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姑媽認為自己在家里的輩分最高, 的兒、兒媳婦們，他們都應該捧著。辛辛苦苦生下孩子，又不是為了讓自己罪的。

　“要不是你們對我不好, 我會想著我兒那邊嗎？”陸姑媽道，“你們就是不想我過好日子, 就是想著我早點死。”

　“……”孫二嫂心想婆婆有本事就真的早點死去, 婆婆這麼折騰, 真的是讓人很無語。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陸姑媽大聲地道。

　“什麼意思？”孫二嫂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對不對？”陸姑媽道, “有了別的男人, 你就想著把錢給那個男人花。”

　“媽，你太過分了。”孫二嫂睜大眼睛, 真沒有想到婆婆會說出這樣的話。自己本就沒有紅杏出墻，沒有喜歡上別的男人, 更不可能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都有兒了, 丈夫對也還不錯, 完全沒有必要去找別的男人，更不可能把自己的錢給男人花。真要是找男人，那也是讓男人給花錢啊。

　孫二嫂就不明白婆婆怎麼突然就有這樣的想法, 很無語。

　“你一定是有別的男人，我兒子沒有在家的時候，你就讓人上門。”陸姑媽道, “上一次，我就看到有男的上樓來。”

　“……”孫二嫂盯著婆婆，婆婆分明就是故意說這些七八糟的話。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陸姑媽問。

　“沒有的事。”孫二嫂道, “這一棟樓, 又不只有我們家, 還有別的人家。別人來送煤炭，那也是要上樓的。”

　孫二嫂就沒有隨隨便便帶男人回來，自己的事，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你就是帶男人來了。”陸姑媽道，“你別狡辯。”

　“我沒有，沒有就是沒有。”孫二嫂非常憤怒，“你要是不想好好過日子，那就別過了。”

　孫二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冤枉紅杏出墻，本就沒有想著找別的男人。要是男人哪天要是沒有了，也沒有那麼想，兒都比較大了。

　再過幾年，孫二嫂的兒都能結婚了。

　孫二嫂沒有那麼愚蠢，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又沒有什麼好，當然是要照顧好家人。

　等孫二哥回到家里，他才知道妻子和他媽又吵架了。

　孫二哥以前都不多管這些事，也沒有妻子忍讓，有時候還會說他媽幾句。他不是不想哄著他媽，而是他媽這個人，他們給幾分，就能開染坊的。

　為了大家的生活好過一點，孫二哥自然不能對陸姑媽有太好的態度。

　“怎麼回事？”孫二哥回到房間，問妻子，“怎麼碗筷還砸了呢？”

　“還不是你嗎？”孫二嫂紅著眼睛，“真的是……越老越不像話，剛剛竟然說我找別的男人。我有沒有找別的男人，我自己會不清楚嗎？你會一點都沒有察覺嗎？就是靠著一張在那邊說。”

　“怎麼會？”孫二哥不敢相信。

　“不信的話，你就去問你媽。”孫二嫂道，“我還能憑空造事誣陷你媽嗎？爸去了之后，我對還不夠好嗎？這些年，每年都要去你妹妹那邊，路費都要耗費不，我有說一個‘不’嗎？我今天就是問可不可以不去，我們家里真沒有那麼多錢。”

　孫二嫂想著家里的那點錢，他們家有那麼多口人，到都需要花錢。

　最近一段時間，經濟也不是很景氣，至孫二嫂所在的供銷社生意就很不好。賺的那幾個錢是真的不夠花，丈夫賺的錢也沒有增加多。

　在這樣的況下，要是不跟婆婆說幾句，等到以后真的一分錢都沒有了，他們去找誰借錢？

　借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孫二嫂可不想跑去跟人借錢。借錢也是要還的，不能不還。

　“又想要去小妹那邊？”孫二哥皺眉。

　“對。”孫二嫂點頭，“又想要過去，都開始準備了，還說要帶什麼東西過去。等準備好，就該問我們拿錢。要是現在不說，又會說我們看著整理那麼多東西，為什麼不早點告訴。”

