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都只有一道長長的刀痕,屬于一擊斃命的那種,刀痕上都攜帶著可怕的雷霆之力。
這刀痕讓招凝一瞬忽悉,在招凝尚未直接聯想到人的時候,古慳已驚呼出聲。
“上古刀法!”
招凝一愣,是誰已經豁然明晰了。
沐書亦?!
“是了!這裴倜去年就一直跟在沐長老后隨侍。只是為什麼沐長老會這麼做?!”古慳實在是想不通。
招凝更是不解,“長老?!”
古慳這才想起招凝這一年都不在宗門,便解釋道,“沐長老去年已突破至筑基后期,又開辟龍之脈,再加上機緣巧合得上古刀法傳承,宗門便晉升沐師兄為長老,輔管務之事。”
古慳臉有些不好看,可是這般直接斬殺隨侍,就算是長老……
“難不是有人嫁禍給沐長老的嗎?”
“當然不是。”
忽而有聲音打斷古慳的猜測。
招凝倏然往門外看去,卻見有一人在外背站著巨石上,形格外悉。
招凝、古慳對視一眼,同時走了出去,那人轉過,從大石頭上躍下,笑著朝他們點點頭,正是沐書亦。
看到招凝些許驚訝,“這不是招凝小仙子嗎?昨日大殿我在外辦事,沒來得及趕回,一回來就聽說你做了件大事。”
招凝沒有接話,只是跟古慳一起朝沐書亦行弟子禮。
現在的沐書亦修為深不可測,只是站在他面前就有一種威罩頂的覺,甚至有殺伐之威。
是到上古刀意的影響?
古慳頓了頓,即使同在筑基階段,他不過是筑基初期,在沐書亦面前還是沒資格平起平坐,但為刑罰殿掌事,眼前這件事他必須要問清楚。
“沐長老,剛才那話的意思?”
他問的含糊,但是在場都知道什麼意思,沐書亦是承認自己殺了裴倜兩人?
沐書亦背著手,“對,是我殺的!”
即使是心中有準備,也覺冥冥中似乎有一聲悶響,招凝心中總覺哪里不對勁,可是沐書亦表現的過于坦然而理所當然。
“你可知道這裴倜在我邊做事,宗門長老管教手下,刑罰殿也不能多說什麼吧。”沐書亦暗暗威脅。
“可是,沐長老,他們死了!”
沐書亦忽而笑了,“對啊,勾結邪修,爐鼎修,暗殺弟子,當然要以命償命!”
古慳一愣。
招凝微頓,“沐長老,知道我們前來的原因?”
“不就是來查那莫秀為何重傷,又為何而死嗎?”沐書亦冷下臉,“我比你們先知道些而已。”
這莫秀便是慘死的外門弟子。
接下來沐書亦告訴了他們一個略有狗的故事。
這裴倜向來風流,峰上的侍數十個,個個與他有些不清不楚地關系,但是他靈不錯,再加上侍們大多愿意,宗門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前幾年裴倜從凡俗帶回來孫姑娘,依舊沒有斷掉那些不清不楚的關系,但這些都是門有人知道的,每年外門都有弟子筑基門弟子峰中隨侍,莫秀便是其中之一。
莫秀起初不知道裴倜是什麼人,只被他俊俏的外表和溫的風度所吸引,一心跟在裴倜邊,那時候的孫姑娘一直閉門不出,莫秀本不知道有孫姑娘這個人,侍們看的眼神也很正常。
后來不知怎麼就和裴倜糾纏在了一起,起初還好些,最近一年,莫秀忽然發現,這裴倜與侍之間的糾纏,甚至讓侍做爐鼎。
再一深究,發現他與自己之間也本不是在雙修,亦是悄無聲息使自己為爐鼎,一點一點提高自修為,而的修為一直停滯不前。被裴倜知道之后,他索不再裝了,肆意打罵取修為。
直到昨夜,莫秀抓著混時機,跑了出來,卻不想被裴倜暗中擊殺。
這裴倜擊殺了莫秀,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回去照樣與侍玩樂。
“我歸來時正好撞見裴倜從刑罰殿回來,本想有事安排他去理,便跟了過來,卻不想聽到他與這孫姑娘的齷齪談。這孫姑娘哪里是從凡俗來的,就是邪修,只是了重傷、散了修為才無法看出來,裴倜的那爐鼎修煉之法便是從孫姑娘這里得到的。”
沐書亦看著招凝二人,“你們說,這兩人難道不該殺嗎?”
“這……”古慳一時間說不上來。
招凝垂眸,這樣的人就算犯在手里也是死路一條的,可是現在的問題并非殺了就算,而是宗法森嚴,需要一個代,這一切都是沐書亦空口自話,真相到底是不是這般還是不清楚。
招凝便問,“不知沐長老如何察覺到這孫姑娘是邪修的?”
