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的事,看似正常又似古怪,將招凝思緒絞一團麻,略作思忖,招凝便向云霄峰第二從峰而去,想著請秦師叔解。
但當招凝來到從峰時,才知道秦恪淵并不在宗門中,云霄峰弟子告訴招凝,首座前幾日出宗了,至今沒有回來。
等那人離開,招凝踟躇片刻,將幾日來的遭遇與疑傳音進第二從峰石碑中。
石碑乃從峰制核心,一旦峰主歸來自然知曉,許久之前,招凝曾這般將云錦凡之事悄無聲息藏其中,本想等著秦恪淵醒來定奪,卻不想云錦凡事先遁走了。
不得不說,云錦凡遁走之事在招凝心中蒙上了影,不斷暗示著可能有象將至,可惜云錦凡藏話,招凝只得一點一點去索猜測。
招凝回到赤霄峰,出宗歷練之事需稟告給火融宗師。
抵達丹房時,好巧不巧丹房又炸了,濃煙滾滾,火融宗師灰頭土臉地走出來。
“見過宗師。”招凝輕聲見禮,還是驚得火融宗師往屋里躲,想掩著幾乎沒有了的形象。
意識到是招凝,沒好氣地挪出來,“招凝啊,怎麼每次老夫炸爐都被你撞見了,老夫在你心中怕是毫無形象了。”
招凝笑了笑,“宗師說笑了,宗師在招凝心中形象高大威嚴,怎該多思。”
旁邊侍奉的月霜丹趕忙掐了一記清塵訣,幫火融宗師將上的丹灰清理,法決異常練,順便連帶著將丹房里的炸痕跡也清理了。
火融宗師嗔怪地指著招凝,“好呀,你這丫頭,都不在心里想老夫,虧的老夫還幫你找好師尊。”
招凝無奈一笑,這話是不敢再說了。
火融宗師也只是玩笑,“對了,正巧你來,拜師這事我和秦恪淵說了,秦恪淵沒有異議,不過他重新接手宗門事務,再加上玉華宗吵著要提前挑戰四大宗門,恐怕拜師的事要耽擱一陣。”
招凝眼中聚上笑意,“這無妨的,師叔愿收招凝為徒,招凝心中歡喜,等多久都是愿意的。”
想到火融宗師提及玉華宗之事,“玉華宗怎的要提前挑戰,按照挑戰之期也不過剩下半年左右,何必這般急躁。聽聞玉華宗最近要來宗拜訪,莫非也是為了此事?”
“正是。”火融宗師禮了禮袍,帶著招凝走進殿,他在殿正榻上坐下,“誰知道玉華宗那些人腦袋里在想什麼,挑戰四大宗門這麼大的事,哪是說變更就變更的。我估著是他宗最近與落霞宗關系張,怕即將到手的四大宗名額被落霞宗攪和了。”
招凝想到之前夜市拍賣會上流傳的八卦以及兩宗代表人的對峙,大致明白了火融宗師所指。
“挑戰尚未開始,哪有名額已到手之說。招凝覺得玉華宗此般焦慮,還不如這半年靜心打磨,修道法,在挑戰法會上才更有勝籌。”
火融宗師對此并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岔開了話題,“話說你到院里來可是有事?”
招凝便將明珞與陳填轉宗門任務之事告知,火融宗師點點頭,“你也是該出去歷練一番了,不過幾年,你這丫頭修為都已經到練氣巔峰了,再苦修下去,這突破筑基的契機何時能到?你便放心去吧。”
“多謝火融宗師。”招凝禮本想就此退下,但頓了頓又看向火融宗師,秦師叔不在無法解,那火融宗師也能指點一二的。
“怎的了,還有其他事。”
“招凝近期宗行走,遇到些事不知該如何說。”見火融宗師好奇看著,便直言,“前幾日同刑罰殿古師叔理弟子亡一事,看到門弟子一些掩在暗的齷齪之事,雖有沐師叔及時置,可置的方式便是一斬了之,這事總覺過于暴了,聽聞古師叔將沐師叔帶回刑罰殿也只是問了幾句便算了。”
“招凝可是覺得不適應,沒按宗規辦事?”火融宗師自答,“你還是單純了些。”
他在正榻上,懶散著笑看招凝,“一個宗門,還是清霄宗這般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大宗門,里勢力錯綜復雜,牽一發而全,因此許多事含糊理都是尋常,畢竟真相牽扯出太多長老勢力,會使宗門部分裂的。你要知道一個屹立千年的宗門從不怕外敵來襲,只怕從崩毀。”
招凝懂火融宗師的意思,可是若是一個宗門部連規矩都形同虛設,部勢力分立牽扯,這難道不是一種分裂嗎?
