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古慳咒罵一聲,在他心里已經認定,岳繼這是畏罪潛逃了。
他踢了一腳房門,指著跪在地上煉丹子們,“你們這般給岳繼瞞,都想去刑罰殿水牢,是吧!”
“不,不,我們不敢,我們什麼都沒做啊……”
氣得古慳直接袍袖一揮,施展袖里乾坤將煉丹子們都裝進了袖子里。
他對招凝說,“沈師侄回去吧,這件事你沒辦法參與,岳繼是筑基修士,得我親自去追捕。”
招凝卻說,“既然如此,古師叔必是不能耽誤時間的,不如將煉丹子們于我,我帶回刑罰殿,請刑罰殿的師兄師姐審問一番。”
古慳一拍腦袋,“也對。你瞧我被這群子氣的。”
說著袍袖再次揮,將幾個煉丹子們都放了出來。
袖里乾坤是空間道法,筑基境并不能完全施展出威能,使得其中不過是一片混扭曲的四尺見方空間,即使是幾個年歲尚小的煉丹子在里面,也難極了,加上空間的扭曲,他們一出來便在地上打著滾抱著頭。
古慳代了一聲,便不再管煉丹子們,直接劍飛上天空,直奔宗門外而去。
招凝在原地站了一會。
小妖靈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古慳走后,它們就鉆了出來,嬉嬉笑笑。
“跟你們說了,刑罰殿的前輩都很兇的。”
“對對對,都要說實話!”
“不然會挨罰的,可疼了。”
招凝神微微一,轉頭看幾個小妖靈,“你們知道岳繼師叔的況?”
說起來小妖靈們到在赤霄峰、云霄峰竄,它們的消息可能比宗門中的弟子還要靈通些。
小妖靈們聚在一起,手里還抱著聚靈丹,小小一顆聚靈丹在它們手中顯得很大,它們又不舍得吃,便慢慢著。
其中一個小妖靈含糊道,“岳繼師叔修煉修的可勤了,很在煉丹的。”
另一個小妖靈直點頭附和,“就是就是,每次來想討些靈丹,都被岳繼師叔趕走了,最討厭了!”
“他還特別喜歡靈石,還不收起來,就堆在房間里,可閃了!”
招凝微微思索,看向逐漸恢復過來的煉丹子們。
煉丹子們對上的目,不自覺地低下了腦袋。
招凝并不說話,直接打了一道靈上去,靈幻化幾道鎖鏈捆住四名煉丹子,一被鎖鏈束縛住,煉丹子立刻就慌了。
“沈師姐,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我們只是按照峰主代回稟而已。”
招凝慢慢向前走著,鎖鏈靈牽引,使得四名煉丹子不由得跟上。
招凝問道,“那你們且說,岳繼師叔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四名煉丹子對視一眼,“昨天半夜。”
“他出宗做何去了?”
煉丹子又沉默了,好似一問做什麼,他們就不敢再說下去了。
其中一名煉丹子意識到什麼,小聲問道,“沈師姐,是出了什麼事嗎?”
“既然你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還這般幫岳繼師叔瞞著,想來就算不是岳繼師叔所為,他也犯了什麼有違宗規的事吧。”
刑罰殿離赤霄峰并不遠,甚至路上都沒有遇到幾名門弟子,招凝就已經帶著煉丹子到了大殿。
劉峰迎了上來,見后帶著幾名煉丹子,便問怎麼回事。
招凝答道,“岳繼師兄離宗,古慳師叔親自去!這幾個煉丹子問到岳繼做何去了,都是含糊其辭,便帶回刑罰殿由師叔詢問。”
劉峰一聽眉頭都豎起來了,配上他那副即使修行都沒有白下來的,使得他的表格外兇惡,讓人懼怕。
煉丹子們不由得了脖子。
招凝問他們,“可認識這尸。”
尸還安放在大殿上,由幾名刑罰殿弟子看管,但煉丹子聽到尸更是一驚,一副“還有這事”的驚愕模樣。
他們抬眼看那模糊的尸模樣,登時嚇得連退幾步,又意識到他們找的是殺害弟子的人,不由得想難道他們以為是峰主殺的人嗎?
“不不不,師姐,師兄,你們搞錯了,岳繼師叔怎麼可能殺人呢?!絕對不可能!”
“對對對,岳繼師叔一心修煉,雖然平時脾氣不好,摳了些,但是也從來不會打罵我們,怎麼可能違背宗規打殺人呢!況且這死去的師姐,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真的!”
