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究摔下的擂臺上,比試的人正好是明珞和一個師姐。

兩人本打得不可開，被魯究這一打斷，兩人手中的法險些直沖魯究而去，好不容易各自收了勢。

明珞呆滯地有些不會說話了,“這……這什麼玩意兒？”

玩意兒魯究自個也是懵的,坐起,攤開手，看看自己又看看懵了的眾人，所有的想法只剩下“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會在這？”

但圍觀的眾人比他反應快,臺下發出轟然的鼓掌和歡呼聲,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贊嘆著,“錦凡小師妹當真天上有地上無，這般實力非常人能有，必是一代天驕。”

云錦凡在一眾如海浪的奉承中，臉紅的如猴子屁,只是不知是睞的還是尷尬的，吐吐舌頭，嘟囔了幾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而魯究哪里服,反應過來后，翻就站起來,“老子不服！你這小丫頭定是服用了什麼龍虎丹之類的,一個練氣六層怎麼可能將我……將我……”本來是給自己找場子的話，結果他自己越說到后面越有些說不下去，呸，被比自己低了一個小境界的云錦凡直接踹下臺有什麼好說的。

臺下都是噓聲。

郭穎兒剛才驚訝而長大的終于闔上了,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拉著招凝八卦，“招凝，你說得對，以后我還是不要靠近打瞌睡的錦凡，要是條件反給我來一腳，我必不像魯究那般皮糙厚還能無事般的站起來。”

招凝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看著云錦凡的眼神依舊如往常，沒什麼好驚訝的，云錦凡有自稱尊者之上的神人庇佑，而剛才的表現，明顯是讓神人幫了忙，在場就算是金丹真人下場，估計也是同樣的遭遇。

負責登記的弟子抬起鐘錘，準備宣布這場比試的贏家，卻不想被魯究直接了出去。

魯究急的，他盯著云錦凡，“我不服，再來打一場！”

云錦凡看著他的模樣，臉上出一可憐，“魯師兄，不要了吧。”

“怎的不要，師妹突而實力暴漲，我提出異議怎的不行，在場所有弟子都看著呢，就算是真敗在錦凡師妹手下，我也要敗的明明白白！”

他說的格外有氣勢，臺下贊同他的話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云錦凡原本位置已經只剩下殘影了，云錦凡又突兀出現在魯究面前，魯究這會子比之前反應快了下，但也頂多是眼神放大了些許，接著又被踹飛了出去。

砰得一聲，魯究摔在招凝和郭穎兒中間。

這麼重摔，仿佛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魯究角不控制地溢出一，他躺在地上呆滯了片刻，卻又蹦了起來。

咬牙指著臺上，“云錦凡！”

“夠了！”卻聽殿前有人出聲，聲音渾厚悠遠。

在場所有人一怔，紛紛朝上看去，立刻恭敬拱手行禮，卻見是那位閉目養神的金丹真人不知何時睜開眼，那雙眼滿是滄桑，一眼掃過眾人，沒有人敢放肆，只覺上有大山下。

他看著云錦凡，眼神中的在上一掃而過，明明云錦凡上那突兀的寒意還在，金丹真人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甚至還滿意地點點頭。

“這番比試云錦凡勝了。”

無人敢異議金丹真人的話語。

云錦凡上的寒意陡而散了，云錦凡像是失了什麼支撐一般，腳發的抖了抖。

金丹真人以為是自己的打量嚇著，角甚至帶上了一笑，說著，“小家伙，到老夫邊來。”

云錦凡有些睞，笑了笑蹭了過去。

殿前的談眾人聽不清，只能瞧見金丹真人越加和藹的神。

郭穎兒嘖嘖咋舌，“錦凡這是什麼運氣，能得到金丹真人青睞，這一遭怕是直接平步青云了。我早就知道，我們跟錦凡是云泥之別，我們就是泥地里的草，就是天上云彩遲早被眾人捧著。”

招凝沒有再注意殿前的事，只是專心去看其他擂臺上的比試。

世間機緣千千萬，造就的神人更是繁多。

這一小比在日落時分終于有了結果，負責小比的掌事站在高臺上宣布此次選第二的結果。

結果中有不悉的人名，明珞、霍輝、陳遠還有陳填都在其中。

掌事收起公告玉簡，兩手一揣，半瞇著眼宣布。

“第二小比，三日之后在萬窟小境進行，小比的規則之前就已經公布了，我也不再贅述。第一小比圍的和門參加者，三日后在庶務殿前集合。”

“遵掌事法令。”眾弟子齊聲應道。

這一聲應語下，第一小比正式結束，垂頭喪氣的有之，歡喜興的亦有，更多的是圍觀群眾的意猶未盡。

前排弟子還邊走邊八卦著，“剛才金丹真人似乎想收那個小師妹為弟子。”

