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站在城樓上,神嚴肅。
從這個角度來看,上京城中原本最熱鬧的南市如今車馬冷落,人跡稀。
十家商戶中到有八家是關門閉戶,這正是顧昭在城外就聽說的百行歇業的現況。
“這也是奇怪了。”沈蔚從城樓上探出頭來,看著下方的坊市,十分不解,“他們放著生意不做、放著錢不賺,要替那位勵王爺打抱不平?我怎麼覺得這麼難以相信呢?”
齊泗哼了一聲:“這說明勵王得民心,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當時要是我也在東昊士,我也要提刀砍死那些畜生!”
“當初那些東昊畜生殘害了多上京居民?勵王給他們報仇,他們當然要替勵王打抱不平。”
沈蔚搖了搖頭,看了齊泗一眼,不想跟這個明顯有點沖的兄弟爭論。
顧昭理解沈蔚的意思,老百姓是最實際的,他們會對殺東昊人的勵王有好,但是還不至于為了勵王而砸了自己的飯碗。
尤其是這些商人,大多數人都重利輕義,關一天門表示支持已經是十分慷慨,不可能一連幾天都不開門做生意啊。
秦行烈站在顧昭邊,垂目觀察著下方的靜。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相信會有這麼多人為他而付出這麼多。
他的角拉了一條直線,寬檐帽遮住了他冷厲的目。什麼人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拿他當筏子來鬧事?
“這背后當然有人在推。”顧昭扶著墻上的磚頭,手指輕輕抹過這些已經褪的城磚。
這座上京城的年齡,比北安建國的時間還要長得多。
北安開國后,曾經兩次維修過上京城墻。不過最后一次,距今也近百年了……
顧昭抬起眼睛,目仿佛穿了遙遠的天際。
“如果有人給錢,給足夠的錢,關幾天門又算什麼呢?”淡淡地說道。
沈蔚睜大了眼睛:“這麼多商戶,每家都給補償,那要多錢呢!”
齊泗剛才的話其實也只是,他又不是傻子,理所當然地認為所有人都會崇敬他們家王爺,甚至都不做生意來支持他們家王爺。
聽了顧昭和沈蔚的話,他舉起手指試圖計算:“這歇業的最也有兩百家,每家商戶每天怎麼也要賺個幾兩銀子……有的可不止這麼點……就算一天五兩銀子吧……已經歇業四天了……”
他得出了一個龐大的數字,“媽呀!那要是給錢買這些人歇業不做的話,最也得花了四五千兩銀子吧?”
“這,這麼多錢,買這麼多人歇業,圖個什麼?”
齊泗實在是不理解。
沈蔚雖然機靈,但是因為眼界的局限,也同樣一臉迷茫:“要是說抗議朝廷對勵王不公的話,先帝已經馭龍賓天,這些人為什麼還不停止?”
顧昭卻不一樣,年紀雖然是最小的,但是上輩子卻做過太子妃,料理過朝堂政務,見識過北安最聰明的那批人思考問題的方式,學到了很多東西。
“沈哥說到點子上了。”顧昭沿著城墻往前走,“這說明這些人要的,其實本就不是他們里喊的東西。”
“你們想想,百行歇業的后果是什麼,為此背負責任的是誰,而得到好的是誰,就大致能夠猜到幕后主使者的目的了。”
沈蔚喃喃道:“百行歇業,上京城百姓生活多有不便,必然會有很多怨言……昨天晚上我家鄰居還在抱怨……怪皇帝對忠臣不公平,怪那些商家大驚小怪,還有人怪當今新君登基,也不管管這些事……”
他撓了撓下,“怎麼看都是皇帝被埋怨,最后是勵王得好?”沈蔚被自己的結論嚇了一跳,“難道竟然是勵王主使的?”
齊泗張了張,想要反駁。他們家王爺才不會干這種鬼鬼祟祟的事呢!
秦行烈隔著寬檐帽看了沈蔚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發現沈蔚這麼蠢。
他得什麼好?就是所謂的民心?
對于一個不能當皇帝、手中卻握著兵權的皇族來說,得民心是一件好事嗎?
顧昭已經無語地看了沈蔚一眼:“你說的那些都只代表底層百姓的看法,但是大部分時候,能夠左右天下大勢的不是他們。”
沈蔚嘿嘿一笑:“也是,也是。”
不過那些閣老、貴族們的看法,他一個小小白鶴就不知道了。
顧昭上午跟典年談了半天話,也不僅僅是在說何箏的事。
到了最后,典年也給派了活兒,那就是讓調查這次百行歇業的幕后黑手。
再次之前負責調查的白鶴認為這件事很可能跟青龍衛有關,但是他就是找不到證據和線索。
最早提出歇業抗議的商戶都被拷打得看不出人形了,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那邊監控青龍的是另一條線,目前正在放長線釣大魚的階段,不能驚,所以典年就把顧昭派到這邊來了。
顧昭詳細翻閱了所有卷宗,基本上同意之前的結論,這次百行歇業事件極有可能跟青龍衛有關,但是青龍衛應該藏得很深很深。
顧昭順著臺階走下城墻,一邊走一邊說:“如果你們是閣老,是在南市開著門市的勛貴,是養著南北采買商隊的員,因為百行歇業而遭了不小的損失,你們會對勵王這個引線有好嗎?”
