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秦清瑤腦袋昏昏沉沉,耳邊傳來了水滴的聲音,將喚醒。努力地想睜開眼,卻像是被膠水粘住了眼皮一般,十分費勁,好不容易睜開眼,看到模糊的人影在晃。
一雙男人的大手在的臉上挲,讓覺得很噁心,想躲卻也不了。很快便發現,那人不是在,是在找的人皮麵合。
“放開…”秦清瑤費勁地吐出了兩個字,這兩個字對來說,已經用儘了力氣。
“下手太重了啊,阿霄,去拿我熬的藥來。”那個男人著一口江南腔的溫嗓音,下手卻不客氣,往秦清瑤臉上抹了膩的水,直接把人皮給揭了下來。
秦清瑤輕嘶了一聲,男人連忙問道:“弄疼你了嗎?”
秦清瑤心裡直道奇怪,現在綁架彆人還如此心?努力地睜開眼,和麪前的男人來了一個對視。
“你醒啦?”男人笑瞇瞇道,那雙彎彎的眼睛像極了秦清瑤的孃親,秦清瑤一瞬間就愣住了,這個天殺的男人,竟然是失蹤已久的舅舅!
“徐天賜!”秦清瑤才發覺自己躺在石床上,瞪著眼睛看這個男人,這麼多年未見,他的模樣竟然還和當年無二,一眼就能認出來。
“你認得我?!難道姐姐跟你說了我的事?你應該我爹纔是!”徐天賜激道。
“你一句話不說消失二十年,拋妻棄,如今知道要我爹了?”秦清瑤氣道,扭過頭去不看他。
當年徐家書香門第,姐弟二人各有千秋。姐姐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通,文章造詣極高,被譽為當時的第一才,嫁給了年輕的醫聖秦遠。
弟弟徐天賜,文武雙全,翩翩公子,相貌極佳,引得無數佳人傾心,最後卻和一位家族衰落的庶出小姐了親,小姐世不太磊落,徐家不同意進門,最後徐天賜隻好找了一間小院,將們娘倆養了起來。
由於徐家的不同意,最後那位小姐也冇能為徐天賜的正妻,隻是一個妾。
這已經是後話,隻是徐天賜在孩子出生後不久,就人間蒸發了,丟下了娘倆獨自在江南生活,們過得有多苦,秦清瑤不知道,當年徐想要接回們,派人去找了一圈,杳無音訊,直到後來,纔在京都的小角落裡,查到了一蹤跡。
孩子的娘已經過世多年,為了避免彆人的閒話,秦遠和夫人徐商量,以他們的名義將孩子接回秦府來,當做他們的孩子養。
隻是冇想到,還冇等給那孩子的禮節準備周全,秦家就發生了意外。
“我有我的苦衷,你不明白。”徐天賜道,他輕著秦清瑤的臉,認真地瞧著,“你和你孃的、鼻子真像,眼睛也有點像我,你跟你姐姐長得也像,你見過了嗎?”
秦清瑤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隻好僵地點點頭。現在徐天賜對於來說,就像是一個陌生人,雖然名義上是的親爹,但其實是的舅舅。
這其中關係複雜,秦清瑤是如何也不出這一聲爹。
兩人僵持不下時,另一人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藥,遞給了徐天賜。
“阿霄,早跟你說了,姑孃家家的,要下手輕點,憐香惜玉懂不懂?更何況這是我兒啊!”徐天賜絮絮叨叨,將秦清瑤給扶了起來。
這下,秦清瑤纔看清楚那個打暈自己的人,睜大了眼睛,看著悉的趙霄,“趙哥?怎麼是你?”
趙霄點了點頭,“是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清瑤氣道,如何都冇法將黑市的趙霄和徐天賜聯絡到一起。
還有忽然出現的徐天賜,既然選擇消失了這麼久,又為何要再次出現?
“你先喝了這碗藥,補補氣,待會我慢慢跟你解釋。”徐天賜安道,將碗湊近了的邊,饒是秦清瑤再倔強,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冇法跟徐天賜板,隻好乖乖喝了藥。
“乖啊,兒。”徐天賜彷彿第一次當爹似的,把這個二十來歲的已嫁子當做小孩來哄。
秦清瑤喝了藥,恢複了些力氣,便掙開了徐天賜的懷抱,“我不是小孩了,我已為人婦,現在做清瑤,你我的名字,彆兒。”
“好,阿瑤,我不了。我的確錯過太多了,你嫁給了李宸那小子是嗎?他對你好嗎?有冇有虧待了你?他若是不好,你同我說,我去砍了他!”徐天賜揚手道,聲音極高,卻還是一副溫的調子。
秦清瑤看著他張的模樣,總覺得他的關心來得太晚了,對於表妹來說,已經看不到了。
“他對我很好,是個合格的丈夫,而你,不是個合格的爹。”秦清瑤一字一句道,真是殺人誅心。
徐天賜忽然就愣住了,他一下失了氣勢,頹然地坐到了石床的一旁,他將臉埋進了雙手之間,“我不僅不是一個合格的爹,還不是合格的弟弟。”
秦清瑤知道他說的是秦家的大火,當時如果徐天賜在,場麵會不會不一樣,秦清瑤也不知道,也無法去假設。
“解釋呢?這一切的解釋。”秦清瑤問道。
徐天賜看了趙霄一眼,趙霄便走出去了,待他的腳步聲走遠,徐天賜才說道:“趙霄是浮爐宮暗線的一員,他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知道我的真實份。這些年浮爐宮秦家的暗線蟄伏,無法啟用,我隻能借用他的手段,去查一些訊息。直到有人重啟了秦家的暗線,他來告訴我廖叔跟在你邊,我就知道,那個人肯定是你!”
“姐姐和姐夫一定告訴了你不東西,他們暗中在幫助你對不對?你有冇有吃些苦頭?”徐天賜抓了的胳膊,眼睛裡充滿了希冀,想從那兒聽到確切的回答,安自己愧疚的心。
秦清瑤被他得疼了,皺眉道:“你放開我,疼!”
徐天賜連忙鬆開了手,他看著自己抖的手指,愧疚道:“對不起阿瑤,一時冇注意力氣,太激了。”
“是,姑母姑父暗地裡早就接我了,我學了很多東西,他們教給我和浮爐宮聯絡的方式,教給我醫,還告訴了我,關於你的訊息。”秦清瑤真假參半地回覆他,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可信。
好在的話並冇有,徐天賜鬆了一口氣,又笑了起來,“多虧了姐姐照顧你,既如此,我當年的付出也就值得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清瑤順勢追問道。
徐天賜的表凝重了起來,他的手了又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他轉向秦清瑤,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認真道:“我現在要跟你說的,隻是秦家裡的一小部分,將來,你有機會見識到姐姐和姐夫的真正計劃,隻是現在,你冇辦法得知,我也不能告訴你。”
“你重啟了浮爐宮,這是你接近計劃解開的第一步。你將知道第一個,那就是我會和你相見,並告訴你,我——徐天賜,就是秦家在浮爐宮的中心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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