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說,天塹海在天涯海角。”招凝看秦恪淵,“秦師叔,這天塹海當真這般?”
秦恪淵答道,“是,也不是。天塹海在外海域邊緣,終年被濃郁迷霧籠罩,九州目前已知迷霧覆蓋最廣的距離超過了上千里。若是能功穿越迷霧,就能抵達九州另一側。”
“另一側?”招凝不解。
“若是從昆虛外海出發,穿過天塹迷霧,便能達到西極魔荒極西的海域。其他州亦是類似。因此,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九州加外海形的大形貌其實可類比蹴鞠。”
招凝聽著稀奇,若是有一日能空萬里之上,說不定能好好看看大地是不是弧形。
“那這定波珠又有什麼用?竟然能賣出這般天價!”
不過幾句說話的時間,販賣定波珠的攤位前已經聚了三撥人,每一波人都想拿下這顆不過龍眼大小的珠子,彼此之間互抬價格,已經飆升至五萬靈石了。
招凝不著痕跡地打量這幾波人,藤蔓半面掩蓋了他們的修為和形容,但只看這花錢的架勢不是筑基之上便是家族子弟。
“確保在天塹海不迷失方向。”秦恪淵多解釋了兩句,“既然九州是一顆大型蹴鞠,憑空出現一圈迷霧,必藏有,因此在上古時就不斷有前輩前往天塹海查探,果真找到了不上古址。但天塹海迷霧下,上至元嬰,下至練氣,無一不會迷失方向,直到他們將生活在天塹海中玄寒裂海鯨的妖丹煉制定波珠,才有迷失。”
直至最后,定波珠以五萬七千枚下品靈石付給最后一波買家。
人群散去,這價格多讓招凝驚嘆,這半生都沒見過這麼多靈石。
兩人沿著黑市暗街,一路走到盡頭,便見一小樓,上書“千應樓”,小樓建的極氣魄又亮堂,頂上一路懸掛的紅綢在小樓背后紛紛垂落,紅燈籠一串接著一串,兩人剛走進便見一名中年男子迎了上來。
“方屹見過秦首座,恭賀秦首座上品金丹。”
“方老板。”秦恪淵頷首,“今日可有空座?”
“秦首座說笑了,首座蒞臨,莫說是空座,上房也是空著的。”方老板側引路,“這邊請。”
一樓廳里設有近四十個座位,基本都坐上了人,有些著黑袍、頭戴兜帽徹底掩去模樣,有些干脆連藤蔓半面都未佩戴,大大咧咧地坐著,瞧著服飾似乎是宗門弟子。
二樓有八上房,至有四屋外有練氣高階的手下守著。
兩人跟著方老板進了甲子號房,房圓窗正對下方拍賣臺,許是甲字號房特殊,圓窗設有制,從可外觀,從外卻不可窺視部,而其他二樓房間卻沒有這般優待,招凝只掃了一眼便看到了悉人影。
“秦師叔,那似乎是落霞宗的吳師叔。”
丙字號房里,吳瀚海的表似乎并不愉悅,隔著這般遠都能看清他皺川字的眉頭,房里出了他還有落霞宗其他三名弟子。
“今天卻是熱鬧。”秦恪淵站在懸窗前,方老板聞言笑道,“今夜拍賣會不僅有落霞宗吳真傳,還有玉華宗張長老,都是為了拍賣會軸之而來。”
說著遞上玉簡,給了招凝和秦恪淵各一份。
秦恪淵接過并沒有直接打開,他朝戊字房示意,“玉華宗徐炳原。”
招凝知秦恪淵是介紹給自己,可跟著看去還是微驚,“徐長老看起來甚是年輕。”
他的面貌還是年,修真者面容衰老的極慢,但年輕時都會如凡人般長,直至狀態達到巔峰之時,才會定格形容,除非大量消耗壽元或者壽元將近才會漸顯老態,這徐炳原除非年就服用了駐丹,否則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