沐書亦理所當然,“那不簡單,神虛浮,眼神魅,舉止輕,唯有|邪之道的修士才這般表象。”
招凝和古慳對視一眼,古慳著頭皮,“沐長老,這事我們還要將尸帶到刑罰殿探明前因后果。您這般直接斬殺實在不妥,刑罰殿恐怕要稟報畢烏真人和首座。”
沐書亦并不屑,“那便去稟報,我沐書亦行得直、做得正。”
他背過去,古慳極快地進房間收好兩尸,剛出來時便見到不遠劃出兩道靈,許是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況,靈頓住,顯出兩位金丹真人,正是畢烏真人和青霄峰真人。
畢烏真人分管刑罰殿事務,“古慳,你在這作何?不是說宗門有弟子惡意殺人?來云霄峰作何?”
眾人拱手向兩位真人見禮。
古慳連忙說道,“殺外門弟子的人已經找到,只是沐師兄另有理,實在是讓刑罰殿難做。”
“難做便在這踟躇?那刑罰殿還如何在宗門立威!”畢烏真人訓斥著。
古慳垂首應是。
沐書亦并沒有放在心上。
招凝明顯到兩道冷意劃過上,便聽到畢烏真人諷道,“這不是連天驕都能拉下云端的沈招凝嗎?怎的,小丫頭你何時在刑罰殿做事,連本真人都不知道。”
招凝眉頭微皺,意識到這畢烏真人顯然在找事。
古慳便解釋道,“沈師侄是發現外門弟子死亡的第一人,是弟子做主請著幫忙一起理此事。”
畢烏真人冷笑一聲,“是刑罰殿沒人了,還是我凌霄峰沒人?要一個在宗門都沒待夠幾年的小丫頭幫忙理事了。”
古慳一驚,沒想到畢烏真人竟如此計較,“真人息怒,只是順便而已。”
畢烏真人不理,只盯著招凝,“沈招凝,既然這麼想來刑罰殿,也可以,我凌霄峰門下,到那時赤霄峰的老丹頭可護不住你了。”
招凝臉不變,看了一眼畢烏真人,甚至拱手道,“多謝真人提醒。”
見招凝這般,畢烏真人冷哼一聲甩手空而去。
“嘖嘖嘖,招凝小仙子啊,看來你昨日在大殿上氣得畢烏真人不輕啊。”沐書亦笑著搖頭,“也對,當初畢烏真人可是全力支持賈銳的,一旦賈銳順利結一品金丹,說不定他也能被天宮的人知道,賜下一些結嬰玄,那可是不枉心了。”
“真人打算,招凝不知,招凝只做該做之事。”招凝按下不言,聽得沐書亦覺得有些沒趣。
古慳不好意思地朝招凝說道,“沈師侄,那接下來恐怕……”
“古師叔不必難做,既然事已漸漸明朗,招凝也幫不了什麼忙了。”
“沈師侄通達理。”古慳點點頭,“畢烏真人并非這般刻薄,可能只是怒氣未散,畢竟是宗門真人,沈師侄莫要放在心上。”
他說完便朝沐書亦一拱手,“師兄,還請您往刑罰大殿去一趟。”
有畢烏真人的話在前,沐書亦心中再怎麼覺得管教隨侍理所當然,也得下了份去一趟刑罰殿,神稍顯不快,甩袖率先劍飛向刑罰殿。
古慳朝招凝微微示意劍追了上去。
兩人不出一息便已飛遠,招凝提眸看著,心頭一直聚著古怪。
這幾人總覺得同往常不一樣了。
古慳奉承了些,沐書亦沖了些,畢烏真人的嘲諷更是稚些。
招凝搖搖頭,莫不是當真怒火加使人變?
從云霄峰離去,正好撞見其他長老從第二從峰飛來,有些如流極快飛去,有的慢悠悠的半空劍,邊飛邊談著,路過招凝上空,招凝依禮避讓拱手,卻聽到兩長老談。
“我便說這秦恪淵回來之后,事事都要求詳盡,刨問底,盡折騰我們這些老骨頭。那人魔重傷破碎虛空而去,九不在昆虛了,何必要再尋其蹤跡,當真煩擾的很。”
招凝下波的心緒。
另一名真人回道,“正是如此,若是秦恪淵不在,宗主不管事,事事我們長老商量商量便可。現在好了,秦恪淵結上品金丹,又被天宮認可,以后我們這些長老是沒什麼話語權了。”
“早知當初就不該同意宗主撂事之舉,任其培養弟子首座掌宗……”
短短幾句話,金丹真人已飛遠,招凝抬首,半空已沒有真人空影。
果真是這樣,難怪傳出人魔況便那般含糊。
人魔之事非招凝之力所能及,招凝默然,只期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