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伯和太醫院的人在幾日后趕到。

白化病這樣的癥狀之前從未見過，它不像是尋常百姓的病，牛皮癬之類的，更像是……

“像是一種蠱……”

謝伯說完之后林楚楚愣了下，“我跟錚哥還有傅將軍他們都接了靈泉水沒有中招，可是靈泉水的數量有限，是軍中的士兵們也只是能勉強保住一部分。”

謝伯愁眉道：“靈泉水固然有用，但人數太多，在沒有研制出來治的藥之前，當務之急是先別讓疫病擴散出去。”

傳播的太快了。

空氣，嘔吐，只要沾染上分毫，當天下午就會出現發燒的癥狀。

因為疫病一籌莫展，城外的探子急速來報，說是匈奴大軍那邊有異。

傅宏博急召集將士們開會，“現在沒有染病的兵馬五萬不到，幾乎是一大半的人全部染了疫病，眼下的人手守城固然可以。”

傅宏博道：“但是還有城外的百姓們，還有之前打下來的黃河防線。”

傅英年氣盛，“爹！要我說直接出兵滅了匈奴那些狗娘養的！何必在這里瞻前顧后，太醫院的人不是來了嗎？”

勢就擺在眼前。

閻永錚跟賀良玉還有蔣玉堂沉默不語。

傅宏博怒道：“胡言！數十萬人的生死事關國運豈敢魯莽。”

“和談。”

閻永錚說出兩個字來，頓時屋里的人全都愣住了，他道：“目前的行事不利，眼下最缺的就是時間，城中百姓還有軍中將士救命的時間。”

匈奴的使臣被關在趙安生那里，人還沒走，已經吃了不的苦頭。

傅宏博同意閻永錚說的拿和談當幌子，拖延時間的辦法。

談判的事一直都是趙安生接，現在也照樣落在他的頭上。

“趙安生，你背叛了對長生天的誓言。”使臣呼蘭圖虬髯壯碩的脖子上鞭痕清晰可見，“任由你們的朝廷對我如此，現在卻轉頭來跟我講和談？”

狠的目凝聚在一，像是下一秒就暴起傷人的猛，呼蘭圖輕蔑地道：“姓趙的，你是在白日發夢嗎？”

趙安生端坐在椅子上，手里的茶碗一未，本沒有在意呼蘭圖的話。

“中原的花開了，草原上該是什麼樣子？”

“什、什麼？”

趙安生把手里的茶盞放到一邊輕聲道：“呼蘭圖將軍，你來庸都府我從未穿過你的份，城中的疫病我也未想殿下說跟你不開干系。”

“和談的事只是個幌子，這你跟我都心知肚明。”

“現如今殿下沒取了你的命，也是看在你當初幫過我份上。”

“你也想回草原去不是嗎？”

“人都是認的，他鄉的水土再好也不及家鄉的二兩清風，若不然你也不會越俎代庖跑到庸都府來攪這趟渾水。”

呼蘭圖面詫異，胡子吹了吹道：“得病的那個事我沒參與，我只想趕結束這一場仗回到我的草原去，至于那個人折辱與我的事，我早晚會找來報！”

“那和談呢？”趙安生道：“將軍，恕我直言邛烈大王之所以同意派你來和談，本就是已經在忌憚你的兵權了。”

“能談拉鋸一下最好，談不城里生變，你被大昭人砍了腦袋又是兩全其，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邛烈同意大將過來和談，又私底下派人在城中下藥，趙安生沒挑明了說，但彼此心里都已經有數。

“好，和談！”呼蘭圖道：“拿出來個章程我回去與大王去說！”

……

府衙書房里傅英問道：“他同意了？”

“同意了。”趙安生說：“呼蘭圖原本是邛烈吞并最大部落的首領，跟著邛烈原本是想找一塊更合適部落百姓棲息的地方，已經打了一年了他的人死的也差不多了……”

“首領？”傅英怒道：“你知道他是首領為什麼不早說？”

“沒有疫病的話，他此時應該首異的。”趙安生道：“所以說與不說差別不大。”

也確實是這樣。

依照林楚楚的格，一旦皇帝梁蕪拒絕和談的圣旨一下，立刻就能摘了那幾個匈奴人的腦袋。

“也正好他活著。”閻永錚說：“既然他同意和談，那城里事就有轉機，五萬兵馬守城還夠，只要疫病能得以救治，咱們就能按時發兵！”

先前是匈奴拖時間。

現在是庸都府在拖時間。

兩方都心知肚明彼此在打著什麼樣的注意。

現在這個最好殲滅大昭北伐軍的時機，邛烈竟然能任由和談拖時間？

林楚楚本能地覺得不對。

傅宏博等人的心里也在疑慮。

晚上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林楚楚剛了一下，閻永錚就起道：“媳婦，我過去。”

“誰？”他近門邊。

“是我，傅英！”

門拉開，傅英破嘍嗖地站在門外，臉上也涂抹得鍋底黑一樣，那還有半點小將軍的模樣。

閻永錚意外道：“傅小將軍你這是？”

傅英擺擺手，“我可不是將軍頭銜，是你們看著我爹面子上這麼的，但是以后可就不一樣了。”

“你知道嗎？”

他湊過來在閻永錚耳邊低語了一陣。

閻永錚眉心擰，“這麼貿然，傅將軍知道嗎？”

“當然不同意啊！”傅英道：“我爹要是同意，我就不來半夜敲門了，怎麼樣閻駙馬去不去？再不就要錯過時辰了。”

林楚楚穿好服從里面走了出來，“錚哥，出了什麼事？”

在媳婦這里，閻永錚是從來都不瞞半點事的，他對林楚楚講明白了事的首位。

“你是要跟著一同去嗎？”林楚楚目擔憂有些不大同意。

閻永錚點了點頭，“得去，我不放心傅小將軍，一同出發也好有個照應，媳婦七天，七天之我肯定會安然無恙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