“徐炳原兄長便是云蔚真人,云蔚真人不理宗門之事,大小事務皆由徐炳原掌管。”
那便難怪修為與招凝相差無幾,便已居高位了。
只是招凝瞧著這位徐長老心也不甚良好,他的目一直落在丙字號房懸窗,似乎在盯著吳瀚海的一舉一。
秦恪淵坐在茶桌邊,方老板斟上兩杯清茶,“兩位慢用。”
方老板退出去后,招凝翻看著玉簡,簡上記錄著今日售賣的品,種類繁多,從元神功法到稀有丹藥,從天材地寶到中品靈,應有盡有,千應樓,千百般事應有盡有,當真不負此名。
招凝目落在天才地寶上,微微嘆息,卻是一種火屬的天才地寶。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火屬天材地寶多得很,可我太乙五行煉法已用不上火屬天材地寶了。”
“昆虛天材地寶稀,大多數天材地寶都是從周邊修真界而來。北面毗鄰的汴州被千韌山脈阻擋,珍寶資源不易與昆虛流,因此昆虛坊市里的天材地寶大多來自東南面的炎州、南面的州,還有西南面的朱州,這幾州都是高溫酷炎之地,天材地寶自然偏火屬的多。”
招凝放下玉簡,本來就是好奇瞧個拍賣會熱鬧,對拍賣品也沒那般在意。
給秦恪淵續了半杯茶水。
“聽秦師叔這般知悉九州,師叔筑基斬凡時必是走過很多地方。”
招凝看著他,眼神微亮,“定是遇到過很多故事。”
“聽過,見過,旁觀而已。”他舉茶盞卻只淺抿便放下,“茶水了些。”
招凝立刻會意,撤了茶桌上的茶盞,換上寂靈之府中的茶水,茶是寂靈之府中自有的,茶葉是凡俗時隨手在園圃中栽種采摘的,水是存放在其中的山泉,總之比外面的茶水醇厚清香些。
果真秦恪淵抿了半口,便滿意地慢悠悠品著。
“你可知凡俗清陌江?”
見秦恪淵當真講起故事,招凝興致,單手撐頷,“當然聽過,南靖國昭郡便有一條,縱深有百丈,民間傳說里總說江底有龍宮。”
“不僅如此,這清陌江的源頭不在南靖,而在鄰國武鳴。十來年前,我路過武鳴,見武鳴臨江一村落祭祀龍王,以未足月的嬰兒殉之。”
聽著著實令人氣憤,可小國愚民為求生存,祈禱于神靈,實在太過常見了。
“師叔既然看到,定然是出手相助了。”招凝很是肯定。
“并未。”卻不想秦恪淵竟是否定,招凝只待他解釋,“那日祭祀了兩個嬰兒,隨江而流,引來江底之,原是一只千年黑蛟,黑蛟江中探而出,兇口利齒要吞噬其中一個嬰兒。我正要出手,那嬰兒忽而咿呀出聲,黑蛟竟收了殺意,伏水,在水中圈著嬰兒木盆,格外溫順地蹭著木盆邊緣。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那小嬰兒小手掌還著黑蛟獨角。”
招凝聽得詫異而神奇,腦海中甚至浮現了那副巨蛟江中撒圖,亦或者是嬰兒降服巨蛟圖,想著想著險些將自己逗笑了。
這時,卻聽樓下亭中聲音輕了,只見臺上有一子娉娉走出,梳著靈蛇髻,妝容明艷人。
“妾陸音見過各位修士,今日千應閣為諸位準備了十六件拍品。皆是九州價值連城之,于諸位修行更是大有裨益,同時還準備了九州殘……”
“行了,莫要在廢話,直接正題。”大廳里有修士強打斷,那人坐在前排,錦袍華服,筑基之上。
陸音笑意未變,笑盈盈應著,“曾前輩好生急躁。妾便不多言,請第一件拍品。”
素手輕拍,便見一名侍端著托盤上臺,托盤上置放一卷錦紋帛卷,金編繩妥善系好。
