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中午時間,會稽路上地攤已經不多了,不過擺出來的基本都是真貨,今後龐大的“古玩造假集團軍”基本上還在探索造假技自個玩呢!
只是擺出來的就沒什麼好貨,張楠看上眼的不多,不值得出手。
來過幾次還到人,那人神神從包裡拿出個青銅爵來。
“老家人剛送來的,兩百塊。”這販子是個豫省人,姓沈。這個青銅爵從表面看出土時間不長,顯然是土夫子剛挖出來的,倒是大開門的東西。一般青銅國家止易,這個爵二十年後私下裡倒是能賣個兩三萬。
“我說老沈,這種貨你就別拿出來了,還兩百?呵呵,八十還差不多。”張楠不怎麼喜歡青銅,風險太大。
“這爵雖然紋飾不錯,但一個銘文都沒,八十就不錯了。不過就算有銘文這次我也要不了,還要去辦事,帶著個炸-彈不方便。”
文販子也不強求,把爵又藏起來,低聲音道:“小張,說句實話,真有好東西你要不要?”
“什麼東西?”不喜歡不代表不,要真是好東西自個也買。這幫第一批能在滬上落地生了的中原文販子,別看現在擺地攤,可個個神通廣大,國寶都能給你整國外去!
與其國寶外流,還不如自己收藏。
“一個這麼大的一個青銅盤,盤口直徑58公分,48斤重!我幾個本家兄弟從個大墓裡掏出來的,那打了有十來米深!通螭龍紋,銘文四百零六個!不瞞你說,一起出來的還有幾個鼎、豆和些小零碎,都在我們那出手了。就那盤子沒人吃得下,就託我這來了。”
“有照片嗎?”
“有。”
你說這文販子多賊,連張照片都沒放上,是從地攤後頭一個牆裡掏出來的。
“你看,就這東西。”遞給張楠兩張五寸的放大黑白照片,“這照片還是自個親戚洗的,前兩天剛寄來。你也知道這會滬上查的嚴,不是人不敢拿出來,還得是有錢人。那些外國佬錢是有,可帶出去難,又不懂規矩,萬一給逮住了牢底坐穿還算輕的。”
聽著販子的嘮叨,張楠已經將注意力集中在照片上。這照片雖然不是很清晰,但自個還是能覺到這東西應該靠譜:是個類似於“散氏盤”的巨大銅盤,高足,有雙耳,盤底鑄有二十來行銘文,看就有四百來字!
側向拍攝的這張照片顯示盤腹部和高足上裝飾有螭龍紋或面紋,非常!黑白照片看不出鏽如何,但這會的造假販子們還弄不出這樣的仿製品,有那手藝至要到十來年後。
將照片還給販子,“老沈,都是行里人,說句實話這檔次的地貨,一定要看實才能最後定價。你那邊要多錢能出手?”
這老沈一直在注意兩側行人,等沒人了才小聲道:“不說虛的,我堂兄弟在信裡說了,東西保存的非常好,銅鏽才一點點,都是黑氧化層,鏽也很薄。最低兩萬,絕不還價!要就要,不要就別提了!”
兩萬,這是天價!盜墓的看來也有見識,知道這是個好寶貝,也難怪當地沒人吃得下:這會一位豫省工人每月也就六七十工資,足足二三十年的工資總和!而且這會私人拿出兩萬,比30年後一口氣拿出500萬都難!更不用說文市場在大城市也纔剛剛開始。
不過這盜墓的也絕不清楚:在寶島故宮博院有一個“散氏盤”,不然可能會再開幾倍的價格!
張楠真心了!這極有可能是個後世都沒有再公開面的寶貝,估計最後讓這幫文販子整哪個外國私人藏家手裡去了!
兩萬的現金自個還拿得出來,但要先看看貨。
“行,你讓你老家人送過來,不過你得給我留至一個月,我要一個月後再來。”
“這沒問題,不過要放點定金,至200塊。”
張楠也不廢話,從兜裡點出20張大團結。又給了他張5元“鍊鋼工人”,指著地攤上一對滬上很見、京城才普遍的手玩核桃問:“這多錢?”
“這東西民國的,不值錢,你要送你。”這老沈雖然一下子沒弄明白怎麼就扯到核桃上去了,不過倒也大方。
收起五塊錢,他早看出這兩核桃年紀、配對都不咋滴,右手隨意拿起核桃把玩了幾圈。
對著老沈說:“咱們都玩這個,水有多深都明白。打了幾次道,你只知道我小張,我也知道你老沈,這樣最好,很好!到時我找你,看貨驗貨最多每方三人。咱醜話說前頭,買賣不意在,要是出點什麼妖麼子,出點小作,別怪我手狠。”
“中,就該講規矩。”
老沈也明白其中利害,結果他聽到點奇奇怪怪的聲音,一低頭倒吸口涼氣:這小張張開右手,把一堆碎屑一把放在地攤的帆布上。
把玩核桃可不是吃的核桃,外殼非常堅韌,結果竟然被張楠給徹底碎了!
這絕對是練過的,要是抓胳膊上,那還不把給扯下來?!
“好了,走先,到時候見。”
說完張楠轉頭就走,剛纔他這手上輩子就不知道唬住過多人,還以爲他是什麼武林高手。
其實沒那麼玄乎,前幾年《林寺》大火,他倒是纏著表姐夫斷斷續續學過兩年的軍中搏擊,一般混混對付三兩個還是沒問題的,但絕不是什麼高手。
而這手上功夫只是個從小沒事就練習的小竅門,老家鄉間自古流傳的鄉下把式中的一個小玩樣:“百日大力功”,就是閒著沒事時,手按照一定的發力方式塊小木板玩。
誰都能練,效果明顯。堅持三四個月,這手的握力就會大一大截,手指力量也會得到增強。
而張楠沒事玩木板都已經十來年,別看他胳膊不,兩個核桃一塊碎就像玩似的;比握力,能輕鬆碎壯漢的掌骨!
看看時間差不多,晃晃悠悠走回那家小吃店,一進門,老闆就說票販子老王和錢幣販子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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