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慶幸著自己跑得比賊還快,確定那個只吊著一口氣的盛家小四爺追不出來后,才如釋重負的長吁出一口氣。
減緩速度,慢慢悠悠的晃在下山公路上。
穿樹,稀稀疏疏地落在草地上。
蘇瑾本是哼著曲兒,走得悠哉悠哉,只是,當看見拐彎停靠的一輛勞斯萊斯之后,頓足了。
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這車牌號對應的是什麼份。
盛峰!
蘇瑾先是一驚,隨后著急忙慌的轉過,整個人從上到下都寫滿了不知所措。
他為什麼會在這里?
蘇瑾聽見了后傳來了腳步聲,眉頭更是不可抑制的皺川,幾乎都快擰了死結。
背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皮鞋著地面,那吭哧吭哧的聲響就像是鼓手在心上敲打。
又急又慌。
“蘇小姐,我家老爺子想請您上車嘮嘮閑話家常,這邊請。”司機恭恭敬敬的做出著邀請姿勢。
蘇瑾不敢回頭,僵著脖子,眼神更是飄忽不定,他是沖著自己來的?
司機見其沒有回應,繼續道:“蘇小姐,是有些不方便嗎?”
蘇瑾閉了閉眼,雙手,最后在司機的注視下,轉過了。
下意識的瞄了一眼那輛車窗閉的豪車,敢確定里面的人正興致的打量著自己。
車上,盛峰似乎等候已久,整個車氣氛是說不出來的寒,似掩藏著十面埋伏那般,讓人不自的發慌。
蘇瑾低著頭,以這個年齡,以現在的份定義,不能表現的太從容,甚至應該從到外在盛峰眼里,噤若寒蟬,恐懼到了極致。
畢竟,還小嘛。
整個車,雀無聲。
“小四出事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在場,我很想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事。”盛峰的聲音比起盛厲霆,多了幾分滄桑和,乍聽之下,氣勢如虹。
蘇瑾兩只手輕握拳就這麼著膝蓋,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回復著:“就是意外。”
“意外?”盛峰輕笑一聲。
蘇瑾的拳頭越越了,眼前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害死自己母親的罪魁禍首。
觀察了一番四周,雖說憑著盛峰的謹慎,這四面八方肯定埋伏著保鏢,但此時此刻,這一個封閉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蘇瑾全程低著頭,漸漸地松了拳頭,右手不痕跡的往自己的口袋方向移了移。
憑著的速度和力量,這麼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還是有七以上的機會一刀斃命。
等等。
蘇瑾愣了愣,如果就這麼弄死了這個人,蘇家肯定是第一個到連責的。
盛家那幾位爺,哪一個是吃素的,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掐死蘇家這只小螞蟻。
蘇瑾收回了手,繼續握拳頭。
盛峰目不轉睛的觀察著的每一個細微變化,果然是小孩子,從坐下來開始就不停的搞一些小作。
“你知道你為什麼還活著嗎?”盛峰問。
蘇瑾悄咪咪的斜睨了他一眼,發現他還是用著那老狐貍狡猾的眼神窺視著自己,忙不迭的回頭,裝傻充愣的搖頭。
盛峰冷笑道:“我之所以還留著你的命,就是想瞧瞧你有多大的本事讓我兒子為你求。”
蘇瑾心里猛地了,求?
誰為自己求?
那個京城里從來冷薄,可謂從不留余地的活閻王盛小四爺?
這話說出來,真是聞者皆是笑話。
他為什麼要為自己求?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如果你不想蘇家惹上不該惹的人,攤上不必要的麻煩,以后別再出現在這里。”盛峰降下車窗,“讓走。”
司機打開了另一側車門,再次恭敬的請出了蘇瑾。
微風吹拂而來,卷起一片片枯黃的落葉。
別墅,姜做好了簡單的匯報正準備離開。
盛厲霆依舊坐在沙發上,單手支著額頭,語氣中著疲憊,他道:“下山的時候,順便把那個小丫頭給送回蘇家。”
姜點頭,“我知道了。”
“老爺子那邊盯得,不能讓他知道七環山出現了誰,最近一批保安全部換掉。”盛厲霆再道。
“我上山的時候,好像看見了老爺子的車,就停在A4位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姜后知后覺的想了起來。
盛厲霆倏地睜開眼,目如炬的看著總是晚半拍的助手。
姜苦笑道:“我以為他是準備走了,因為方向是朝著山下。”
盛厲霆站起,拿起外套,看那樣子是打算出門。
姜跟其后,“爺,您這是要去哪里?”
“老爺子是一晚上都沒有離開。”盛厲霆似乎明白了什麼,他肯定是知道了誰出現在這里,蘇瑾現在出去,肯定面了。
那個小丫頭指不定害怕什麼樣子?
不對,都敢堂而皇之跟自己同歸于盡了,如果見著老爺子,誰也料不準要做出什麼傻事。
姜瞧著自家爺那矯健而急速的步伐,就不像大病初愈的人,這樣子就是去參加馬拉松,咱們都能爭一保二。
蘇瑾剛走出車門就見一人風馳電擎的朝著自己跑過來,隨后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對方給拽在了后。
盛厲霆氣吁吁地往后退了兩步,很明顯,他必須要拉開自家父親和這個丫頭的距離,免得他們一沖起來,不拼個你死我活都對不起今天這照面。
盛峰注意到心急火燎出現的兒子,面無表的推開車門,兩兩四目相接,“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只是一個小孩子,父親不必為難,我知道我該怎麼做。”盛厲霆瞥了一眼后連大氣都不敢的助手,道:“送蘇小姐下山。”
姜耷拉著脖子,讓他在老爺子面前帶走人,給他十個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盛厲霆加重語氣,幾乎是咆哮而出,“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姜不打了一個寒,自家爺更可怕。
盛峰看著用著氣吞山河的語氣震懾旁人的好兒子,冷嗤一聲,“小四爺,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