招凝看玉簡介紹,一件拍品名為“紫圣藏雷功法”,是一本靈大道煉氣期的功法,且標注著金級。
這是天應樓自定的等級,為了標識出拍品的珍貴程度,共分為五個等級青級、藍級、紫級、金級及紅級,級別越往上越是珍貴稀有。
這本靈大道的功法屬金,雷攻伐,威力是同階普通功法五。
“……開拍價一千下品靈石。”陸音聲音剛落,抬價聲此起彼伏,靈石價格已經抬到三千。
招凝撐頷瞧著,廳堂中眾修士除了抬價,還有語言相攻,莫不是“此為我此,誰若是搶便是與我過不去”,“此我心儀已久,諸位割如何”之類的。
拍品大多是紫級以上,而且招凝發現除了功法武之類的,大多靈都來源于外海域,甚至是天塹海。
招凝問秦恪淵為何,秦恪淵卻是淡然,只問,“你可知九州存在多余年。”
“書上雖說九州太古便存在,但真正記錄似乎在上古十萬余年前。”
“正是如此,十萬年,九州大陸不過萬萬方圓,修士凡人卻是億萬之數,靈又生長條件苛刻且緩慢,且各大宗門都掌握了絕大多數境,九州大陸的修行資源也就逐步匱乏,修士自然向外部海域探尋。”
雖說不是第一次聽秦恪淵說起九州局勢,但此刻聽來,再加上拍賣會況,更顯深刻。
這般想著,臺上拍賣已經進行到倒數第四件是一柄三重靈,以四千三百下品靈石給廳堂后排黑袍修士。
看過十余件拍品,大多都是廳堂中修士相爭,二樓房間,包括玉華宗和落霞宗都沒有出手,招凝猜測他們都在等后三件軸拍品。
正期待著,卻不想接下來端上拍賣臺的拍品卻不是后三件。
侍端上一托盤,托盤以金邊紅綢遮蓋。
陸音笑著介紹,“妾知道諸位貴客都在等后三件紅級珍寶,便請諸位稍安勿躁,按慣例拍賣會中場以九州殘卷作引。”托盤紅綢掀開,放置著三只錦囊。
“九州殘卷,顧名思義,是上古九州大陸地圖的碎片,碎片侵蝕,需以特殊法窺視,呈現九州隨機一地,可能是凡俗一城池,可能是修真界一山脈,有可能是未發現的境,亦有可能是外海域一小島,隨緣而現,起拍價一千下品靈石,請諸位競價。”
但開拍之后價人卻不多,且慢吞吞的。
招凝對這九州殘卷很是好奇,“秦師叔,這碎片從何而來?”
“西極魔荒。”秦恪淵說道,“數萬年前,西極魔荒還未被天魔侵蝕,還皓天修真界,此界有一世宗門名天機宮,天機宮以卜算星宿、推演天機而立,后集全宮之力推演出一張大破滅前上古九州完整地圖,卻不想正值天魔世,全宮修士皆瘋魔,這張上古九州地圖便被分裂數萬塊,散落在西極魔荒各地。”
一直聽聞西極魔荒,卻不想西極魔荒之前亦是宗門林立、妙法齊出。
“起初有修士拿到九州殘卷,發現了一沉寂的未知境,驚為天賜之,更多修士冒險去尋,但殘卷呈現的大多是今九州已知之,這尋殘卷的熱度便冷卻了下來。”
“若是我說,不如將九州殘卷俱收集起,拼一張完整的上古九州地圖,豈不是更妙?”
招凝想到便說,但也自知難于上天,殘片數量便有上萬,又分散西極魔荒,收集全實在妄想。
秦恪淵輕笑,見臺上陸音正以二千一百枚下品靈石價第二次。
他忽而出聲提價至三千,輕而易舉拿下三只裝有九州殘卷的錦囊。
千應樓侍將九州殘卷送上甲字號房。
秦恪淵將托盤推到招凝前,“試試手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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