碎末也跟著輕晃了下,有幾縷碎末飄落在地。
顧九霄見撞到了,本能的快步上前,一把攬住的腰,擔心的替著,急聲道,“疼不疼,方才那麼重的一下……”
秦艽只覺得一陣淺淡的香氣撲面而來,讓微微恍惚了一下,整個人的熱度都有些攀升,搖搖頭,才要說話,便見到他將手掌到自己跟前,用隨帶著的匕首輕輕劃了一道,“你是不是了,喝吧……”
沁人的香味一下子鉆
鼻中,讓秦艽心頭立刻涌上一陣。
怔怔的看著那傷口冒出來的珠,但卻遲疑著,沒有像以前那樣第一時間吸上去。
心口那株生息草似乎察覺到要消極怠工,不由急了,在心口催作怪著,呀呀聲,細聲細氣的囂著,“我…………”
果然是這樣……
秦艽心里微微一沉。
顧九霄見沒有作,角笑容不由滯了滯,他的目微垂,落在桌上那堆玉石細末里,忍著耳的熱意,無奈道,“我知道,玉石已經沒什麼用了,你需要我的……”
他說話間,似是想到了書房里那些房中珍藏,心口“當當當”的幾下重響,聲音低的恍若未聞,“用另一種方法我也是可以的,就是我如今還是個初學者……”
秦艽被生息草鬧騰的本聽不清他后頭說的話,勉強抵著生息草魔音貫耳,香實在太人了,終究挨不住作怪的生息草和的本能,低頭對著他的傷口吸食起來。
見選擇了喝,沒有選擇另一種法子,顧九霄心里發出輕輕的嘆息。
屋外不遠,蕭和神嚴肅的看著窗紙上映出的兩個安靜擁抱在一起的人影,有些奇怪的皺了下眉,事并沒有如他預料般發展,他明明計劃的好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紕?
按他的計劃,小糾送了錦盒過去,定王必然會好奇,當著小糾的面打開那個錦盒,只要們打開那個錦盒,不出
幾息,他們早該……
他哪里會想到,錦盒并非秦艽親自送去,而顧九霄太過珍視心上人讓人送來的東西了,護的好好的,哪里敢打開,若非還要炫耀,他甚至都想給錦盒包上一層堅的外殼,不然他怕自己會壞盒子……
門扉輕響,蕭和矮躲進影里,看到顧九霄依依不舍的從秦艽房里出來,十分老實的沒有賴著住下。
蕭和有些恨鐵不鋼瞪了顧九霄一眼,眼見著顧九霄越走越遠,只得心事重重的轉回屋,去想其他辦法。
夤夜。
東曜來的忠義侯府的死士已經悄悄潛了清河郡。
他們迅速換上了清河郡人的著,只在清河郡待了幾個時辰,便將這里的信息都了個清。
幾人聽著清河郡將定王妃等人奉為神明的言論,心里頓時殺意更甚。
“看來,這定王妃真不能留。”
若非郡守府里守衛森嚴,他們都想直接沖進去將秦艽擊殺。
“聽說那定王妃隔段時日就會騎著那頭白虎獵食,常去的,便是西山,你我在那里守株待兔,還怕斬殺不了?”
眾人立刻覺得有理,假裝自己是外地來的獵戶,想要獵些熊瞎子賣錢,同西山當地的村民花了些銀兩買了地圖。
他們花了幾日時間將這里清殆盡,便開始部署截殺計劃。
秦艽自然是不知有人想方設法想要的命。
這日,習慣的騎著龍牙往西山上跑。
龍牙畢竟不是家貓,讓它老蝸居在郡守
府里,定然是不開心的,久了就會有些憂郁。
秦艽適時的給它放放風,讓它出門去耍耍,才讓它免于為一只患有抑郁癥的老虎。
西山寂靜。
許是知道龍牙會來,許多都躲著沒有出來,整個山林靜悄悄的。
秦艽騎在龍牙背上,忍不住開玩笑似的數落它,“你看看,它們都怕你,不敢出來跟你玩了……”
“嗷嗚~”
龍牙懶洋洋了聲,對的數落虛心接,死不悔改,仰首一聲威懾四方的虎嘯,驚嚇的鳥兒尖撲騰,四竄。它倒好,飛快的甩了甩虎尾,愉悅的奔進了林間。
秦艽見它跟韁了的野馬似的,顛的自己很不舒服,不由無奈的喊它停下,“我在這歇會,你自己玩去……”
這在以前也是有的,龍牙玩瘋的時候,誰都跟不上它的節奏。
龍牙有些委屈的停了下來,了爪子,依依不舍的將放落下來,有些不想離開。但沒過一會,它就被不遠的蝴蝶吸引了注意力,歡快的撲了過去。隨著蝴蝶慌無章的飛,龍牙漸漸越撲越遠,再沒了蹤跡。
潛伏在暗打前陣的死士紛紛對視一眼,見秦艽如今獨一人,有威脅的大白虎也已走遠,他們從當日東曜尸變的那日就聽說過的手段,還是有些忌憚秦艽和龍牙的,等確定龍牙已經跑的足夠遠了,他們才目一整,猛地從藏躥了出去。
森寒的刀冷劍,齊齊朝著秦艽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