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僵持，現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只恨自己的空間不能隨著閻永錚移，只能忍著擔心點頭讓自己的男人再次去冒險。

三個時辰后，傅英與閻永錚喬莊被奴役的百姓，拖著一車包谷進了城。

“不許東張西，往哪里看呢！”

狠辣的鞭子下來，傅英瑟了一下，暗地里齜牙咧地。

閻永錚彎了脊背，像是被人走了骨氣那般，唯唯諾諾地拖著車跟傅英功混了進去。

京城大街空落落的偶爾能見到幾個匈奴人穿行的人影。

時隔一年。

是人非。

城破家亡，連回到自己的家里面都要經鞭笞層層盤查。

“他娘的，疼死我了……”傅英著肩膀咒罵，“狗娘養的，等發兵那天老子不砍死他們！”

鞭子只在了傅英一個人的上，閻永錚并未手上，眼睛看著悉街道，心里五味雜陳，“傅小將軍，沒事吧？”

“沒事！”

“也就比我爹打的疼一點。”

自邛烈自立為王之后，就把營地挪到了京城里面，京城里原本的百姓全部被匈奴人取代。

曾經生活在這里的人的下場，本無法去想象。

是人就要吃飯，京城從前的糧食都靠個地方供給，形買賣互市，現在大片的莊稼無人耕種撂荒著。

傅英也是多番打聽從獵戶哪里才聽來的，匈奴人每十天就要找人弄一些吃食送進城里來，而且京城的人還都是多番核查過后總用的一批。

至于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撒謊說獵戶打獵的時候摔斷了，給了那獵戶三百斤大米一百兩銀子，才把進城的憑證換到手的。

城里幾乎看不見漢人百姓。

傅英手腳利落地扭斷了兩個匈奴人脖子，換上了他們的服，學著匈奴人的樣子，在城里大搖大擺地走著。

他們這邊潛進京城。

庸都府傅宏博氣的直罵娘，“兔崽子給他個梯子他都能登天了！他竟然一聲不響就跑到京城里去！”

“他去也就算了，竟敢鼓閻駙馬一起！”

庸都府現在疫病蔓延，和談的使者走了，京城那邊的狀況全靠猜怎麼能行。

傅英和閻永錚潛進去倒是對的。

只是……

許久不說過話的蔣玉堂道：“老傅你也別太著急，興許閻駙馬和傅小將軍就了呢？”

太醫院的人已經在城里開設了藥爐，但凡染病出現癥狀的百姓都可以過來免費抓藥，病嚴重的直接就留在藥爐救治。

百姓的狀況暫時緩解了。

但下毒的源，還有軍中那麼多將士的沒有康復。

閻永錚一日不安全回來，林楚楚的心就始終掉吊著，坐在議事廳里面不吭聲，聽著傅宏博他們就軍中的事說來說去。

“楚楚……”趙安生突然靠近。

自從變故以后，他們倆幾乎沒有好好說過話。

“怎麼了趙大哥。”

悉的稱呼，讓趙安生心上一眼眶刺痛，“沒什麼，只是想跟你說別擔心，會沒事的，城里會沒事，永錚也會沒事的。”

他語氣極為篤定。

林楚楚側眸狐疑地看著他，“趙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稱呼是變回來了，但銳利的眼神還是跟之前一樣。

不過趙安生不在乎，他的心早都被掏空了，“沒有瞞著什麼，只是覺得有你在的地方都會逢兇化吉。”

疫病發以來，莫肇衡這個人像消失了一樣，存在極低，林楚楚只有偶爾在百姓的口中才想起有這麼個人。

“那個姓莫的有沒有再找你麻煩？”林楚楚道。

趙安生對莫肇衡的仇恨完全不當回事，他搖搖頭道：“殿下不必過多在意行莫的。”

殿下兩個字，一下子又把距離推遠了。

閻永錚不在，林楚楚就跟著謝伯在藥爐幫忙。

“殿下！”

阿婼見林楚楚端著干草藥趕忙出手，“殿下，這樣的活怎麼能讓您來干！”

林楚楚卻不以為然，“行啦，你才剛能下床別折騰了，這點不管什麼，快回床上躺著去。”

留在藥廬的人就沒有癥狀輕的，其他都好好躺在那里等著人來伺候，就只有一個想天生閑不住一樣，一能彈就主過來幫忙。

“殿下，我就快好啦！”銀的皮沒再蔓延，但也在臉上反著，遠沒有到好的程度。

林楚楚看一眼笑了，“你要是躺不住那就過來幫忙吧。”

有了阿婼牽頭，藥廬里的不人也開始主幫忙。

這個面容和善心形反差的姑娘，像是天生看不見別人的惡意一般，不幫著藥廬干活，還主跟著林楚楚去了粥棚參與施粥。

他們這些大人在的時候，老百姓也就眼神上嫌惡。

等林楚楚他們因為事來不了，那些滋生在人皮之下的惡意就冒了出來。

“你讓開，我們不要你過的東西！”最前頭排隊阿婆臉上已經有白斑。

瘟疫病痛死人，這些抑許久的東西一旦頭就沒有辦法收住。

第一聲喊開了以后，后面的人紛紛憎惡地瞪向阿婼，“對對，不要你過的東西，你這個從惡鬼里爬出來的人，生來就死了娘，城里的疫病說不定就是你招來的！”

“我呸！肯定是！”

后面的人七八舌地咒罵，“你們沒看就臉上的病最嚴重，不知道自己什麼況就敢手公主殿下的粥飯，我看你就是想害死大家，害死我們一整個城的人！”

阿婼生下來娘就難產沒了，城里人都知道。

不久前，他們還因為自己帶頭挖了老鼠，他們對自己恩戴德，怎麼現在卻換了一張臉。

阿婼驚慌為自己辯解，“我、我沒有，第一個帶病的人不是我！”

“我是無辜的！大娘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不這麼說你說誰！”那婆子兇煞的模樣好似要吃人，“城里還有誰比你更丑更難看！”

“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了嗎？還拋頭面出來惡心人！”

從小到大說自己難看朝扔泥的人不計其數，可阿婼還沒聽過這麼惡意慢慢的謾罵。

隔壁家的楊叔就在隊伍里，阿婼求救似的看了他一眼，楊叔搖搖頭嘆氣回避的目轉過了頭。

“我看就應該上絞刑架，直接燒死！”

老婆子越喊越兇，“把這個命里帶煞的人燒死了，說不定城里的疫病立馬就能好！”

好歹也條人命，隊伍后面的人見越罵越不對勁，有幾個人已經跟著起哄要燒死阿婼了。

站在一旁的士兵全部看在眼里，他雖覺得這姑娘明知自己丑陋也要出來不太好，但也估計著長寧公主。

“這位姑娘，我看你還是離粥棚遠一點吧。”

“別讓人真的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