沈蔚連忙搖頭:“不會!”
顧昭繼續問,“換個位置,不管是先帝還是當今圣上,會對這個手握兵權、桀驁不馴的王爺有好嗎?”
“那當然不會!不罵他是禍頭子就不錯了!”沈蔚吸了口涼氣,“這麼說來,其實勵王比所有人都更倒霉啊。”
齊泗一下子明白了顧昭的意思,猛地一掌拍在了城墻上:“所以,他們是用我們……是用勵王當幌子?要借著勵王的名聲來換好?”
在最開始知道有人借著給他打抱不平而發起百行歇業時,秦行烈就明白,在守正帝的心目中,他的形象會更加惡劣。
更別說如今當上皇帝的秦佑臻,本來就恨他母親骨,現在肯定也很憎惡他吧。
“但是,我怎麼看都沒有找到誰能得好呢?”齊泗抓了抓頭,看了看沈蔚,沈蔚也和他一樣,迷茫地找不到那個幕后主使者的目的。
顧昭大步向前走去,“如果你們能跳出北安,往外看看,就應該能找到目標了。”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負責調查的白鶴認為這極有可能是青龍衛策劃的主要原因,因為在整個北安部,并沒有誰能從這件事中得到太大好。
就算是林維康手下有參與的痕跡,但是真正獲利的還是東昊方面——讓皇帝對東昊人最忌憚的北安將領秦行烈產生強烈的惡意,這不就是明擺著的離間之計嗎?
(本章完)
【嬌軟小青梅x表面如圭如璋,實則心狠手辣的未來首輔】 【女主篇】:阿黎九歲那年,隔壁來了位身受重傷的小郎君。小郎君生得眉目如畫、俊美無儔,阿黎偷偷喜歡了許久。十四歲那年,聽說小郎君被人“拋棄”了。阿黎壯著膽子跑去隔壁,對霍珏道:“你別傷心,她不要你,我要的。”話落,她被霍珏丟出門外。明媚春光下,小郎君看她的眼神比開陽湖的冰垛子還冷。姜黎委屈巴巴地走了,沒兩日又抱著個錢袋上門。只是這一次,門後的小郎君卻像是換了個人。他靜靜看著她,深深沉沉的目光彷彿邁過了漫長時光沉沉壓在她身上。良久。他勾住阿黎肩上的一綹發,素來冷漠的眉眼漾起淡淡的笑,柔聲問她:“阿黎那日的話可還算數?”阿黎:“算,算的。”阿黎一直覺著霍珏是自己追回來的。直到後來,她翻開一本舊書冊,裡頭藏了無數張小像:九歲的阿黎、十歲的阿黎、十一歲的阿黎……一筆一畫,入目皆是她。阿黎才恍然驚覺。或許,在她不曾覺察的過往裡,霍珏也偷偷喜歡了她許久許久。 【男主篇】:霍珏身負血海深仇。上一世,他是權傾朝野的權宦,眼見著仇人一個個倒下,大仇終於得報,可他卻後悔了。他只想找回那個在他淨身後仍一遍遍跑來皇宮要將他贖出去的少女。再一睜眼,霍珏回到了十六歲那年。門外,少女揣著銀袋,眨巴著一雙濕漉漉的眼,惴惴不安地望著他。霍珏呼吸微微一頓,心口像是被熱血燙過,赤赤地疼。指尖輕抖,他開口喃了聲:“阿黎。”從不敢想。踏遍屍山血海後,那個在漫長時光裡被他弄丟的阿黎,真的回來了。 【小劇場】:某日霍小團子進書房找他爹,卻見他那位首輔爹正拿著根繡花針補衣裳。小團子一臉驚恐。他爹一臉鎮定:“莫跟你娘說。你那小荷包是你娘給你新做的吧,拿過來,爹給你補補,線頭鬆了。”後來,長大後的小團子也拿起了繡花針。只因他爹下了命令,不能讓他娘發現她做的衣裳第二天就會破。小團子兩眼淚汪汪:長大成人的代價為何如此沉重?嘶,又紮手了。
陸執光風霽月,是天子近臣,寧國公獨子。 寧國公摯友戰死沙場,愛女無依無靠,被國公爺收留。 國公爺痛哭流涕,對外揚言定會視如己出,好生照顧。 小姑娘剛來那年乳臭未乾,傻乎乎的,還帶着稚氣,陸執看不上,沒瞧她第二眼。 不想到幾年後再見,人出落得清婉脫俗,便好似那天上的仙女一般,柳夭桃豔,魅惑人心。 陸執,越瞧心越癢癢...
三千六百八十刀,剮的不止是她的血肉更是她的信仰,一朝獻祭,她從地獄歸來,誓要讓那些欺她負她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她控萬鬼,斗邪靈,心狠手辣,蒼生在她眼中只是復仇的棋子,佛也好,魔也罷,她就是要讓仇人的鮮血流成河,仇人的骸骨堆成山。 正當她磨刀霍霍向仇人時,他以強橫的態度闖入她的世界。 他說:「你心狠手辣,我腹黑無恥,我們志同道合,正是天生一對」 她咬牙:「誰和你天生一對?他邪魅一笑:「不是天生一對,那就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