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茗茗今天醒得晚,寧渝把面條都做好了才醒來。
雖然喬茗茗說不想吃面條,但長壽面的寓意很好,該做還是得做。
寧渝發現這里并沒什麼干面條賣,只要想吃面都得用面做面團自己搟。
這幾年茗茗和衡衡生日他都會做上一碗長壽面,唯一的區別就是每年的澆頭不一樣。
去年的澆頭是牛,今年沒買到牛,只能改香菇沫。
做好的香菇末澆到面上,碗中還有幾片脆綠水靈的青菜做點綴,瞧著就讓人有食。
寧渝端著面碗回屋時,喬茗茗就醒了。巧的,這樣也不需要他來。
他眼睛瞄了幾眼床頭枕頭邊,心里想著這姑娘等會兒看見后會是怎麼一個反應。
估計會高興。
畢竟那玩意兒誰見了都高興。
然而喬茗茗醒來,迷迷瞪瞪地坐起,了眼睛后看了寧渝一眼,沖著他笑笑,看眼放在窗臺上的手表,爬到彰彰床邊手去彰彰屁。
寧渝說:“我瞧過了,沒有尿。”
喬茗茗幽幽道:“拉了。”
手到一片熱,趕又掏出來,這孩子睡得香甜,半點沒有覺到不舒服。
寧渝把面放下,走過去:“我來給換,你洗漱一下吃早飯吧。”
說著,他又特意把眼神撇向枕頭邊的紙盒子上。
喬茗茗那是沒注意到,趿拉著拖鞋,下床后個懶腰往外走。
寧渝:“……”
不是,眼睛這麼不好使的嗎?
這麼大的紙盒子為啥沒看到?
寧渝恍恍惚惚,拿著換下來的尿布也跟了出去。
喬茗茗今天心好,洗個臉徹底清醒,著遠已經開始染上新綠的青山,不知不覺地哼起了小曲兒。
寧渝出來,順手把尿布給洗洗。
他邊洗邊說:“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喬茗茗疑:“忘了什麼?”
寧渝無奈:“今天你生日。”
喬茗茗欣喜:“我當然沒忘,快快,你快跟我說生日快樂!”
寧渝徹底哽住,深吸一口氣,笑了笑:“生日快樂。”
你曉得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怎麼就不曉得我會給你送禮呢?
你多到找找看看啊。
喬茗茗嘿嘿笑起來,坐回桌前,拿起筷子開始吃寧渝給做的長壽面。
寧渝做長壽面的功力實在是厲害,面條差不多。喬茗茗對比一下自己往年在寧渝生日時給寧渝做的,就覺得對比分外慘烈。
面條不多,喬茗茗□□口就吃完了,面條里還有青菜和荷包蛋,都吃完就剛好七分飽。
長壽面本來就是吃個彩頭的,估著重頭戲還在晚上那頓。
喬茗茗在里頭優哉游哉地吃著,門外的寧渝卻實在心急,急得心焦。
等連湯帶料總算把這一碗面吃完了后,寧渝才像是等了三五年般,無力道:“被子沒疊,你要不要去疊個被子?”
喬茗茗拿著手帕,抬眸看他,“寧渝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好端端的干嘛要去疊被子?
他們家一個月里有大半個月的時間門是不疊被子的。除非家里有喬小弟之外的人來。
寧渝嘆氣,再嘆氣。
明明是個晴朗的天氣,但他的頭頂像是飄了一片烏云。
喬茗茗忽然有點后知后覺,這人莫不是藏了個什麼禮吧?
想到這兒,一頓,眼睛慢慢睜大,驚喜地看著寧渝。
“我的天,不是吧!”喬茗茗跳起來,撒跑到床邊,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寧渝枕頭邊的小盒子!
快速拿過來,然后打開。
打開的那一瞬間門——
“啊啊啊啊!”
喬茗茗激得原地蹦噠好幾下,抓著盒子直,興高采烈得臉都紅了。
“你你你,寧渝你出息了!”
喬茗茗抓著手里的冊子,恨不得跳到床上翻來覆去地打滾!
“什麼什麼?”衡衡被吵醒,著眼睛見媽媽這麼激,趕問,“媽媽怎麼了?”
