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停下腳步回頭,角微抿,淡淡地道:“這還能怪到我的頭上來?”
趙傳芳也冷了臉,“楊大郎同志,你剛失去至親傷心過度,大家都能理解。但話不能說,尤其在這靈堂之上。”
楊大郎面悲憤地道:“昨日我娘被救回家時還沒有斷氣,若能及時請到趙老爺子,定能將人救回來的。”
“都怪,自己為青山村的村醫,村里有人需要救治時不僅無故失蹤,自己幫不上忙,還耽誤別人治病救人!
若昨天在后山上沒有跑,這老爺子沒有天黑還上山去找,我娘興許還好好的活著!”
兩個人當場都無語了,沒想到這邊爛賬還能這樣算?
就在這時,婦主任田秀正好也過來吊唁,幾人的爭執一字不落地被聽到了。
“楊大郎,你怎麼不說,昨天你們一家人,若是跟著大家一起去后山幫忙找林醫生,興許你娘就不會在菜地摔跤了呢?”
楊大郎臉瞬間漲紅,說不出話來。
事實也的確如此。
昨天除了們一家,在他娘嚴厲代下,誰都不準上山去幫忙找人,村里其他人家全都出了。
楊大郎的媳婦兒見自家男人吃虧,跟著站了起來。
“我娘為什麼不讓我們去幫忙,還不是因為林多管閑事?
原本我們和二弟一家和睦相,互相幫扶,二弟也孝順。
偏偏林要橫出來上那麼一腳,害得我們家兄弟反目。楊二狗不僅連親娘和親哥都不要了,還要改名換姓!
更別說在這之前,林在后山采蘑菇時,欺負我娘的事了!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我娘都恨死了,怎麼可能還會上山去救?”
林冷冷一笑,一邊走向禮簿臺,一邊譏誚地道:“正說反說,都是你們家占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們這麼不要臉的!”
坐在旁邊負責登記的,是村里能識文斷字的啞。他訝異地抬頭,看著越走越近的林,不知意何為。
只見林拿起一旁的筆蘸了蘸墨,將自己的名字和禮金從白紙上劃去,隨后收回了自己的白封。
“既然你們這麼討厭我,想來是不稀罕我這一點錢了。”
說完,將白封順手回了口袋里。
在場之人看著的這番作,簡直目瞪口呆。
楊大郎之所以剛剛忍住沒手,正是看在這白封的份上。
如今見居然收了回去,面上出一痛。他可是聽說了,林在楊德水的葬禮上隨了20塊錢的份子錢。
既然不仁,楊大郎更加沒了顧忌。
當下便罵罵咧咧地沖了上來,作勢要推。
“好你個林,你平日里就跟我娘不和,沒想到我娘都過世了,你還跑到的靈堂上來鬧,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給我娘出一口惡氣!”
這件事,上次他娘被林扇臉的時候,他就想做了。
林原本并沒有想過來挑事,本想著人死如燈滅,就算真是這老妖婆推的,也算了。
不過既然他們自己要鬧,也不怕事。
看著對面沖過來的楊大郎,林順手舉起了旁邊的長條凳。
“做什麼?”
悉張的聲音在后響起,一只大手過來,從手里奪過了長條凳。
對面的楊大郎一看來人,頓時停下了腳步。
林心下一松,任由他將長條凳放下。
蕭衍的后,還跟著幾個鎮上拘留所的人。
楊大郎有些瑟,“蕭衍,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我娘剛剛咽氣,你就要帶人上門來挑事?”
蕭衍淡淡地道,我只是一大早去鎮上報了案,至于其他的事,我就管不了了。
蕭衍輕輕攔著林的胳膊,給后面公干的人員讓開了路。
“有人報案,說昨天村里有人謀殺未遂,我們特立案前來調查。
在場所有的人,都把腳挽起來,出腳踝。”
林一聽,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仰頭向蕭衍。
蕭衍低頭看了一眼,“昨天你差點就沒了命,事不能簡單算了。該有的代必須有。”
在場的人紛紛照做。
不一會兒,大隊長劉睿敏也趕了過來。
“找出來了嗎?”
幾個公干人員紛紛搖了搖頭,“沒找到,大隊長那邊呢?”
劉睿敏也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檢查了,沒發現有嫌疑的。”
劉睿敏看了一眼林,轉向蕭衍問道:“蕭衍同志,你提供的線索準確嗎?”
蕭衍淡定地點了點頭,“我確定。劉隊長想想,你們搜查的時候,有沒有掉什麼人?”
劉睿敏確定地道:“蕭衍同志,能氣的都排查過了,確定沒有你說的那個人。”
這時,旁邊的田秀突然皺著眉頭道:“那也就只剩不氣的咯?”
大家先是一愣,隨后紛紛看向靈堂后面。
楊大郎心中一慌,“你們什麼意思?你們查什麼人?管我娘什麼事?”
“大隊長!田主任!我娘才剛剛過世,你們就鬧上門來了,是欺負我們楊家沒人了嗎?”
“婆娘!快去把村長喊來!他們一幫子外姓人,都騎到我們楊家人脖子上來了!”
楊大郎的媳婦兒聞訊,扭頭就往外跑去喊人了。其他人也都懶得攔。
公干人員心中一滯,沒想到查個案還查到了死人頭上,幾人心中多也有些晦氣。
但是沒法子,青山村確實只剩這一個人沒有排查了。
但凡這老婦早死一天,也就躲過去了,這都是命。
“楊大郎同志對吧?你的心我們都能理解。但是昨日后山上工之時,有人故意將林同志推下了山崖。
想必你作為青山村的人,定是知道從山崖滾下去的后果。
若非林同志命大,被荒草攔著接住……”
楊大郎強撐著一口氣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人是我娘推下去的?”
“據林同志口述,昨日推之人,被撓傷了腳腕。
因此,這腳腕上有新鮮抓痕之人,就是嫌疑人。”
楊大郎臉一白,目開始躲閃。
昨晚是楊大郎親自給他娘換服的,所以他娘上有沒有傷,他心里一清二楚。
他娘都死了,決不能讓他們再查看!
“不能查!除非你們從我尸上踏過去!
否則,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允許你們玷污我娘的清白!”
公干人員臉一,“你這是在妨礙公務!再不讓我們就手了!”
楊大郎雖然心虛,卻是一臉的抵死不從。
他在等楊村長過來幫他撐腰。
楊村長確實是火速趕來了,只不過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大郎,讓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一切結果都以調查結果為準,用事實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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