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海買的是第二天八點的機票。

所以第二天六點就起床了，坐出租車到了機場。

中午十二點前到了曼德勒。

先找到一間酒店，開了一個雙人房，在餐廳吃了午飯。

黃天海說：“等下我們去翡翠易市場找莫冠科，先去他庫房看有多存貨。看他肯不肯帶我們去下面的場口。”

餐廳有許多跟他們一樣的翡翠采購商，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低聲議論事。

每個人都在防備外人。

來這里采購翡翠的個個上都攜帶了巨款，為了保險起見，在酒店登記住后，將現金都給前臺保管。

潘大章隨只攜帶一萬多現金，做為隨行花費。

而黃天海將兩個皮箱的現金委托酒店保管。

他低聲對潘大章說：“曼德勒這邊治安秩序不是很好，特別是晚上出去要特別小心。”

雖然比不上金三角那邊兇險，但是也不可大意。

有時白天在路上也會見打劫現象。

他說：“緬甸這幾年從曼德勒這邊的翡翠易中賺取了大量的外匯收，也投了一定的警力打擊犯罪。現在治安明顯改善了許多。”

潘大章看他人雖然高大，但是細皮的，遇到意外的話，抗打能力也可能不是很強。

“黃老板，你經常來這里，也遇到過風險？”

黃天海說：“我每次來都帶我侄子來，他前些年在西南邊境當過特種兵，參加過自衛還擊戰。有一定的防衛能力，我也當過幾年兵，對付三五個歹徒都不在話下。”

潘大章說：“原來黃老板是高手，難怪敢跑到緬甸來收原石。”

黃天海告訴他：跟那個莫冠科是戰友關系。

“以前在部隊有一次執行任務，莫冠科意外踩中地雷，是我用匕首著地雷，抱石頭著救了他一命，所以他記得我的恩。”

潘大章笑著說：“想不到黃總還是一個經歷過槍林彈雨的英雄，佩服！”

推開酒店窗戶，遠看見幾金閃閃的佛塔尖頂，特別賞心悅目。

緬邦是有名的佛國，街上隨可以看見穿黃裳的僧人，也有些穿紅的僧，剃著頭。

街上許多頭頂一個大盆，里面堆滿各種小件的小販，在不停賣。

腳踩三車在穿行，前面坐客人，后面用力踩。

隨可見金發碧眼的歐男，邊陪著一個小溫的本地孩。

黃天海還笑著說：“小潘，想不想租個本地妹子陪你幾天，只要錢到位，你做什麼都行。你要的話我就幫你另外開一間房，回去我肯定不跟你對象說。”

潘大章說：“黃叔是不是每次來曼德勒都會租一個本地子？你是中年人，這方面需求比較旺盛，你不妨租一個，回去我肯定會替你保。至于我嘛，還是一個中學生呢，暫時沒這方面的需求。”

其實都是中年人心態，都可以理解對方的想法。

男人嘛，有時候在沒人監督的況下，或者面對，說不心是假的。

瘋狂到什麼程度，還看他當時的自制力。

黃天海拍了一下自己額頭：“對，我又忘記你的年齡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跟你在一起，總覺你我是同齡段的人，有時間你理事比我都更老練。”

潘大章暗自點頭：這老黃第六還是很準的，自己前世五十多年的生活閱歷，比老黃四十多歲肯定更老練。

黃天海帶他去市中心的翡翠易中心走去。

離他們住的酒店一公里開外，有一排排鐵皮棚搭設的商鋪。

但是周圍被鐵攔圍住了。

有幾個出口，都安排人在口檢查是否帶了槍械？

長刀獵槍不得帶，短刀匕首不限。

有專人負責巡邏保安工作。

兩人進鐵門，安防人員也檢查了他們。

黃天海上有一把匕首，潘大章上并沒有短刀。

他們從東門進。

一空曠的地方，擺了許多攤點，幾張木凳子，上面擺放一塊木板。

在木板上擺著許多較小的品戒面或者片料。

有些玉石老板在攤位上挑挑揀揀，跟攤主講價。

這種戒面料一眼就可以看出，所以價格方面沒有多大的空間。

黃天海對潘大章說：“這里分幾個區域，戒面區、雕件區、手鐲區、料區，加工區以及片料區。這里是戒面區，里面全部都是切割好的戒面，擺在攤位上的都是小料，當然你若想看大塊料，他們也會帶你去他們家的加工場給你看。”