喬茗茗沒理他,跑到寧渝旁邊,眼睛亮得跟汽車遠燈似的,刺眼得很呢。
笑嘻嘻地坐在寧渝邊,恨不得把冊子進自己心肝里,撒問:“親的,你這麼搞到這個的?”
寧渝裝樣子抖了抖:“本來我下鄉前就收集了七版,幸好那時候放在了謝善文那里,后來又托謝善文找到你喜歡的《梅蘭芳》和《藍軍郵》,湊齊九版送給你。”
喬茗茗抱著冊子,深吸一口氣。
OMG,幸福得快要暈厥過去。
是郵票好者,重度郵票好者!
上輩子就年年都要買郵票,有本冊子專門拿來裝郵票。
這種好嚴重到連出行的火車票飛機票甚至各種好看的服牌子都會收集起來!
這輩子穿越過來,穿越地點又是在首都,簡直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有多好看稀有的郵票都在首都,特別多只發行幾天甚至幾個小時的郵票只有在首都才能買到!
喬茗茗快要哭了,把冊子放在書桌上,自己跑去門外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然后鄭重坐在書桌前,翻開了冊子。
冊子的第一頁,自然是喬茗茗心心念念的《梅蘭芳舞臺藝郵票》。
這版郵票總共八種,而冊子上八種齊全,其中包括了梅蘭芳像、抗金兵、游園驚夢等等,全是喬茗茗上輩子只能在收藏館里隔著玻璃窗看到的!
第二頁是《首都名勝》,喬茗茗低頭,仔細一看,發現其中的□□還是57年的時候補發的!
第三頁就是著名藍軍郵了,寧渝說:“謝善文說這版郵票很,發行的又早,幾乎只在軍人部流通。剛巧他叔公的朋友手上有,就找他用二兩酒換了來,可惜桔黃的沒有找到。”
寧渝也有點憾,他也是個收集這類東西的人。
他自己也有個冊子,每一版錢幣他都有收集,放在喬茗茗空間門里,隔一段時間門就要拿出來獨自欣賞欣賞。
喬茗茗輕輕了紫郵票和藍郵票,“沒事兒,往后有機會再收集唄,最難收集的藍郵票都收集到了,哪里還怕桔黃的。”
這版系列郵票有藍桔黃紫三種,分別代表著海陸空,因為藍軍郵稀,所以有人能把這三張全部湊齊。
喬茗茗如今希滿滿,恨不得回首都到找找這桔黃的郵票。
又接著翻下去,看到了夢寐以求的一片紅以及全面勝利。
這種郵票非常有收藏價值,但最好看的還是屬于《金魚特種郵票》,這版郵票得讓喬茗茗都快上去。
而且總共有12枚,12枚都齊全了!還都是彩的,開了郵票的先河。
這版1960年才發行出來,因為保存得很好所以看著還新。
“啊啊啊!”
喬茗茗再次瘋,抱著冊子死死不舍得撒手。
衡衡好奇,圍在邊一直喚:“媽媽你讓我看看,就讓我看一眼!”
喬茗茗瘋狂搖頭:“不行,別想。”
衡衡:“我不嘛,我就看一看。”
他又是纏在喬茗茗上,喬茗茗被他纏的沒辦法了才把冊子打開。
于是乎,母子兩人又頭湊著頭看了一遍。
“好漂亮呀,媽媽。”衡衡眼睛瞪大,深深被那版金魚郵票給震撼住了,“我、我往后也要買。”
喬茗茗滋滋,又合起來,把冊子捂在懷里:“傻瓜,你現在不買,往后是買不到的。”
以后這種郵票輒上百萬,有價無市,有錢都找不到地方買的好嗎。
像,就肯定不會賣!