火融宗師見招凝眉梢還是擰著,便又笑道,“清霄宗存在了近萬年,許多事不是一時半會能改變的。秦恪淵年輕時,剛被宗主委派掌管宗門各大事務,那時宗門勢力更加復雜,各峰分立,各自為政,宛若小宗門,如今二十多年過去,現在你看到的況已經是算不錯了。”
“所以,招凝啊,慢慢來。若是在遇到不爽之事,像老夫這般直接懟過去便是,咱們與狗不一地!”
火融宗師笑得爽快,招凝垂眸,“招凝不如宗師灑。”
“哎,你還是年輕,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才剛剛開始。況且你修的是古道,心這塊要一點一點的打磨去悟的,莫要太過急躁。”
“招凝省得。”招凝應聲后卻又問,“不知靈大道修行可修心境?”
“怎的問這個問題?靈大道在前期自是不修的,筑基境斬凡對他們來說都是過場。至元嬰境界唯一的關卡便是結丹,其他境界靈力積攢、真元轉化到位便能順利晉升。”
他這般說著,自覺好像知道了招凝為何問這個問題,便說,“你可不要隨意改修靈大道,逃避心境修煉,但元嬰境界劫難更重,眼需放長遠些,別同那些尋常弟子般,以為世間強者不過元嬰上人罷了。”
招凝沒想到火融宗師竟能腦補出這些,之余還是將自己憂慮的話補充完整,“宗師誤會了,是招凝近日遇見幾人,每個人事皆是心浮氣躁,緒上頭更是行事極端。”
“正常的。”
卻不想火融宗師擺擺手本不在意,“靈大道的那群人又不修心,見著大事就心境不穩。你看這幾日宗折騰的,先是賈銳要拜元嬰上人為師被你攪和放逐地魔淵,再是秦恪淵結上品金丹,這兩樁事堆在一起難免自我懷疑了些。”
聽著似乎也有些理,招凝無奈,莫不是這一條條古怪之源頭還在自己和秦恪淵上?
火融宗師見招凝半天沒說話,便讓招凝回去好好準備,出發前也不用再來稟報了,他又要去沉心閉關煉丹了。
招凝聽令回到府,站在府崖上,高山重重,云霧低沉,最后還是輕嘆了一聲回到府中修煉。
三日后,招凝在修煉中睜開眼,心事重重,火融宗師的道理到底是沒有說服,這幾日修行心境影響,沒有半分進展,眼看著今日就要出去歷練了。
喚來小妖靈,用聚靈丹換小妖靈跑,請他們把林科等人來。
林科三人來的很快,此刻他們跪見招凝神愈發的恭敬。
“幾位不必這般,請坐。”
自地魔淵回來,招凝便切斷了奴契約,這三人已經恢復了自由,招凝修煉七日,這幾人還來找過招凝,表達衷心,可以隨侍在招凝邊,招凝拒絕了。
靈大道修行到底是快的,得宗門賞賜和師承安排,這幾人的修為已經進練氣九層了。
“沈師姐是我等一生貴人,即使沒有契約在,我們也自當恭敬。”
“正是如此,不知沈師姐此般我等來,可是有何要吩咐。”
招凝給他們斟茶,被林科搶了茶壺,率先給招凝斟了一杯,這才給自己三人斟上。
招凝端茶,頓了片刻,“我今日就要出去歷練。這宗門任務則七天,多則半月一月,但宗門中我還有一事顧忌,所以想請幾位代為注意幾分。”
三人立刻站起,恭敬拱手,“沈師姐但請吩咐,我們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招凝攔下他們,“在宗門,哪有什麼赴湯蹈火之事。只是這事多有些含糊不清。
前幾日云霄峰裴倜以外門弟子為爐鼎,弟子逃走后被他憤而殺死,他回去后又被沐師叔一刀斃命。
再往前聽說有藥園弟子不由分說擊殺弟子靈。
除此之外,還有弟子三五團,一言不合便起沖突,亦或者有弟子行事過于荒誕,譬如違規丹藥以全觀賞靈石之心,傳道重地隨意觀下三流書冊……之類的事。”
林科三人對視一眼,概是不理解。
“沈師姐,你前面說的我們還能理解,山峰師承沖突時有發生,可這后面觀靈石,看書,這些……”
他們的表多有些怪,但招凝神沒有毫波,只是提醒他們。
“若有這些事,不論多,皆收集下來,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