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舟道：“那你知不知道該如何做一個好叔叔,不是看他陪他玩，還要以作則，給他做榜樣。”

徐燕南臉皺在一塊,和床上的小包子有些像,“兄長總拿功課說事,我又不是做不好，我每日都是做完功課才來，先生還夸我進步了呢。”

“做學問又不是堆時間,對吧,元元？”徐燕舟聲音稚,元元喜歡聽，他眼睛大而有神，里咿呀咿呀地哼哼著,把徐燕舟的話堵在邊。

顧妙道：“學的時候專心學，玩的時候就盡玩,不過不能本末倒置,今日功課做完了,還可以做明日的，學無止境,學海無涯。”

但凡徐燕舟說這些話,徐燕南都不喜歡聽,可顧妙說,徐燕南就覺得很有道理，“嫂子，我會認真用功的。”

徐家總共這兩個小輩，等明年徐薇孩子出生，就有三個了,以后，前程明。

滿月禮并未大辦，但還是收到了四送來的東西，九月初三，天已經徹底涼了下來。

晨起夜晚會降霜，顧妙給元元換了一條淡藍的小薄被。

太曬過的被子特別蓬松，又香又，不過元元更喜歡跟顧妙睡在一起。

在香味中睡過去，半夜給他喂換尿布都不知道。

元元喜歡睡在顧妙徐燕舟兩人中間，左邊娘親右邊爹爹，這樣睡他高興地能吐泡泡。

徐燕舟就沒那麼高興了。

怕到孩子，兩人都不敢睡的太近，以至于徐燕舟離顧妙足足有那麼遠。

徐燕舟看著顧妙，心里發熱，他覺得顧妙瘦了，腰瘦了。

沒有懷元元之前就窄窄的，攬著正正好，現在也好，白還。

元元睜著眼睛，這兒看看那兒看看，徐燕舟了一下孩子的臉皮，道：“今晚……不然給他放娘那里去……”

顧妙道：“那半夜他了怎麼辦？”

尿布可以換，可是了呢，顧妙試過讓娘喂，可元元抿著不吃，水也夠，索自己喂。

徐燕舟沉默了，默了片刻，他道：“挑剔鬼，小人，都是，怎麼就分得清是娘親的腦袋。”

元元還沒長牙，的牙床出來，想去咬徐燕舟的手指。

徐燕舟逗著孩子，恍然間意識到不能這麼逗下去，越是逗越神，得快點把孩子哄睡著了，他們才能睡覺。

徐燕舟道：“不早了，元元你該睡覺了，爹爹哄你睡覺好不好？”

除了喂睡著，都是徐燕舟哄著的，很快，元元就睡了過去。

徐燕舟道：“阿妙，今天讓元元睡里面吧。”

顧妙穿著一月白中，烏發洗過，搭在肩上，因為有孩子，沒抹香，上只有層淡淡的自然草木香，沁人心脾，十分好聞。

顧妙道：“元元都是睡中間的。”

“可我今天想……阿妙，你出月子了，我……”徐燕舟懇求地看著顧妙，他坐在床邊去拉顧妙的手，“阿妙，好阿妙，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忍得多難。”

他的妻子，有時會輕肚子發呆，眼神是那樣，從變為人又變母親，顧妙不似以前那樣強，溫又明。

那樣的顧妙，徐燕舟想親近，也想欺負。

孩子已經擋了許多天，但凡他懂點事，都知道該去哪里睡。

徐燕舟手熱，目也熱，他湊過去親顧妙的眼睛，鼻尖，，然后一點點向下。

扣子解開，襟落，空氣微冷，顧妙微微瑟。

孕期里顧妙還用手幫過徐燕舟，卻是實實在在好幾個月什麼都沒經過，這種覺悉又陌生，顧妙忍不住抓徐燕舟的服。

徐燕舟攬著顧妙的腰，親親的耳珠，“阿妙，幫把我服了。”

中解下帶就行，顧妙扯開帶，手剛想離開就被徐燕舟一把抓住，“這就行了，不是還有子嗎？”

“……你就不能自己，不能自己嗎？”

“不，要你來。”

顧妙忍不住看了眼孩子，元元睡的乖巧，心里抖的厲害，“……別在這兒，去外面……”

徐燕舟把人抱起來，塌邊窗扇半開，月皎潔。

月撒在榻上，顧妙皺著眉道：“這里也不好……”

徐燕舟了眼窗外，問：“哪里不好？可是阿妙說的，要去外面。”

許久沒做過，顧妙繃著。

又怕屋里孩子醒過來，又怕這種恍若幕天席地的覺。

徐燕舟眸堅定，“就在這里，里室近，元元醒了我們能聽見。”