　這個婆婆的病很多，孫二嫂不是不想讓婆婆出門，而是家里真的沒有那麼多錢。

　前幾年，他們家里還有多一點余錢，陸姑媽要去孫敏那邊，他們也就讓陸姑媽去，也有出錢。如今，家里缺錢，陸姑媽一點也不為家里考慮。

　“你開不了這個口，我不能不開啊。”孫二嫂道，“難道，你要讓孩子別讀書，把孩子的學費給去小妹那邊嗎？”

　孫二嫂紅著眼睛，怎麼就攤上這樣的婆婆。別人家都是婆婆會幫著孫子孫，是當祖母的勒腰帶。到了陸姑媽這邊，就是要讓別人把錢都給。

　“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孩子的未來毀了嗎？”孫二嫂道，“能不能別打腫臉充胖子？”

　“沒怪你。”孫二哥道。

　“可你媽現在這樣……”孫二嫂道，“剛剛說話還那麼大聲，好像親眼看見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一樣。你說，別人要是聽去了，別人怎麼想。那些人可不管這些話是不是真的，別人就是當作是真的說出去，我們的臉面就全都丟了。”

　孫二嫂從來沒有想到婆婆會糊涂到這個地步，就不知道死去的公公以前到底是怎麼忍著婆婆的。

　“再這樣下去，是不是要你跟我離婚？”孫二嫂道，“到底要干嘛？就是要讓我們全家都把錢給，我們都不活了是嗎？”

　陸姑媽聽到孫二嫂的聲音，就知道兒子和兒媳婦躲在屋子里，他們兩個人一定是在說的不是。

　“兒子有了兒媳婦就是不記得娘。”

　“就是要一點車費，不肯給就不肯給。”

　“有了別的男人，那就離婚唄，還賴在我們家做什麼？”

　……

　陸姑媽就坐在客廳里嘮叨個不停，當孫二哥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他就聽到了陸姑媽在那邊說話。

　“你這個妻子不行。當年，我就覺得不好，問你要不要看看別人，你說你不要。”陸姑媽道，“現在好了，還去找別的男人。”

　陸姑媽還覺得自己所想的沒錯，兒媳婦一定是紅杏出墻了。

　“沒有。”孫二哥道。

　“你又沒有整天待在家里，你怎麼知道的。”陸姑媽道，“我待在家里，有時候就是在樓下，就有看到陌生男人上樓找。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人，都是有兒的人了，還找別的男人，要不要臉啊。”

　“媽，沒有，你別胡說。”孫二哥想要阻止陸姑媽。

　可陸姑媽哪里去管孫二哥的阻止，越說越起勁。

　“找了別的男人，還要讓人上門，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們孫家。”陸姑媽道，“是不是還想讓你幫著別的男人養孩子？你的那幾個孩子，都是你親生的嗎？”

　“媽，您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要是讓別人聽了去……”

　“都敢做那樣的事了，就不要怕被別人知道。”陸姑媽道。

　“您要是想去小妹那邊，那就去。”孫二哥道，“您要是喜歡那邊，干脆就在那邊多待一陣子，別總是來來回回的，花費不錢。”

　“你們是不是就想我滾？”陸姑媽不滿，“我要是去你們小妹那邊，你們就能……”

　“您能不能說幾句？”孫二哥打斷陸姑媽的話，“我打電話跟小妹說，讓到時候去車站接您，您是明天走，還是后天走？”

　“不，我不走了。”陸姑媽道，“這幾天都不走。”

　陸姑媽想這些人要走，偏偏就不走，就是要盯著這些人。

　“你們爸沒了，你們一個兩個的就欺負我，也不孝順我這個媽。”陸姑媽道，“一個個都恨不得我沒有待在你們的跟前。你是當哥哥的，也該是你給我養老，你妹妹是孩子，還用得著給我養老。”

