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片天山雪蓮的葉子之外,里頭還有一張紙。
只簡單寫了時間地點,卻未曾再寫別的。
“昨日無相說要天山雪蓮,這會兒就有人送來一片雪蓮的葉子,我覺得這事兒不簡單。”紅微一把將箱子奪了過去,看著那上頭的字跡,眉心微蹙,“這字這麼丑,應該是故意的吧?”
紅微昨夜就從萱府過來了,對于阿萱被粱煜擺了一道的事兒對進行了好一通的嘲諷。
這會兒總算是能正常思考了。
阿萱搖了搖頭,“不管是什麼人,至證明對方有天山雪蓮。”
而劉昌如今缺的就是這味藥!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去見見這人!
紅微眉心微擰,“我覺得你還是與姑爺商量一下比較好。”
“什麼姑爺!”阿萱差點沒將手中的茶盞扔過去。
紅微扭著子過來,一臉的理所當然,“你們都已經親了,姑爺怎麼了?總之,這事兒我覺得還是得跟他說。”
“不能說。”阿萱看了眼盒子上的字,“專挑粱煜不在府里的時候送來,又是讓我親啟,擺明了對方就是不想讓粱煜知道,若是告訴粱煜,恐怕會壞了事。”
聞言,紅微面擔憂,“那我陪你去。”
“不行。這件事知道的人越越好。”
紅微不高興了,“可你一人去,我如何能放心?”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一人去,若有危險我一個人跑得也快。放心,不會有事的。”
見阿萱已經打定了主意,紅微便沒再勸。
但不放心,便將自己珍藏的幾個毒拿給了阿萱,只讓在關鍵時刻保命用。
就這樣,當晚子時,在府里人都陷沉睡的時候,阿萱穿著一夜行,到了對方指定的地點。
就在京郊那片了廢墟的報恩寺。
阿萱藏匿于附近的林中,觀著那一片廢墟。
不知道對方為何會選在這兒見面。
但不可否認,這里讓想起了那日萋萋的慘死,也功勾起了的心底恨意。
不多久,有一道人影從林子里走了出來,站在了那堆廢墟之上。
看形,是個子。
而后,一道極為沙啞的聲音響起,“既然來了,就趕出來。”
聲音難聽至極,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
但阿萱還是走了出去。
那人背對著他,以至于看不清對方的面孔,便只能低聲問道,“你有天山雪蓮?”
對方未曾轉過來,卻道,“當然。”
阿萱眉心微擰,今夜月不明,但總覺得那道影有些悉。
當下一邊打量著,一邊問,“我如何能信你?”
話音落下,對方卻是仰頭笑了起來,“桀桀桀桀……”
這樣難聽的笑聲,也讓這林子莫名多了幾分森之氣。
而后,對方緩緩轉過來。
阿萱頓時一驚,“是你!”
宛太妃一雙冷眼著狠毒,死死盯著阿萱,眉尾微挑,“沒錯,是我。”
阿萱微微揚起下看著,“怎麼?你大晚上的出來,找死來了?”
完全可以現在就殺了!
可顯然,宛太妃一點都不怕,“殺了我,你就永遠拿不到天山雪蓮。”
聞言,阿萱眉心驟然一沉,“無相說過,天山雪蓮只有兩株,一株被他用了,另外一株在陳國皇宮。你說你有?你憑什麼有?”
“就憑我是禹王之。”宛太妃滿臉得意,一步一步朝著阿萱走了過來,“你以為當年無相手中的雪蓮是誰給他的?是我父王!否則,他一個和尚,憑什麼得到這世間最珍貴的藥?或者,你以為我今日送去的雪蓮葉子,是從何而來?”
宛太妃的話,的確有的道理。
禹王的勢力曾經能夠只手遮天,得到天山雪蓮的機會顯然要比無相多。
而且,今日那片葉子阿萱反復檢查過,天上雪蓮的氣味與藥都很獨特,做不了假。
當下便只能沉了沉眉,“要求。”
知道宛太妃不會輕易就將天山雪蓮給,深夜將約出來,自然是有別的事要做。
宛太妃冷聲一笑。
而后開始繞著阿萱走,“你真的很厲害,將我到了這樣的境地,斷了我的手臂,毀了我的容,連我的聲音都了如今這副鬼樣子!”
說著,將自己右邊袖中的假手臂給扯了出來,猛地一下就朝著阿萱砸了過去。
阿萱抬手便擋住了,卻見宛太妃很是驚訝般的挑眉,“你居然還敢擋?”
言下之意,擋,便得不到那天山雪蓮。
阿萱恨很咬了咬牙,終于將手放下。
“砰!”
使了全力的一下狠狠砸在了阿萱的腦袋上。
饒是宛太妃的力道本就不大,那假的右臂卻是實木做的,猛然一下也足以讓阿萱吃痛。
而一下顯然不能讓人滿意,宛太妃像是瘋了一般,不斷地砸著,越砸越興。
“你憑什麼以為你能比得過我?”
“你憑什麼以為你能贏我?!”
“你看看你現在!你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由著我打!哈哈哈哈,死狗!賤人!你本來就是粱煜養的一只狗,你憑什麼贏我!”
終于,還是砸累了。
假肢從手中落,掉在了地上,而也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坐在了一旁的廢墟上,著氣。
阿萱抬手,去額上流淌下來的,抬眸看向宛太妃,“只要你能將天山雪蓮給我,我今日,隨你置。”
“啊哈哈,哈哈哈哈……”宛太妃揚聲大笑起來,“隨我置?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說罷,便從里出了一把匕首,扔到了阿萱的腳邊。
阿萱不解其用意,卻見將毀了容的半邊臉轉過來給阿萱看,“看到沒有?你,一模一樣的,來一個。”
阿萱眸一沉,沒。
見狀,宛太妃冷哼了一聲,“所以,半張臉比不上那什麼劉昌的命對不對?那你何必做出這樣大無畏的樣子來?沒得人惡心!”
說著,宛太妃便站起了來,“既然天山雪蓮你不要,那便算了!”
說罷,正要離去,卻見阿萱俯將那把匕首撿了起來。
“天山雪蓮,你最好是有。”一邊說著,一邊將匕首出鞘,抵在了自己的右臉之上。
殷紅的鮮順著臉頰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