就算死了,也得、也得……哎,燒了陪太可惜了。
喬茗茗突然心痛,要是有錢,非得開個個人收藏紀念館,請人照顧的郵票們,把郵票放在里頭永久保存著才行。
彰彰已經醒了,寧渝給換好服,見這娘倆還在說話,就拎著衡衡:“刷牙洗臉吃飯去,還在磨蹭什麼呢。”
接著又對喬茗茗說:“去下小弟吧,然后咱們收拾收拾去縣城。今天拖拉機運化來,又可以蹭拖拉機去,回來的時候沒準還能跟著國良的車子回來。”
喬茗茗把郵票冊子放到柜里,放了好一會兒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等走后,衡衡才蹦到寧渝旁邊,問:“爸爸,你什麼時候也給我買郵票呀?”
寧渝幽幽道:“買呢,爸爸是買不了了,不過爸爸可以給你畫一些。”
衡衡撅著:“反正,要跟媽媽的一樣
好看。”
寧渝:“……那算了吧。”
然后搶在衡衡說話之前說:“你要不要標本?等你生日了,爸爸給你送一冊子標本。”
“標本?”
衡衡睜大眼睛,眼里滿是疑。
“好看嗎?”他問。
寧渝心說母子兩人都是看臉的,笑笑道:“嗯,每個人的審不同,爸爸覺得植標本是這個世界上最的東西之一。”
衡衡不曉得標本是什麼,可一聽是爸爸覺得很的東西,于是點點頭:“我要我要。”
他還是信爸爸的。
父子兩人說著話,喬茗茗到達了知青院。
“喬為家!”喬茗茗叉腰往圍墻里看,然后沖著里頭喊。
卓尋雁從圍墻上探出頭來,一只手拿著杯子,一只手拿著牙刷,笑笑說:“小喬姐,喬為家還沒醒來呢。”
喬茗茗天,天大亮。
無語道:“喬為家昨天晚上做賊去啦?”
卓尋雁咕嚕咕嚕,吐出水,嘻嘻笑:“昨天晚上喬為家被項琪大哥按著背課文,沒背完不準睡覺,他好像背到了凌晨。”
喬茗茗驚訝,接著欣喜:“這人懶得要死,就得這麼治他!”
看來那些題目沒白給。
喬茗茗為了請項琪幫忙看著喬小弟,就把家里的那些練習冊借給他抄,甚至還把項琪沒有的教材書也借給他抄。
項琪看到這些書欣喜若狂,他來這兒這麼久,還沒收集到一整套的初高中教材,如今才算補齊了。
除此之外,各科練習冊也讓他心花怒放。
他基礎扎實,但是卻買不到什麼練習題來實踐鞏固。
為了這些書,項琪欣然答應了喬茗茗幫看著喬小弟的這件事。
喬小弟前段時間門被喬茗茗抓得特別,一直到正月十五。
后來給他放松了三天,允許他看了三天的電影,皮呢,好像就松了。
這孩子后來又躲回知青院去,喬茗茗還能沒有治他的辦法嗎?
所以這段時間門喬為家是過得水深火熱的,項琪給他布置的任務比喬茗茗布置的還要狠呢。
卓尋雁招呼喬茗茗進知青院,然后有個男生就幫忙去把喬小弟醒。
喬小弟瞇著眼睛出門,洗漱完就被喬茗茗拉著回舊牛棚去了。
他抹臉:“姐姐啊,不要這麼急吧,我還沒吃飯呢。”
喬茗茗:“急,當然急,拖拉機說不準啥時候走呢。”
哪知路過的村民笑笑:“小喬吃飯沒?拖拉機沒那麼快走,起碼得八點。”
呦!那確實來得及。
喬小弟怪無語的:“有拖拉機,為啥不把衡衡和彰彰也帶去。要不然……”他眼睛忽然睜大道,“要不然我跟你們一塊去吧,把衡衡和彰彰都給帶去。”
喬茗茗腳步一頓,真別說,這其實也行。
和寧渝這次去縣城的主要目的就是去照相館照相,如果可以的話把衡衡和彰彰一起帶去當然更好。
喬小弟見姐姐心,連忙趁熱打鐵:“到時候彰彰我會抱,你們看著衡衡就行。”
喬茗茗沒有立刻答應,眼睛一轉,說:“我回去和你姐夫考慮考慮。”
回到家,寧渝和衡衡已經把早飯給吃完了,就連彰彰都快吃完了。
喬小弟迫不及待的把事一說,寧渝和喬茗茗想到了一去,所以也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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