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洋洋嘖了聲，開口道：“雖然不知道你為啥要揍他，但那家伙也確實吃了一番苦頭了。”

說到這里，孫洋洋面古怪問道：“他家人當時要監控，不過你們那個巷子的監控恰好壞了。”

“因為你當時直接被人打暈帶走了，所以也沒人知道你究竟是誰。”

“就當死了一個流亡者混混，事就漸漸平息了。”

“莫姐，你運氣可真好。”孫洋洋用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挑了挑眉。

莫曉一怔，放下了水瓶。

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其他人都還好嗎？”

孫洋洋眼尾一揚，笑呵呵道：“這可就有得說了！”

足足絮叨了近一個小時。

孫洋洋不僅將團隊員的近況，也將外面世界的近況說了說。

聽說外面的氣候狀況愈發惡劣。

除了溫度持續降低以外，出太的日子也越來越。

主要是因為頭頂霧霾塵埃越來越嚴重。

空氣污染和水污染也越來越重。

“現在在外面可真是越來越難活下去了。”

孫洋洋小聲道：“我之前還打聽到，就在幾天前，外部環境中的輻值陡增。”

“聽說啊，可能是某個大國原先的核儲備出現了問題，引發了炸，造了世界的污染。”

莫曉抬眸瞥了他一眼：“不是說衛星都墜毀了嗎？哪兒來的報？”

“聽說，聽說嘿嘿。”孫洋洋了后腦勺，“未必是空來風嘛。”

說完，他微微傾，神神道：“我聽說前幾天邊防軍獵團忽然派出了大量兵力去執行某個任務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要說跟外部環境變化沒點兒關系，我是不信的。”

莫曉怔然，放下水瓶：“姜晞也去了？”

孫洋洋著后腦勺，眼珠瞥向別的方向：“阿達昨天去北區邊防軍營地外找他，沒找到，可能是出去了吧。”

莫曉站起道：“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啊莫姐！”孫洋洋立馬也跟了出去，“你想去哪兒？現在其他人應該都還在上班，要不先去負12層看看孩子們？”

負12層距離負10層不遠。

孫洋洋領著莫曉來到旁邊一個街區，直接坐電梯直達。

福利院門口有欄桿，有守衛。

站在門口，遠遠聽見里面依稀傳來小孩兒們郎朗的讀書聲。

“末日造就了很多孤兒。”孫洋洋站在邊慨道，“福利院和學校都是一的。”

“可惜門口有守衛，咱們輕易進不去。如果有楚楚領著，就好進多了。”

孫洋洋笑道：“我去跟門衛說一聲，我們是郭楚楚老師的朋友，讓他把楚楚出來。”

“楚楚見到你，肯定也很高興。”

他剛準備跑過去，忽然發現擺被莫曉抓住了。

“算了吧。”莫曉搖了搖頭。

其實在以前逃生的日子里，莫曉一直力行地沖在外面，沖在前方，和兩個小孩兒的流并不算多。

孫洋洋愣了愣，莫曉已經拉著他開始轉，準備離開了。

就在這時，里面忽然響起一串耳的下課鈴聲。

聽到這悉的校園標志聲音，莫曉一僵，心中涌起難以抑制的懷念。

隨后是里面各個班級出現的嘈雜的跑步聲。

一些孩子逐漸從各個班級跑到場上玩耍休息。

“啊呀，那是朵朵和清漪！”孫洋洋忽然驚喜喊道。

莫曉眨了眨眼，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發現在前方一個孩子用的乒乓球桌上，有好幾個孩子在玩耍。

現在場上對峙的，是一個男孩兒和一個孩兒。

孩兒年紀要小一些，穿得撲撲的，但興致，乒乓球拍攥得老。

正是史清漪。

至于江朵朵，則百無聊賴地坐在一邊，看起來應該是候場等待的孩子之一。

就連荀寬，也在其列。

而與史清漪對打那孩子……

莫曉睜大了眼睛，竟有幾分眼。

那男孩兒只有十一二歲的年紀。

莫曉瞇眼打量了一會兒，在他毫不留地給了史清漪一個扣殺以后，忽然腦中若有電閃過，回想了起來。

沒記錯的話，這孩子名游魚，還是當初在王憫懷的農場里見過的。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他不但沒死，也獲得了天眼的救助。

“莫姐，你認識？”孫洋洋見神不對，好奇問道。

聽完莫曉解釋的始末后。

孫洋洋忍不住唏噓一聲：“這個基地為救援做出的努力，比我想象中更多。”

莫曉愣了愣：“聽起來你對這里很推崇？”

也許某些地方有你想象不到的暗面呢？

雖然沒這樣說，但孫洋洋卻似乎知道想要說什麼。

孫洋洋著后腦勺，嘻嘻一笑道：“莫姐，這個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不存在絕對好的伊甸園。能在這樣的末日下讓我們絕大多數人都大致如常地安居樂業，我想不止是我，每個居民都在心存恩。”

“當然，偶爾有幾顆老鼠屎是能夠理解的。”

“不過，每天早上永進碑前那麼多人自發的禱告和祈愿，已經很能說明大部分民意了。”

別人用鮮和生命捍衛來的平穩生活，怎麼能不珍惜？

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和平和安全，是天生就存在的。

這也是大部分民眾對于逐漸向軍方傾斜資源給予特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原因。

兩人剛談沒幾句。

里面乒乓球桌前似乎要打起來了。

只見史清漪踩在桌面上，球拍直沖游魚，瞪著眼睛指責他犯規。

游魚勾冷笑，譏諷人矮事兒多，他只是打了個邊球，不算犯規。

史清漪吵不贏。

二話不說將球拍往前一甩，直沖著游魚的臉砸了過去。

游魚吃痛，冷不丁一個小孩兒下手這麼狠。

愣了一愣后，也怒了。

反手將倒提溜下來，他心中似乎兒沒有什麼不打老婦孺的規訓，抬手沖著的側臉便揍了一拳。

史清漪個子小小，面對游魚的年紀和型迫卻半點兒不懼。

就著游魚砸來的手便狠狠咬了一口。

荀寬坐在旁邊看見這驟然扭打在一起的畫面驚呆了。

他瞥了眼旁邊的江朵朵。

沒記錯的話，江朵朵和史清漪都是由郭老師帶著的，兩個人應該是一起的好姐妹才對。

但出乎他意料，江朵朵只坐著發愣，裝得跟沒看見似的。

其余孩子，慌張的慌張，到波及的已經哭了起來。

荀寬大眼珠子一轉，秉著有麻煩趕躲，絕不惹上的原則，虛虛敷衍地喊了兩句老師有人打架啦，便離開人群，往外圍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