秋日，狹窄的榻上卻滿是春。

□□結束，徐燕舟給顧妙收拾干凈，元元老老實實躺著，他不會爬不會翻，睡著了就乖的不得了。

顧妙把孩子移到中間，放心睡去。

九月天涼氣爽，樹葉慢慢變黃，田地里的莊稼也被太曬的沉甸甸的。

九月底，各地就開始秋收了。

今年是徐燕舟登基的第二年，顧妙自然是希收好，百姓吃飽穿暖。

元元還小，離不開人，顧妙只能白日里去城郊王府看看，傍晚再急急忙忙趕回來。

城郊莊稼已經開始收了，燕京城郊種的都是小麥花生，留明年做種子。

燕王府暖房里種的是上回畝產五百多斤的花生小麥，今年產的應該更多。

這些種子夠明年種了，朝廷的種子換糧食，百姓就不愁吃了。

傍晚百姓還沒從地里回來，顧妙騎馬回宮，一日沒見元元，心里想。

顧妙趕著，進宮天也快黑了，還沒到未央宮，就聽見了屋里傳出來的哭聲。

顧妙趕進屋，只見徐燕舟抱著孩子，手忙腳地哄著，“元元……不哭了不哭了，你娘親不是給你留了嗎，爹也喂你了，你又不，尿布也是干的，上午小叔叔還來了，你……你不是最喜歡小叔叔嗎，不哭了……”

徐燕舟細聲哄著，懷里的孩子就是哭，哭聲驚天地撕心裂肺。

“……”

徐燕舟平日沒怎麼見元元哭過，他乖，沖著爹娘只有笑，今日是哭的最厲害的一回。

徐燕舟實在沒有辦法，溫聲道：“你這樣哭，你娘回來，還以為爹爹打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徐燕舟的錯覺，元元哭的更大聲了。

“……”

顧妙趕快進屋，“我回來了！”

徐燕舟回過頭，眼里有亮，元元哭出鼻涕泡，掛在鼻尖傻的要命，顧妙有。道：“我回來了，我來抱他。”

徐燕舟松了口氣，“他一直哭，剛剛喂過，應該不是了。”

這一天元元都不乖，他看著顧妙離開，還以為顧妙只是跟以前一樣出去一會兒，就樂呵呵等著，他等了許久，都不見顧妙回來。

心里越來越委屈，就咧著開始哭。

徐燕舟上朝，盧氏和徐燕南一邊哄一邊逗，把元元哄著，下午就是徐燕舟一人看著。

也是他一人苦折磨。

元元開始假哭，不流淚，趴在爹爹懷里委屈，后來想娘想的一直哭，哭著睡著，睡夢里鼻子還一一的，醒了找不見娘親哭的更厲害。

徐燕舟心疼也沒辦法，他哄不好，好在顧妙終于回來了。

元元癟著，鼻尖哭的通紅，他聲音嗚嗚的，眼淚往下流，睫都沾了。

顧妙親親他，“娘回來了，回來了，娘以后不走那麼久了，娘看著元元。”

徐燕舟想這一下午也值得，他得把這話記下來。

顧妙說到做到，不出宮，就聽人報地里產量，種子送進宮給看，也好知道今年莊稼長得怎麼樣。

顧妙看東西的時候元元就躺在床上曬太，乖的不得了，顧妙看一眼賬本看一眼孩子。

暖棚里小麥產了六十多斤，花生收了三十多斤，一分地收這麼多，已經是不錯了。

等到十月中旬，各地莊稼都收好曬好，畝產也報上來了。

西北等地小麥畝產有三百多斤，還有四百多斤的，花生二三百斤，屬實不錯。

大豆種的多，還養地，畝產將近四百斤。

南方土地沃，雖然不比西北伺候細，可這半年來風調雨順，七月雨雖然多，后來也晴了，莊稼漲勢很好，畝產也能達到將近三百斤。

顧妙徹底松了口氣。

徐燕舟登基第二年，是個收年，國泰民安。

顧妙親親元元的額頭，“元元，今年收了！”

元元咧笑，然后著手向顧妙那里夠，夠著夠著小板就翻了過去。

元元趴在床上，腦子懵懵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顧妙捂著，兒子會翻了！

元元能翻過去，卻翻不回來，顧妙把他翻回來，他又使勁翻過去，樂此不疲。

等翻累了，就張著小氣。

民間都說三翻六坐，這才兩個半月，元元翻早了點。

等徐燕舟回來，顧妙說元元會翻了，徐燕舟挑了一下眉，親了口兒子，然后道：“元元，快給爹翻個！”

元元躺在床上，圓乎乎的胳膊和蹬了兩下，一點反應都沒有。

徐燕舟結滾了一下，“乖元元，讓爹爹看看你是怎麼翻的。”

元元眼睛轉了轉：“唔啊~”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