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下人太,紅兒又剛從花廳中逃出來,本來不及阻止,高氏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掀開了東廂房的門簾,打量了一眼房間中的擺設,貪婪立刻攀上了的雙眼。
“嘖嘖嘖,當家的,招娣可真是發達了。”
這房間里的地毯、屏風、花瓶,哪怕是茶杯,看起來都不是便宜貨。
“你不能進去!”紅兒著急跑了回來,一把揪住了高氏的袖子,“這是表公子的房間!”
高氏早就看紅兒不順眼了,兩只手抓住紅兒的胳膊,用力一推,砰的一聲把推到了墻上,紅兒的額頭當下就流出了鮮。
“什麼表公子?這是我們顧家,我可不認識什麼表公子!”高氏冷哼一聲,看著坐在地上狼狽的紅兒,得意地宣布。
顧家寶也跑到了跟前,探頭從門簾往里一看,立刻了起來:“這個房間好漂亮,我喜歡,我就要住這間!”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個影就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高氏和顧家寶看到此人的容貌,都不自地張大了,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從屏風后走出來的男人介乎于年和青年之間,一頭羽般的長發被簡單地用玉簪挽起,兩綹長發從他白玉般的面頰兩側垂下。
當他靜靜地站在屏風旁,用冷冷的目注視高氏母子的時候,高氏母子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秦行烈雖然在房間里休息,卻將顧家幾口進府之后的言語聽了個清楚,早已對他們印象極差。
單憑他們對顧昭的態度,殺了他們都不為過。
只是考慮到顧昭的,他才沒有作,沒想到這對母子竟然還敢來他面前挑釁。
秦行烈站在屏風前,出手指著門口,雖然沒有說話,態度卻很明確,是讓高氏母子立刻出去。
高氏立刻乖乖地點頭,一步一步輕輕地退了出去。
顧家寶卻醒了過來,大聲道:“你我出去?這是我的房間,應該滾出去的是你!”
秦行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熊孩子他見得多了,治療方法其實很簡單,打死就好。
顧家寶被秦行烈的眼神看得渾發冷,猛地了脖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像神仙一樣的人有點可怕。
眼珠一轉,顧家寶跑出門外,抓住了顧有富的袖子,甩著顧有富的胳膊開始撒耍賴:“爹,這間房子是我的!不讓別人住!快點把他趕走!讓他滾啊讓他滾啊讓他滾啊!”
顧有富還沒說話,顧家寶就松開手往地上一躺,雙手雙腳在地上一起拍打踢騰起來,里繼續大著:“啊啊啊啊,那個房間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秦行烈走出門外,眼神冰冷,心口卻蔓延開細的疼。
原來顧昭小時候就是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
現在顧昭當了,這些人還是這樣的態度,就能猜出來,小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
他當心尖尖一樣,尋覓世間才找到的那一個人,居然被這些人如此輕待!
幽暗的火焰在秦行烈眼底燃燒,腔幾乎被怒氣漲滿,握的雙手因為憤怒青筋突起。
咔吧一聲,一時用力過大,他竟將經常使用的扳指斷了。
秦行烈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們!
顧有富四十多歲,才有這麼一個獨苗苗,平時對顧家寶溺得不得了,看他這樣哭鬧,臉上早已經出了心疼的神。
更不要說高氏這個把兒子當寶一樣的親娘了。
高氏一見兒子這樣,心疼壞了,忙上前去拉顧家寶,里說道:“家寶快起來,新服都弄臟了。那房間肯定是你的,什麼表公子能比你這個親弟弟更親近?”
一邊說,高氏還一邊看著秦行烈,希對方能夠識趣一點,自己把房間讓出來,免得顧家寶繼續哭鬧。
秦行烈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了看紅兒。
紅兒剛剛扶著墻站起來,一道跡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捂著額頭,卻還是堅持對高氏說道:“請您幾位先回花廳稍候,等我家小姐回來再說。畢竟奴婢不曾見過老爺夫人,不敢擅自做主。”
顧有富一聽就惱了:“你這丫頭是說,我們是假冒的不?”
紅兒莫名其妙地被高氏推的頭都撞破了,年輕人本來就不了氣,這會兒也忍不住說道:“奴婢只是個下人,沒有見過小姐的父母,總不能誰來說是小姐的父母,奴婢就相信啊,如果都是來認親戚的,咱們家門口得有多人排隊呢。”
高氏把眼睛一瞪,破口大罵:“你個小賤人,是怎麼說話的?顧招娣從小就是我一把尿一把屎帶大的,敢說不認我,我就去告,看看這種不孝還能不能當!”
紅兒又是生氣,又是擔心,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一臉憂地看著秦行烈,別的不怕,就怕這位被欺負。
小姐平時對元公子照顧得可謂無微不至,要是今天讓他挨了打了氣,小姐回來該多心疼啊。
秦行烈將樹下的躺椅搬過來,躺在自己房門前,等著顧昭回來。
顧家寶一看,頓時往下一溜,又躺在了地上,來回打滾:“我的房間,我的房間,讓他滾,讓他滾啊!”
顧有富不停地打量秦行烈,總覺得有點不對:“你,你是不是啞?”
這半天出來,就沒有見他說一句話。
按說這種沖突,誰也忍不住一言不發啊。
秦行烈本看都不看他一眼,閉著眼睛躺在檐下,仿佛他們一家不存在一樣。
高氏驚訝地看著秦行烈,這麼俊俏的一個公子,竟然是啞?
顧家寶卻仿佛聽到了什麼高興的事一樣,一翻就爬了起來,叉著腰對著秦行烈的方向大笑起來:“啞啞,像個傻瓜!啞啞,吃個!”
說著,他還學著很多啞說話的樣子,長脖子做著鬼臉:“阿阿阿阿,略略略……”
紅兒在不遠,眼淚都要下來了,急忙上前阻攔:“你們干什麼?小姐回來會生氣的!”
不同別人就算了,還故意取笑別人的痛,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
顧家寶才不怕呢,他向著躺椅上的秦行烈撲了過去:“什麼狗屁小姐,顧招娣那個賤命也能當小姐?這輩子就配在顧家干活挨打!”
這可是他小時候經常聽見父母私下說的話。
聽見這句話,秦行烈背對著他們的眼睛涌上大片,瞬間猩紅!
他閉上眼睛,一手就抓住了顧家寶的脖子,五手指猛地收攏!
顧家寶立刻無法呼吸,臉越來越紫,手腳拼命踢騰,卻連一聲救命都喊不出來。
顧有富發現不對,面一變,沖到跟前就去抓秦行烈的手腕:“你干什麼?你還敢殺人不?”
秦行烈眼睛都不睜,另一只手閃電般一,顧有富就以同樣的姿勢被他在了手里。
顧有富覺到脖子上的手指像鐵箍一樣收,瀕臨死亡的覺讓他肝膽俱破。
他想要求饒,卻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用恐懼和乞求的眼神著面前的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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