他解釋說：“這里收購翡翠有幾種方式，你可以購買原石，讓老板切割開，然后看料定價。這種方式風險系數不太，四平八穩，但是利潤比較微薄。近來流行賭石，就是一堆原石，礦主按照自己眼，定一個實在價格，任憑顧客隨意挑選。那樣的話風險就大，有可能看走眼，花一萬買來的原石，切割后可能一千塊都不值。也有可能一百買來的原石，開出珍稀翡翠價值幾萬，十幾萬都有可能。”

黃天海之所以力邀潘大章來緬收原石，看中的就是對方的特異視功能。

他這次采購翡翠，決定全部采購原石為主。

后面是一間間鋪面。

鋪面前是展示柜，后面是加工車間。

整個市場兩萬多平，每天易額都在上億，但是環境卻是如此的簡陋。

地面水泥化都沒有。

頂上鐵皮棚也已經銹跡斑斑。

這樣的環境下，夏天熱得如火爐，冬天冷得如冰窖。

但是商鋪間玉石商人串流不息。

機加工的聲音，各種嘈雜的聲音，構一幅繁忙的景象。

黃天海帶他來到一間坎銀玉石的翡翠鋪。

店主看見黃天海，從里面走了出來，熱地說：“老黃，你差不多一個月沒過來了，我還在念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耽誤了。”

平時黃天海至每個月都會來緬進一次貨，有時甚至還二次。

黃天海笑呵呵地說：“你是在念叨我口袋里的錢吧？”

他長期在這里拿貨，了他最大的客戶。

大客戶一個月不見一點靜，自然會心里發慌。

莫冠科看了潘大章幾眼，不奇怪問：“你侄子沒有來？這年輕人跟你一起的？”

黃天海跟他們介紹：“小潘，這個就是我的老戰友莫冠科老總，你別看他這樣一間小鋪面，一個月賺幾萬，一年賺幾十萬都不是問題。很多云南、廣東的玉客商都來跟他拿貨，是瓦城這里出貨量最大的老板。”

他介紹小潘。

“小潘，別看他小小年紀，人家已經是國有名的作家和詩人了，贛省岡州人，也開了一間玉店。去京城參加學習，跟我拿過一次貨。聽說我來曼德勤拿貨，于是說跟我來看看，人家是作家嘛，寫小說也是要驗生活的。”

他當然不會說小潘有特異功能，特意帶他來視翡翠原石的。

那樣的話會惹來莫冠科的反。

你這樣不是帶人來害我麼？

你把有價值的原石都取走，留下一些不值錢的原石，其他客人拿去切割，發現收購的原石全都不值錢，人家下次還跟你要貨麼？

其實黃天海這次也不準備全部在兄弟這里要貨，兩人畢竟是多年的了。

他也是于心不忍的。

莫冠科夸贊潘大章：“小潘原來還是個名人，失敬了。呵呵，你寫小說不會把我也寫進去吧？”

黃天海說：“那樣你就出名了，有空你把你發跡的經歷都跟小潘說說，讓他寫小說的時候把你也寫進去。我覺得你的經歷就是一篇很好的小說。”

潘大章也客氣說：“莫總生意做得這麼大，有機會要跟你多請教做生意的經驗。”

莫冠科：“論起做生意，黃大哥才是人中龍，我只是格中冒險的分多，所以才跑到這異國他鄉來。黃哥在京城穩扎穩打，把京城翡翠生意都歸統到了自己麾下，那才是大能量大氣魄呢。你寫一篇關于他經商的經歷，保準能寫得很有分量。”

黃天海問他：“你庫房存了多貨？”

