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師父。

　老爺子笑道：“看我做什麼？你治你的，師父幫你兜底。”

　林點點頭，走到床邊平靜地道：“劉婷，你若是想好些，就配合一些。別的事，等你好了再計較也不遲。”

　此時此刻，林只把自己當一位純粹的醫生，而床上躺著的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患者。

　劉婷咬下看著，默默點了點頭。

　“你先努力躺平，放松。”

　劉婷依言照做。

　“哪里疼？”

　劉婷咬牙忍痛，指了指腹部疼痛的位置。

　“是這里嗎？”

　林一寸一寸地試，直到劉婷點頭后，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劉婷應該是中午緒起伏劇烈，在回住的途中，又空腹吸了大量的冷空氣，造急腸絞痛。

　這種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解決的方法很簡單。

　“盡量躺平、放松，我需要幫你一腹部。”

　劉婷強忍著疼痛，瑟著往里一滾，眼淚當時就下來了。

　“林，你是想弄死我嗎？我肚子都疼這樣了，你不僅不幫我開藥，還要我的肚子！”

　下午幫著一起扯謊的小知青，到此刻也明白了，劉婷是真的肚子疼，也過來幫忙攔著。

　“田主任，我看還是上后山找人手下來幫忙，把婷婷送到鎮醫院去看看吧，會不會是急闌尾炎？”

　這一句話，把林給逗樂了，“同志，你的闌尾長肚臍眼兒邊上呀？有沒有常識？”

　那小知青被懟得臉一紅，轉頭繼續勸說田主任，“林醫生畢竟才剛剛上崗，沒有專業學過醫。”

　田主任看了看老神在在的趙老爺子，又看向林，詢問道：“林醫生，你有幾分把握？”

　說到底，田秀還是希林能治就治，盡量不勞師眾。

　林不停地著手掌，把手心得火熱，挑眉道：“我隨意，不治拉倒。”

　田秀想了想，當機立斷道：“林醫生你先治。”治不好再說。

　見劉婷仍不愿配合，便警告道：“林醫生先治，治不好再把你送到鎮醫院去。你若是拒絕醫治，隊上也懶得管你了。”

　劉婷沒有法子，只好強忍著眼淚躺平，任由林雙手在本就疼痛的腹部一頓。

　田秀在一旁看著，反而覺得林這一頓頗有章法，看起來不像是什麼都不懂的花架子。

　幾分鐘過去后，一連串的排氣聲在屋子里接連響起，劉婷也不哼哼喊疼了，眼睛里只剩驚訝，臉漸漸通紅。

　“好了嗎？”

　林退后幾步，了手腕道。

　劉婷不敢置信的，了自己的肚子，虛弱的坐了起來。

　眾人一看便知，這是治好了！

　劉婷還沒反應過來，林便出了手，“出診費：5。”

　當著田主任的面，劉婷不敢不給。心不甘不愿地從外口袋里掏出了5錢，遞給了林。

　一旁的小知青替劉婷抱不平：“你這什麼也沒干，連藥都沒有開一副，就敢收人家5錢？還有沒有天理了！”

　本來劉婷就不甘心，聽小知青這麼一說，眼神更加幽怨了。

　林淡定地將錢收好，也不管那二人，只看著田主任。

　“田主任，我這趟出診，病人的病算治好了嗎？”

　田秀點點頭，佩服地笑道：“當然算治好了，林醫生確實有真本事。”

　“那我收5錢診費，不過分吧？”

　田秀搖搖頭，“應該的。”

　接著轉向劉婷道：“劉婷同志，你這種況若是送到鎮醫院的急診室，一塊錢都肯定不止。”

　也就是說，只花5錢就治好，是十分劃算的。

　有了田秀的這一句話，林也不再看那二人，轉扶著老爺子道：“師父，咱們回去吧。”

　回去后，林繼續配自己的止痛散。老爺子則拿出青花三才蓋碗，泡了一杯香茶，坐在一旁看著。

　這個調配過程不算復雜，林本又頗有天賦，一個小時不到就配好了。

　“師父，你幫我檢查一下，這樣算功了嗎？”

　老爺子放下蓋碗，起來看。

　先對著看了一下止痛散的，然后了一點放在手里抿開，最后又放到鼻尖閉著眼睛聞了聞。

　老爺子雙眼一亮，贊道：“不錯，沒想到第1次配，就同為師配的有九像。”

　“師父，您說是這個止痛散的止疼效果好，還是金創藥的止疼效果好？”

　老爺子毫不猶豫地笑道：“當然是止痛散的止痛效果更好！金瘡藥里面的止痛分只是附加的。”

　林輕咬下，“那如果是傷了，先往傷口上抹金瘡藥再撒上止痛散呢？”

　老爺子白了一眼，“那效果，還用說？”

　林聽完更興了，開心地跑回自己屋子，找出一些紙，將藥分許多的一小份包了起來，隨后開始繼續配藥。

　老爺子笑問道：“這藥有一點夠用就行，你配這麼多做什麼？還有誰能天天傷不。”

　林抿著角笑道：“我大哥二哥平時訓練的時候，就經常會傷。

　上次師父給我的那種金創藥，我已經配了許多了。我再配一些止疼散，回頭一塊給大哥和二哥寄過去。”

　老爺子聽完一愣，隨后便笑了起來，“學以致用，不錯不錯。”

　天漸漸黑了，放在墻角的那只兔子慢慢地爬了起來，三瓣一一，又吃起了草。

　1月8號，后山上又出事了。

　林的輕微腦震，已經好得差不多了。8號這天正在醫療站看書學習，聽見院外傳來呼聲。

　“林醫生！林醫生！”

　趕起開門，只見劉睿敏后跟著幾個人，抬著一副簡單的擔架往院子里走。

　林心中一跳，可千萬別是蕭衍！

　“快進來！怎麼回事？”

　林忙指揮著人，將擔架上的人放到醫療站的病床上。

　擔架上躺著的人已陷昏迷，額頭上一個巨大的創口，一臉的。居然是大隊上專門請來指導燒炭的張師傅。

　林顧不得多問，趕先幫著清創、止、上藥。

　劉睿敏的臉特別難看，“好好的窯，怎麼會塌？”

　旁邊幾個人，都是親眼目睹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推出一個人來道：“我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塌，窯是照著張師傅的指示挖的。”

　“喔，對了！蕭衍昨天就說了，那窯挖得不對，讓張師傅多加幾木樁加固一下，否則遲早會出事。可張師傅也不聽……”

　林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一邊低頭給張師傅纏紗布。

　見張師傅眼皮不停地跳，這才發現原來是在裝暈。

　劉睿敏摁了摁角，又看了一眼躺著的張師傅，皺著眉頭道：“正在要關頭，偏偏張師傅傷了這樣，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