　“……”孫二哥聽見這話，他真不知道說什麼好，要是他爸還活著，那該有多好呢。

　“別想了。”陸姑媽道，“我今年就在這邊過年，你們誰也別想趕我走。”

　孫二哥無奈，他就只打電話給孫敏，讓孫敏勸說一下陸姑媽。可孫敏是小輩，哪里好勸說的，于是孫二哥有打電話給陸父，讓陸父去說說。

　陸母得知這一件事之后，的意思就是讓陸父別卷進去。

　陸父陸母夫妻坐在院子里摘菜，陸浩宇正在屋子里睡覺。

　“別管，你現在管了，以后還是找你。”陸母道，“你也管不了那些事，他們也真是，明明知道我們在這邊，我們還得帶孫子孫，哪里有空跑去首都幫助他們解決這些事，當車票不需要錢嗎？”

　打電話本就沒有什麼用，陸姑媽不高興的話還能直接掛斷電話。

　陸母不希自己的丈夫跑回去，那個錢要是拿去給孫子孫買服，都能買好多件服了。

　“一有一點事就喜歡找你。”陸母嗤笑，“他們真是習慣了，你妹妹以前就喜歡跑來找你，的兒們也學會了。”

　“沒有回去。”陸父道。

　“沒有回去就好。”陸母點頭。

　“不回去就不回去，有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陸父連忙道。

　徐琴回到家里的時候，就發現家里的氣氛不大對勁兒。等到了晚上，就問陸建澤。

　陸建澤倒是知道一點，倒不是孫家人打電話給他，而是他爸讓他在媽面前說幾句好話。他才知道陸姑媽那邊又發生了一些事，陸姑媽又開始折騰。

　“表嫂想得也沒有錯，來來回回，車費就要不。”徐琴道，“那些錢要是拿去買過年的東西，都能買很多吃食了。”

　“對。”陸建澤點頭，“姑媽這幾年來來回回，每年都得花費不錢。”

　“是，要是家里沒有一點積蓄，本就承擔不了。”徐琴道。

　為什麼很多距離遠，就幾年都不見得見一次，就是因為路費貴。

　徐琴不認為陸姑媽會不知道這一點，只不過陸姑媽習慣了，陸姑媽也就不管那些事，就想著讓那些人都把東西準備好。

　“表哥表嫂之間的事，我們不清楚。”陸建澤道，“我就跟爸說，我們都別去管，免得惹一腥。”

　“是。”徐琴道，“是別管，不過……姑媽到底是爸的親妹妹，爸愿意？”

　“不愿意也得愿意。”陸建澤道，“姑媽每次都這麼折騰，爸也覺得不好。要是偶爾一次也就算了，還能勸一勸。關鍵是姑媽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別人去管，就來勁兒。”

　“就是當兄長的還是會擔心妹妹吧。”徐琴能看得出陸父還是比較關心陸姑媽的。

　“再擔心又有什麼用，爸就是太關心姑媽，現在就更不能去了。”陸建澤道，“姑媽的年紀是老了，總不能說沒有幾年好活的，就非得讓其他人都讓著。”

　沒有這樣的道理！

　誰也不知道陸姑媽還能活多久！

　要是他們一直捧著陸姑媽，要是陸姑媽遲遲不死，那麼其他人怎麼辦。

　總不能因為陸姑媽，所以他們就自毀前程吧。

　“爸以前就是太寵著了。”陸建澤道，“姑媽會變這樣，爸也有錯。”

　陸建澤想說死去的陸姑丈的錯更多，陸姑丈對陸姑媽心有愧疚，這人就不斷哄著妻子補償妻子。陸姑丈把妻子寵過頭了，讓陸姑媽本就不知道沒有人寵著的覺是什麼樣子的。

　陸姑媽就是仗著有親生兒，要親生兒捧著。沒有丈夫，還有兒接棒。

　反正陸家其他人不可能湊上去，他們不可能想著寵著陸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