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這是獅子大開口，還不帶還價的！要是在黑市出現，這賞瓶喊價打死500塊！

上半年在京城的黑市，張楠用200元人民幣就淘到過一件雍正窯青花穿花龍紋大盤，20年後至上百萬！

著鼻子認了，還好出差就有帶大量現金的習慣，更慶幸這次從滬上票販子那還高價換了六千外匯券，加上原來的，隨有個差不多八千零點。

“幫我包起來，需要安全仔細。”說著先付錢，點出整整50張100元外匯券，幾個營業員都是一臉看土豪的表。

八十年代高富帥，絕對的。

黑市換5000元外匯券就花了6500塊，真是大出了！

“放心先生，我們常到這樣的要求，您儘管放心。”

一會功夫，營業員從庫房裡拿出個有些年頭的紅木箱子，張楠一看是個書箱，長度四十公分多點，應該是個清代的玩樣。

“這是我們店配套贈送的包裝。”

買個西瓜還送顆芝麻，這服務態度不錯，將來這書箱值個幾千，這會就是個當包裝箱的命，三瓜不值兩棗的。

用巾打底，泡沫塑料挖出來的墊子，張楠親手將賞瓶放箱子。“先別打包，我再看看其它小東西，到時候放一起。”

箱子是他走在哪個櫃檯就放在哪個櫃檯，不能出意外。

“哦，這幾件東西不錯，幫我拿出來看看。”

一對雙龍含珠田玉玉鐲，明代款式，玉質細膩、包漿圓潤，已然是如假包換的羊脂白玉。

特別是做工講究，張楠仔細看過後認爲是貨真價實的明中後期產品，不是明早期的“大明”工，也不是清代或民國製品：因爲這個算不上文，最多是個老件，文商店也賣，大不了當清末民國貨。

玉鐲子的雕工不是通玉的老手就很容易看錯——張楠看到標牌上寫的就是“清後期和田白玉雙龍對鐲”，標價580元人民幣，不需要外匯券。

這會流行老翡翠，加上可能是斷代錯誤，所以這對鐲子價格還算合理，但這也已經超級貴了，上次在h縣張楠買個不錯的清代圓形玉鐲，才花了30塊錢。

不過30年後，這對鐲子至幾百萬！

“拿個盒子裝起來。”

這就要了。

“有配套的對鐲木盒，您放心。”

還有一樣小東西是金質鳥花卉步搖，標示其爲清代產品，長182毫米、重量25克，壘工藝，花卉鑲嵌紅尖晶石。

民國之前流傳下來的紅寶石，十有八九其實就是紅尖晶石，正宗紅寶石極。

標價3000元外匯卷，說白了就是120塊錢一克！

步搖上8只鳥展翅飛翔、花葉茂繁盛，且2朵花卉花芯鑲嵌紅寶石。

鳥花卉均以純金線連接，如果佩戴頭上，會隨著佩戴之人慢步前行而飄飄擺。

仔細看了看，這件步搖應該是宮廷用品，作工考究，工藝湛。

不算黑，這會銀行裡買個金戒指都要八九十塊人民幣一克，這價格就算是加了個手工費，看來想外匯想瘋了！

這回沒有拒絕營業員拿過來的放大鏡，拿在手上多看了幾眼，腦子裡意--著“寶姐姐”穿著一明代貴族子衫、頭戴金步搖款款向自己而來的景。

“不對！有問題！”

看著看著，張楠總覺哪裡彆扭，放下手中的5倍放大鏡，順手從兜裡掏出個小小的50倍放大鏡。

仔細看了一會，“包起來吧，我要了。”

心裡直接罵人：“什麼清代產品？！狗-屁專家！這是宋代的寶貝！壘加上還有花鑲嵌，這超一流工藝清代宮廷大匠會有，不過沒有了的是失傳了的拍點焊！南宋後就失傳了！”

剛纔張楠想到了薛寶釵，那應該是個明代的故事。

《紅樓夢》書中並未明確是哪個朝代，很多人推測朝代背景是清朝或者明朝。

曹雪芹寫書那會正是大興文字獄的時候，有人猜想爲了保護生命安全，曹雪芹就把一些容易被他人視爲敏容的人和事，都選用晦的方式來表達。

不過清朝和親，明朝沒和親，所以到底哪個朝代就是本爛賬。

不過張楠是一直把他代到了明代在看，然後就覺到了問題！

這支金步搖上所有細部結構，包括所有鳥、花卉都是以頭髮般細的金層層編織而！

清代宮廷大匠師也許能將頭髮般纖細的黃金金編織鳥、花卉，不過別說清代，就連到了21世紀，估計都沒法拉出如此纖細的黃金金！

而且這支金步搖上頭髮般纖細的金不是拉制出來的，而是“拍”出來！更不用說還有如此纖細金的焊接技藝，神奇到不可思議！

現在的專家們估計就沒見識過如此登峰造極的工藝，磚家那就更不用說了，或許本就不明白：如此纖細的金拉制和焊接，是如今本無法做到的。

有專攻，一個鑑定師也許是頂級的瓷專家，但金銀方面可能就是半桶水了。再加上如今常見的放大鏡只不過是5倍左右的閱讀放大鏡，看走眼了這件極品金步搖也正常。

前世大約是2010年左右，江南省一座南宋皇家大墓被施工的挖掘機掀了個腦殼大開，幾十上百人一陣哄搶，據說有個銀鎏金冠都被一幫子人扯了幾十塊分贓，足見當時現場哄搶的瘋狂！