招凝卻問,“尸死狀凄慘,面容模糊本辨識不出,連我們都是在圓鏡中才窺到真容,你們這麼能這麼確定。”
被這般質問,煉丹子們只得尷尬地說著,“因為……因為從峰從來不讓仙子進。”
“岳繼師叔認為仙子只會覬覦他的靈石,所以向來不準仙子上來。”說完,煉丹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招凝。
“咳。”劉峰輕咳了一聲,“好像聽過類似的傳聞,說是年輕時被某個仙子騙的傾家產。”當然傳聞更荒誕些,說什麼都有,甚至有說岳繼其實不能人道,所以才對修避之不及。
招凝看了一眼劉峰,劉峰立刻正經起臉,“那你支支吾吾作何,是想把刑罰殿帶跑偏嗎?老實代岳繼師叔干嘛去了!”
煉丹子們左右對視,支吾出聲,“他去賣丹藥了。”
劉峰眉頭并未放松,呵道,“你們難道不知,宗門止將丹藥售賣出宗嗎?”
招凝微頓,那當初賈銳的極品丹藥流傳到歸元城又是怎麼回事,果真是天驕在宗門另有特權嗎?
煉丹子嗡聲道,“師叔說,他要好多好多靈石。”
“筑基師叔一月月例三百余枚,還不夠岳繼用?”
“師叔,師叔說,他喜歡靈石,他喜歡看房間里堆滿靈石。”
小妖靈們也是這般說法。
劉峰一拍桌案,好在玉梨木桌案結實,這一掌下去沒有毫的晃。
“荒唐!”
招凝微頓,“聽說岳繼師叔并不喜煉丹,一爐丹藥三月也不一定出的幾粒,就算賣到坊市中,也收集不了多靈石吧。”
劉峰一怔,“他拿出去賣的究竟是什麼丹藥!”
這般質問當場又嚇了煉丹子,紛紛跪倒地上。
但還不等煉丹子支吾回答,卻聽外面有話冷聲接過,“還能是什麼丹藥,他將赤霄峰倉庫的丹藥出來去賣了。”
幾人看向殿外,卻見古慳沉著臉大步走進來,后還跟著被捆束的中年男子。
“掌事,不是說您去宗外抓捕岳繼師叔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劉峰驚訝問道,他瞥眼看那被束縛的人,“這難道就是岳繼師叔。”
那中年男子抬眼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撇頭不理。
“不是岳繼那家伙,還是誰?”
他氣急敗壞地坐在案桌后,“我剛到宗門口,就見這家伙裝外門弟子,準備溜回來。”
這般似乎將他們之前推測岳繼就是殺人兇手的想法相悖了。
古慳指著地上的尸,“你老實代,這人到底是不是你所殺!”
岳繼皺著眉,“古慳,路上我就說了,我沒殺人,我無緣無故殺宗門里的人做什麼,我不過出去賣些丹藥而已!”
他不說還好,一說古慳更加生氣,“‘賣些丹藥而已’?那是供給外門的修行丹藥,你不顧外門那些弟子,賣丹藥還只為全你那顆收集靈石之心,你何其荒唐!!!”
要是岳繼拿丹藥去做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古慳都能尚未理解,可這岳繼倒好,不惜違背宗規,外門丹藥,販賣給坊市,只為了堆在房間里,看滿屋子靈石熠熠生輝。
“這便是我修行好,怎的了。再說了,外門修行丹藥些怎麼了,反正他們外門弟子此生能筑基的又有多,能結上品金丹更是不可能,倒不如滿足我心底小小收集,好讓我心境爽快些。”
“你簡直……”古慳氣得說不出話。
招凝只好打破僵局,“古師叔,既然岳繼師叔并非罪魁禍首,那便延后岳繼師叔所犯之事,現在重要的事找到殺害宗門弟子的兇手。”
古慳緩了緩,要刑罰殿弟子將岳繼帶去地牢,他站起,神不妙,“難不是之前來的兩人中一人,那豈不是打草驚蛇!”
他看向招凝,“既然你都摻和進這事,那便再幫我一忙。我們一人一,我去金躍府,你趕去裴倜那!”
正要出發,招凝卻喊住他,“古師叔,不如一起先去裴師叔府。”
古慳一愣,“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我只是又想起裴師叔來時表現,是不是太過平靜了。”
但凡無緣無故被拉來刑罰殿指控“你是不是殺了人”,會連一點緒都沒有嗎?
招凝垂眸,“當然,招凝也只是這般一猜。”
古慳二話不說,“快,先去裴倜那!”
兩人疾速飛去,裴倜峰中家眷極多,不子在屋舍中進進出出。
見到兩人來,侍連忙躬見禮,問及裴倜,皆指說“去孫姑娘屋子了”。
這孫姑娘門八卦里都傳,是裴倜在外歷練時帶回來的未婚妻,別人出去斬凡,他回來反而帶回來緣。
古慳氣怒道,“難怪即使了門弟子,也只能跟在其他弟子后面,宛若隨侍。”
等兩人到了裴倜未婚妻的屋子,招凝上前敲門,門上卻閃過一道刀。
古慳一驚,越過招凝踹開房門。
眼前一幕卻令二人愕然。
裴倜和他未婚妻上布滿了重重刀痕,竟已雙雙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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