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人一虎……為什麼會變這樣？

　秦艽赤紅著雙眼。驀地看向境澤國師，聲道，“這是怎麼回事？王爺和龍牙呢，他們……”

　境澤國師的臉也有些難看，他遲疑了會，才低聲說道，“中途出了些紕，原本是要失敗的，但要關頭，白虎衷心護主，自愿由結契轉為獻祭，他如今融合了王爺和白虎的記憶以及一切……”

　秦艽的呼吸一窒，嚨干，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龍牙……”

　雙眼微微潤，心似是被一只大手重重一絞，痛的雙眼酸，眼淚不控制的淌了下來。

　境澤目微閃，啞聲勸道，“王妃莫要傷心，契約神之法本就是逆天而行，萬中才有一例功，如今這個結果……也不算差，人——好歹是活了下來。”

　“他是王爺……但遇到生死大難抑或緒波太大時，還是會變白虎，也算是全了王妃和白虎主仆一場，王妃睹思人。”

　可那已經不是龍牙了……

　秦艽腦中錚的一響，像是有一弦崩斷了。

　他其實說的對，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可只要知道以后沒有龍牙了，……就難過的不行。

　好似那個從末世初就陪在邊的伙伴，就那麼消失了。

　秦艽腦中混的很，微微俯，手指抖的上那躺在塌上一不的白虎崽，啞聲

　道，“王爺這樣……是怎麼回事？”

　境澤沉默了下，微微嘆了一聲，“王爺的傷太嚴重了，這個形態適合王爺養傷，待王爺將養的差不多了，之后便會恢復過來。”

　秦艽蔥白似的手指停在白虎崽右邊的耳朵上，指下的白虎崽似是睡著了，在指下微微起伏著，著那茸茸的刮刷過指腹的，死死抿了抿，拼命讓自己鎮定下來。

　如今顧九霄已沒了大礙，才有余力去思考其他的事。

　“多謝境澤國師愿意不遠千里之遙趕來，救王爺一命。”

　境澤國師卜卦后，其實是可以置之不理的，可他選擇趕來了這里救人。

　秦艽溫的拉過薄的被蓋在白虎崽上，這才緩緩起，激的看向境澤國師，“秦艽無以為報，都不知該如何報答國師恩，不知國師想要什麼，只要秦艽有的，必定愿意奉上。”

　境澤國師倒是坦，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鄭重道，“我確有私心。”

　“如今西戎為了自己的野心，倒行逆施，弄的天下生靈涂炭，怕是不久的將來，這片土地將要枯竭，喪尸橫行，我只求屆時王妃……福澤我北澤國土。”

　秦艽怔楞了下，目微微一閃，不聲的將右手背在后，戒備的攥了起來，淡淡道，“秦艽一介弱質流，境澤國師……怕不是高估了我

　？”

　“王妃是有大氣運在的存在，被歸元寺和尚親口言的大福氣者，是我十幾年來推演而出的神，王妃如若沒有這等能力，誰還能有？”

　境澤國師說的極為肯定，說罷似是覺得自己太過咄咄人，又緩和了語氣，無奈道，“其實我原本是要十五王爺尋找神，迎回我北澤供奉，但王妃貴為定王妃，怕是來不了我北澤，是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求一個福澤。”

　秦艽一怔。

　陸元崇在找所謂的神的事，秦艽是有所耳聞的，先前見他在東曜徘徊，像是已經找到的樣子，怎麼這神……又變了自己。

　境澤國師言辭懇切，又不辭辛苦，同陸元崇帶領北澤兵快馬加鞭趕來支援永定城，本不該懷疑的，但看到如今顧九霄這般形態，心里總有些不安。

　勉強下心中的不安和懷疑，秦艽神鄭重，“如若那時我真有那能力，定會做到今日國師所求。”

　境澤國師眼中閃過一細微的笑意，他點點頭，“多謝王妃。”

　說罷，便又細細說了些許要注意的事項，便告辭離開。

　秦艽神思不屬的看著白虎崽發呆，不敢離開半步，又想起永定城如今的況，讓人了葛峰過來。

　“王妃，王爺他如何了？”

　葛峰是值得信任的人，是以秦艽直接讓他了。

　他一進來便問顧九霄的安

　危，然而找遍屋都沒找到顧九霄的人，倒是在床榻上看到一只睡著了的白虎崽，他愣了愣，失聲道，“王爺呢，龍牙怎麼突然變小了，難道失敗了，王爺他……”

　秦艽眼神一黯，聲道，“他就是王爺……”

　“怎……怎麼會……”

　葛峰驚愕的瞪大了眼，等秦艽將境澤所言之事一一說完，他才松了一口氣，眼神卻頻頻窺視著那在薄被下小小的一團白虎崽。

　聽說龍牙就是王爺在時便求圣元帝得來的，他得到龍牙時，龍牙便是崽狀態。

　如今……只能說龍牙雖然總嫌棄王爺，總和王爺搶王妃，但關鍵時刻，卻還是在意王爺的。

　葛峰激境澤國師，在聽到秦艽吩咐后，親自將一些資送與陸元崇，連連謝了一番，才帶著士兵退去。

　陸元崇臉有些古怪，遲疑的看向境澤國師，“國師……我們一日前便抵達附近休整埋伏，等西戎和南越打的不可開，定王瀕死才出現，您為何要說……我們是快馬加鞭將將趕到，我們……”

　境澤淡淡看他一眼，“向來雪中送炭最人記住，如若我們不是等到定王快不了，定王妃又如何會激你我，如何會答應福澤我北澤……”

　陸元崇有些難以接，“可……可這種行徑，難免有些小人了，定王妃深明大義又極為通，即便不是雪中送炭，

　也會答應幫忙，我們實在不必如此，更何況，契約也并沒有完全功……”

　境澤似笑非笑的暼他一眼，眼神若有深意，“你以為，為何會沒有功的。”

　陸元崇一時被他的話驚的愣了下，旋即才反應過來，低聲音失聲道，“您……您是故意的……您怎麼能……”

　“為了我北澤，我不可能讓南越的定王契約我北澤的神功。”

　境澤淡淡闔目，“契約功之后，定王將所向披靡，這不會是我北澤愿意看到的，留下他一條命，換定王妃一個承諾，足夠了。”

　他說話間，悠悠嘆了一聲，“若非你先前三番四次弄錯人，我又何至于出此下策？”

　陸元崇心神一震，臉上現出愧之，“這……本王也是被誤導了，可，可若是今日之事被定王妃知曉，……屆時不肯福澤我北澤怎麼辦，畢竟，那是要用的命……”

　“慎言！”

　境澤冷冷瞪他一眼，又恨鐵不鋼的再瞪了他一眼，“閉，定王妃之事你爛到肚子里去，再不得半句。”

　“至于時機到了，需要奉獻之時，我自有辦法讓不能反悔。”

　畢竟——

　定王和白虎的融合，還是有些患，需要用到他的。

　這是他犧牲龍牙，為北澤國運特意留下的一個契機，一個……定王妃無論如何，都只能按照他的意愿去做的契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