“我瞧著真人口型也是這般說的，但是怎麼覺小師妹好像拒絕了。”

“拒絕？不會吧，這般機緣錯過了可就沒了。而且，我明明看到小師妹在問功法的事，這不明顯是有意愿的嗎？”

“……”

八卦的人從邊走過，郭穎兒聽著八卦興地要等云錦凡過來，招凝若有所思，這是第幾次聽到云錦凡與功法了？

云錦凡果真沒有跟金丹真人離去，耷拉著眉梢走下來，被郭穎兒拽住。

“錦凡，金丹真人要收你為徒，真的假的？”

“真的。不過我拒絕了。”

“啊？什麼！！”郭穎兒嗓音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錦凡你不會是瘋了吧！這場宗門小比最終目的，最吸引人的頭彩，不就是能夠進門，拜金丹真人為師嗎？你這都拒絕，那還辛辛苦苦參加小比做什麼，還不如回去修煉。”

剛提修煉兩字，云錦凡便打了個哈切，想睡覺了。

“哎呀，錦凡別打哈切了，快說你是怎麼想的。”

“就……就……也沒什麼……不適合……”說的極為含糊。

招凝看著，“這位金丹真人是紫霄峰的，聽說峰中傳承有元神大法，還有古道上清紫氣東來訣，似乎頗為適合你。”

郭穎兒也跟著點頭，“每日見你清晨修煉日出紫氣，以此鍛，你怎的還拒絕呢。”

云錦凡被兩句話堵得不知該如何說，囁嚅著，最后破罐子破摔，“我才不要什麼元神大法，什麼訣，我要無上大法，天人之法，你們懂不。”

招凝心頭將清霄宗公認的幾種無上大法都閃過，并沒有找到合適云錦凡資質的，瞧著云錦凡這般堅定的態度，還有神人在暗中把關，莫非清霄宗還有什麼藏的無上大法？

郭穎兒和云錦凡吵吵鬧鬧往前走，招凝跟在后面，腦海中思緒萬千，不知怎麼，忽而頓住。

天人之法，禹余天河真解？招凝心頭仿佛被猛地敲擊，意識到，能被尊者看重的，絕對不是真解，而是真解背后的禹余天河混元靈傳。

思緒中泛起麻麻的森然，招凝垂眸，將全部緒按捺下去。

招凝還如往常般，同們去紫竹林，說說笑笑，喝茶比試，直至夜將起，才同兩人告辭。

云錦凡甚至還笑著朝招凝打招呼，“三天后見，加油呀。”

招凝微微頷首，風遠離紫竹林，一路回門，心里想著的是云錦凡那般單純的態度。

有的時候招凝不得不承認，只有這般態度才能緩解招凝心中危機重重，平復細恐懼——這樣的人應該不會主害人，應該不會放任那個神人危害清霄宗吧。

可是底氣能全部在別人上嗎？

進了門，招凝沒有直接回赤霄峰，而是又去了云霄峰第二從峰。

峰中況還是一如往常，天地靈氣沉寂極了，風聲吹拂著樹枝草葉，是這一片僅有的聲音。

招凝蹲在峰下那塊無字的石碑前，抬手拂去石碑上沉積的灰塵草葉，碑上有靈紋浮，指尖跟著靈紋描繪了幾筆，像是在修補靈紋上的殘缺。

“咦，仙子姐姐？是仙子姐姐！”

招凝在碑前停留了半盞茶，便聽到小妖靈們唧唧喳喳的聲響。

轉頭便見云霄峰的兩只小妖靈，還有赤霄峰的三只小妖靈也在這。

“你們怎麼都在這？”

“是它們自個說，修為要超過我們了，要和我們打架，被我們揍了一頓。”小人參昂著腦袋說話，毫沒有揍同伴的心虛。

小靈芝也像傳聲筒似的，小啄米似的點頭，“就是就是。”

赤霄峰的三只小妖靈葡萄眼一癟，豆大的淚珠不約而同地嘩嘩留下來，紛紛到招凝邊，要招凝幫它們撐腰。

小人參和小靈芝也不服氣，也了過來。

五個小妖靈鬧做一團。

招凝搖了搖頭，挨個了它們小腦袋，從儲袋中拿出一瓶聚氣丹，讓它們自己去分。

有了聚氣丹，架也不打了，各個滋滋地像嚼糖丸似的嚼著聚氣丹。

招凝看著它們。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們要好好給師叔看峰門，知道不？”

小人參：“知道知道，誰都不讓進！”

小靈芝：“吃靈芝的討厭師叔也不給進！”

其他三個小妖靈：“我們自己都不進！”

招凝噗嗤一笑，看著它們，又看這云霧彌漫的陡峭山峰。

風云不止，飄搖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