等到警察趕到，只剩下個挖機駕駛員翹著個二郎，坐在挖機裡菸——據說報警的都是他。

這駕駛員見多了這碼子事，有經驗，一看現場況控制不住立馬報警，自個也沒去哄搶，來了個穩坐釣魚臺。

果然，哄搶的幾十號人最後一個沒跑掉，全給抓了，判了好幾十個，不過最終收繳回來的東西就稀稀拉拉了。

還好，冠部分被撕裂的組件被追回，就是如此纖細的金屬編織焊接而，只不過是銀鎏金，這下考古界才知道我們的老祖宗曾經創造出如此登峰造極的工藝！

顯微鏡放大上百倍後，從金上留下痕跡裡最終判斷出這金不是拉制，也不是敲，而是“拍”出來——至於怎麼“拍”？不好意思，專家們不知道，只是猜測和製作金箔的工藝可能有相通之。

而在2014年，張楠曾經有幸私底下上手過其中一個小小的組件：一個小小的冠組件上有6只小鳥，每隻小鳥纔不到4個毫米長度，單單小小的翅膀上，層層疊疊用金編織的羽纖毫畢現；小爪子就如同被小了無數倍的真的鳥爪，甚至金還編織出了鳥爪上的鱗片皮效果！更不用說小鳥眼珠子都活靈活現！

細到令人髮指！

可惜，當時因爲資金不足，加上賣家急於出手，該組件被另一位藏家高價買走，張楠爲此都懊惱了大半年！

“異族南下，多生靈塗炭，多國之魁寶、技藝消失在戰之中！”張楠不由慨。

至於之前爲什麼考古界不知道這個工藝？甚至沒有類似工藝的實出土和傳世？

因爲沒地方去出土，傳世更難！

北宋前似乎還沒這個工藝，等到了南宋，這工藝應該是南宋宮廷專用，南宋滅亡時實失散、被草原民族所奪，幾百年下來不是損壞就是被重新熔鍊。

而地底下的，因爲南宋皇陵實爲“攢宮”，即爲攢集梓宮、暫葬地：當初南宋皇帝考慮以後遷回hn鞏義祖陵區，所以棺槨葬得比較淺，盜掘起來很容易

加上還出了個楊璉真迦的黨項人、瘋子、掘墓狂，元江南釋教總攝（總管江南地區佛教事務的員）、元朝庭赴江南去漢化的急先鋒、藏傳佛教僧人、吐蕃高僧八思帝師的弟子，在至元二十二年九月，殺守陵人，把各南宋皇陵挖了個！

連南宋公侯卿相們的墳墓也一個不放過，全挖了！錢財挖出來修廟。

還將南宋帝、後們的骨骸全部掘出，棄之荒野。

理宗趙昀是大頭，楊璉真迦將他的頭顱從上取下來帶回北方，鑲銀塗漆，製盛酒的使用！

又將南宋帝后的骨收集於臨安皇宮中，上築高13丈的白塔之，名日“鎮本”！南宋皇帝至死也無一人能回到祖陵，反而遭陵毀拋。時人唐玨看不下去，召集鄉人用骨置換收藏了帝后的骨。

最後還是朱元璋做了一回善事，將南宋帝王的骨重新歸葬原，重修了皇陵。

傳世的毀於戰火，陵寢也被挖，這項或許只爲南宋皇家服務的“拍點焊”絕技，就這麼失傳，甚至不爲人知。

直到2010年，那座逃過幾百年前大劫難的皇族大墓被挖出，慘遭哄搶。

而張楠如今買下的這件金步搖，或許是非常幸運的傳世，也或許明清時被挖出後被妥善保存。不是剛出土的樣子，保存非常好，完全沒有損壞。

這下鉅額的外匯券全報銷了，所有東西放進箱子裡妥善包好，再在書箱外套了個帆布袋。取了文商店開出的購買證明，憑著證明可以順利帶出國，海關會憑此放行。

張楠不會將它們帶出國，倒是可以在將來憑著這證明順利上拍，合理合法。不過也沒打算賣，這樣的品賣了是敗家，自個收藏纔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