莫冠科憾地說：“不知道你今天會過來。昨天云南的胡總過來要了一批貨，庫房并沒有多貨了。我明天準備去幾個場口收些原石呢。”

黃天海高興地說：“太好了，明天我們也跟你去場口行不行？讓你賺該得的利潤，你跟場口老板的談價，我們不參與。”

其實他以前來他這里進貨，莫冠科也只是賺了一點點利潤而已。

他私下去其他翡翠店問過，人家開的價比他這里貴多了。

莫冠科說：“你我兄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黃哥你以后直接去下面場口拿貨，我都沒意見，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認識他們。”

黃天海說：“從場口拿貨，運到曼德勒，路上風險太大，我還是在你這里拿貨更省事。”

莫冠科帶他們兩人到后面庫房。

里面確實沒有多原石庫存了。

莫冠科說：“前面十幾個工人在加工，估計夠三天的貨。昨天廣州的陳老板也打了一個電話，說過二天會過來拿貨。黃哥這次奇怪哦，以往都會打電話來提前說一聲，這次卻不聲不響就來了。”

黃天海心虛地解釋說：“因為年前這段時間事比較多，一直走不開。后來也是突然發現翡翠原石存貨不足了，年底翡翠飾件銷售勢頭又比較猛，安排工人加班趕工，只好及時來進一批貨了。考慮到你去場口拿貨也不難，所以就沒跟你打招呼就來了。”

潘大章此時目被貨架上的一塊原石吸引過去了。

貨架靠窗擺放，原石擱在上層，窗外一縷視進來，照在原石上。

他能夠把原石部所有結構看得清清楚楚。

原石部有一塊蛋大小的玻璃種翡翠綠，而且是滿綠，綠得純正，應該是上佳翡翠。

他又看了其他的原石，都是稀松平常料，幾十塊原石其價值都可能比得上這一塊。

黃天海發現了他的異常，乘莫冠科不注意，低聲問他：“小潘，這塊原石是好料？”

潘大章點頭說：“玻璃種純綠翡翠！”

“啊！”黃天海對潘大章能夠準確說出是玻璃種純綠翡翠到驚訝萬分。

他竟然能夠看原石中的種水是哪種，而且他很專業懂得什麼種水的翡翠更值錢。

“你看看那二十多塊原石，有幾塊是價值較高的？”

此時他看見一個切割工人進庫房來領了一塊原石拿去加工。

黃天海低聲說：“你看那個工人拿的那塊原石，里面有翡翠麼？是什麼種水？”

潘大章側著看了幾眼，低聲對他說：“普通的糯種翡翠，有掌大，不過比較鮮艷。”

莫冠科把貨發給工人。

潘大章看了其他的十幾塊原石，低聲對黃天海說：“那塊黑不溜秋的原石，里面有拳頭大的一塊冰種翡翠，晶瑩剔。其他的是糯種翡翠，還有幾塊是豆種翡翠，另有幾塊是廢石。”

據潘大章的說法，庫房就只有兩塊真正值錢的原石，其他的都是濫芋充數的。

但是黃天海又不想把事做絕，若不是自己兄弟，換作別人的話，他肯定想辦法也要把這兩塊值錢的原石弄到手。

現在他只想驗證一下，潘大章的特異功能是否百分百準確。

這時另外一個工人把那塊小潘認定的玻璃種翡翠綠原石也領去加工了。

“我們去看看師傅的加工技怎樣？”他對潘大章說。

莫冠科說：“這邊的師傅手藝比較糙，高檔飾件還是不如國的玉雕刻大師，所以到好料的話，還是要寄回國去加工。”

幾人說話間走到了切割機旁邊。

前面那工人把原石切開兩半，里面果然是糯種翡翠。

并沒有值得驚喜的。

第二個切割師傅，拿電筒照了半天，又把原石放到燈下照影。

在上面劃了一條線，將原石切開兩半。

清水一沖，他猛然驚起來：“莫總，好料，好料。哇，好久沒開出這麼好的料出來了。”

莫冠科急忙湊過去，看了后興地說：“是玻璃種翡翠綠，而且是滿綠，特別純。這翡翠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