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 就起床買了益生菌跟沉香化滯丸,服下后躺著睡了個回籠覺,脹鼓鼓的肚子才勉強消停下來, 哎,栗子雖好但真不能貪, 當眾出虛恭這事想想都讓人憤死!
抬頭看看天空, 沉沉的,并沒有轉晴的跡象,氣溫驟降,忍不住攏了攏服打了個寒戰, 寒秋說來就來,好像前幾日才在過夏天呢。
看了看上略顯單薄的衫,沈小茶決定忙完這幾天要準備置辦一些秋冬了,等晴了還得買幾床鋪的蓋的新棉絮曬好,新房子一蓋好就該冬了, 沒有火炕、棉絮又不厚的話,每晚睡覺都要跟個冰坨子似的,腳捂到半夜都捂不熱, 想想都痛苦。
吃完飯, 讓阿準留在家里給土墻收尾“越來越冷了,咱必須趕在冬天來臨前把房子蓋好,我帶阿俊再上山撿幾天栗子換些錢, 免得冬天坐吃山空。”
阿俊、小黑小白都很興, 兩人兩狗在秋深重的清晨整裝待發,路過一片凋零之的梯田時, 沈小茶忍不住進去查看一番。
包谷桿子早已枯黃了, 闊大的葉子在秋風里簌簌作響, 藏在行間的上海青的菜梆子已老了,只能喂小們或者做沖菜吃了;旱稻田里的芥菜,又可以掰一茬了;紅薯、土豆、紅豆地里,留著矮矮的莊稼茬子,也許應該放火再燒一次,今年地里的野草不,燒一次不僅能積,而且可以將草籽燒死......
悠悠嘆口氣,莊稼人一年四季就沒有真正能閑下來的時候,春種夏長秋收冬藏,就連看似“被迫閑散”的冬天也有做不完的瑣事——修補工、喂養牲口、儲備柴禾、挑選種子(好在有淘寶不必為心種子).....
阿俊、小黑小白不知憂愁地走在前面,兩只狗子時不時回頭跟阿俊瘋一陣兒,扯扯他的腳、啃啃他的鞋子,阿俊開心地呵斥它們,全然不似看書時那安靜、嚴肅的模樣,看著看著笑意就從角溢出來。
兩個人沒有走昨天的路,選了另外一條路,所以沒走多久就遇見了栗子樹,地上落了厚厚一層暗紅棕的果子,阿俊興不已“阿姐,阿姐我們要發財了對不對?這麼多,直接用手捧都。”
沈小茶看著他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忍不住想笑“你躲遠點,我要捶樹了,別讓球苞把你扎篩子。”
阿俊聞言忙跳開去,偏偏兩只狗子毫不知依然在樹下刨土刨得歡實,“哐哐哐”幾錘子后,嘩啦啦的栗子雨、球苞雨砸得小黑小白“嗚——、嗚——”直喚,夾著尾跑進旁邊的草叢,好奇地遠遠看著這場恐怖的“雨”。
看著它們想上前又害怕的窩囊模樣,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條路上的栗子樹一棵接一棵,雖說野生板栗單價不高,他們的栗子個頭均勻、好也不過才15塊一斤,但一上午他們也凈賺了800多,沈小茶頗為滿足。
“姐,咱中午吃啥啊?”阿俊坐在一塊青石板上剝栗子吃,這會兒肚子里脹脹的,但依然覺得。
沈小茶掏出保溫杯、一瓶山泉水,慢條斯理地調出淘寶買了兩個自燃火鍋“今天咱吃個神奇的玩意兒。”
阿俊好奇地湊過去,只見嫻地一頓作,沒過一會兒鍋里的水跟食材都咕嘟嘟自己煮了起來,他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魔法?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過了十幾分鐘,沈小茶將一碗滾燙的番茄牛腩鍋遞給他“小心燙,慢慢吃。”
自己則捧起另外一盒牛肚飯,漫不經心地吃起來。
要說多好吃,還真比不上自己做的飯菜,之前996沒功夫做飯時偶爾拿這個充,但穿越后純天然原生態食材吃多了胃變得刁起來,再吃這種工業氣息濃郁的東西,就覺得只剩一濃濃的劣質佐料味兒。
反倒是阿俊,可能因為第一次吃,所以吃得津津有味,“真香!”他一邊吹氣一邊狼吞虎咽,饞得兩只狗子嗚嗚咽咽圍著他轉圈兒,尾都快搖斷了。
下午他們卯足勁兒又跑了很遠,賺了快有700塊錢,看看天,沈小茶決定往回走,兩個人背簍里都裝了栗子,天越來越暗了,再不回去萬一有個好歹就得不償失了。
山里秋天的傍晚涼氣很重,兩人的鞋子都了,這會兒只覺得寒氣人,有種初冬的錯覺,他們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就連來時興不已的小黑小白也顯得有些無打采。
直走到雙腳如灌鉛般沉重,那冒著裊裊炊煙、亮著微弱燈的小院兒才遠遠出現在山腳下,兩個人心里都生出一暖意,小黑小白早一溜煙兒先他們一步沖進小院兒。
“阿準你煮了什麼?真香啊!”沈小茶洗完手臉湊到灶臺前,鍋里正咕嘟嘟燉著土豆排骨湯,鍋邊著薄薄的餅子,灶臺上則放著碧綠的芥菜、已不太的豇豆段兒、上海青、西紅柿,突然有些鼻酸,有人做好了飯菜等著自己的覺真好啊。
三個人圍著灶臺這頓暴而豪華的晚飯,沈小茶不經意間抬頭,剛好看見小黑小白在籬笆墻外面嘗試做某種不可描述之事,驚呆了!它們已經半歲了?狗子不是最好滿一歲再生育比較好嗎,不過沒過多久它們就放棄了。
沈小茶暗暗松了一口氣,瞟對面兩人一眼,他們沉浸在食中,對此一無所知,決定給小白買一件防//擾狗狗服,免得它太早懷上狗寶寶。
接下來的數日,阿俊跟沈小茶繼續上山撿栗子,阿準則忙著趕工夯墻,日子平靜得不像話,就像那波瀾不驚的溫婉秋日。
半個月之后,土墻終于夯完了,再晾曬幾日就能上大梁了,沈小茶特意量過尺寸,打算直接在淘寶買大梁、家用起重機,上完大梁就能安椽子、上瓦了。
曾經蕭然的院子,越來越有家的覺——
高高的土墻,雖然墻面不夠平整,但敦厚、結實,給人滿滿的安全,窗子留得極大,冬日晴天把床移到窗戶下面,被子便每日都是滿滿的氣息,雖然可能不夠保暖,不過會選好一些的玻璃再配厚重的窗簾,想來并不會冷到哪里去。
院子里支起了不用竹竿搭起來的架子,有的架子上晾曬著碧綠的芥菜,有的架子上搭著蓬松、厚實的棉絮被子,有的架子上則是花花綠綠的床單跟被罩,上面的花紋栩栩如生,兩只因為第一次下蛋被特赦出來遛彎兒的大鵝以為那些花紋是真的,忍不住長脖子啄了啄,沈小茶沒好氣地將它們趕回圈。
羊羔CP也已完全長了“大羊”,整天膩膩歪歪,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生羊寶寶吧?
本來打算將小刺猬放歸山林的,但阿準說干脆等來年春天再說;小兔子們長大了,它們的“爸爸媽媽”又生了一窩小兔子,沈小茶不太忍心將從小養到大的兔崽子們殺了吃,阿俊跟阿準都調侃是婦人之仁,等兔子泛濫災就悔之晚矣。
趁著晾曬土墻的閑暇時間,在給梯田燒荒后的第二日,阿準帶著阿俊、小黑小白一起上山打獵,沈小茶則在家準備冬日的跟食。
將飯菜熱了又熱,卻遲遲不見兩個人回家,莫非出什麼事了?一陣狗聲打斷的胡思想,只見阿準面沉重地背著一只羊出現在籬笆外面,阿俊跟在他后,兩人襟前都染了不跡。
沈小茶心口一,忙迎上去。
“阿姐,我們在林子里疑似發現了獵人蹤跡。”阿俊看沈小茶一眼,神里滿是不安。
沈小茶聽完有些不可思議,心里轟得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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