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手下的人把一張邀請函連同喬五爺的資料都遞到林兆江面前。
“這位喬五爺一直在云市黑道上混,在央城勢力不大,但最近這幾年一直往央城這邊滲。”
“所以呢,”林兆江隨意翻著資料,“他功了?”
“也不算太功吧。”手下笑了笑,“您知道的,央城這邊一直都是您姐夫的地盤。雖然山哥早就不在道上了,但他的影響力遠大過喬五爺。只是有一點……”
“什麼?”
“這個姓喬的很會來事,把央城幾個地頭蛇哄的很好,而山哥不管道上的事了,跟他們就不是一路人,要按道上的規矩,山哥雖然有影響力,可他是不能手道上這些事務的。”
“還有就是,他的生意一直在賭場和高利貸這塊,無論云市還是央城,他都有一部分賭場和高利貸買賣。而偏偏吳強進的是喬五爺開的賭場,他那三千萬也是從喬五爺那借的,其他那些地頭蛇就算想出面也不能出,這是喬五爺的事,他們不能壞了規矩。”
“嗯……”林兆江輕鎖眉心,看了一眼那張邀請函。
“姓喬的這周末有一家地下賭場開張。”手下說,“他知道您跟山哥的關系,就……就約您在這里見面。”
林兆江點點頭,輕聲回應一個字,“好。”
手下退了出去,他點了一煙,尼古丁的氣息環繞四周。他從前嗜煙嗜酒,可離了宋晚之后,這些都戒掉了。
他愿意為改變,就像這一次,他也愿意為出頭。
周末,林兆江順利見到喬五爺。那是一家地下賭場,在郊區蔽的位置,不遠有個廢棄工地當掩護,外面破敗不堪,可一走進去卻別有天。
從奢華程度上來看,喬五爺很舍得花錢,也很懂賭徒的心理。
喬五爺的人搜過后,將他帶到一間室。他推開雕花門,只見煙霧繚繞間,有個男人在悠閑的打桌球。
他看上去五十歲左右,脖子上戴著一串紅珊瑚珠子,材有些發福,不過自帶氣場。表很溫和,但林兆江看得出來,這種溫和之下藏著利刃,是在險惡的江湖環境中磨礪出來的。
“五爺,貴客已到。”
喬五爺波瀾不驚,打完最后一球。球很聽話的滾進里,他得意的笑了笑,直起看向林兆江。
“喬五爺好。”林兆江微微頷首。
“林先生。”喬五爺勾,“我跟你姐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林先生今天來我這有何貴干?”
林兆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輕輕一笑。
“喬五爺認識我姐夫?”
“山哥鼎鼎大名,道上的人誰不知道!不過他金盆洗手之后好像……變娛樂大佬了?”
“我姐夫能力超群,又有俠肝義膽,對人特別好,當然有人愿意為他賣命。”
喬五爺作一頓,瞇著眼睛看他。
“林先生今天……不會是來勸我為他賣命的吧?”
“不是。”林兆江看著他的眼睛,“喬五爺,我就不繞彎子了。我今天來這里不是為了他,而是想借我姐夫的,請喬五爺賣個面子。”
“什麼?”
“喬五爺放過高利貸給一個吳強的人,對嗎?”
喬五爺皺著眉頭想半天,記不起這個人。
“我這些生意都是分給手下做的。”他直言,“每天不知道有多人借錢,我哪能一個一個都記得!不過你問這干什麼?”
林兆江低聲道:“那個吳強,好吃懶做又嗜賭,是個人渣。但很不巧,他是我……”
他停頓一下,“是我老婆的姐夫。”
“你老婆?”
“對。”林兆江微微一笑,“林兆江膽大包天,竟然敢拿我老婆做抵押,說還不上錢,就讓喬五爺的人把我老婆抓來。”
“怎麼有這種事?”喬五爺神頓時嚴肅起來。
這時有人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喬五爺恍然大悟,眼中掠過一道寒。
“原來前些日子,我兩個小兄弟被抓了,是你干的好事!”
林兆江不慌不忙,“他們來找我太太的麻煩,把他們送去警察局已經是便宜他們了。”
“林兆江,你……”
喬五爺猛然想到,他今天是不是也帶著警察來了?
喬五爺一個眼,周圍手下立即拔出槍,黑的槍口齊齊指向林兆江的頭。林兆江臉清冷,眸間自有一不怒而威的氣勢。
“喬五爺,我今天是誠心來跟您談的。放心,我沒帶警察來!”
喬五爺轉轉眼睛,示意他們先把槍放下,接著又有人送來吳強那張高利貸的借條。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如果不還錢,就用宋晚頂替,任憑喬五爺置。
“借條在這里。林先生,是想讓我把它撕了嗎?”
“我愿意還這三千萬。”林兆江冷聲道,“只要喬五爺答應,我立刻打錢。”
“這不是愿不愿意的問題。”喬五爺冷笑,“這不合規矩。借條是憑證,如果我真按你說的做,那豈不是出爾反爾?我以后在道上還有什麼面子!再說,這筆錢現在已經不是三千萬了,拖了這麼長時間,連本帶利,三千五百萬!”
林兆江眸一沉。
短短幾天漲了五百萬,這不是高利貸,而是敲詐!
“林先生,錢是次要的,主要是我這次答應你,下次就得答應別人。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替別人還債,那我這里的規矩豈不是套了?”
“呵,喬五爺。”林兆江上前一步。
他高出喬五爺一截,往他前一站,格外有迫。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喬五爺您得想清楚,這種營生能維持多久?真的能保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兆江輕笑一聲,緩緩坐在沙發上,神淡然,一臉有竹的樣子。
“高利貸和賭博,在央城都是違法的。喬五爺賺錢不容易,但賺的每一筆錢都是提心吊膽。如果我有辦法,不僅讓您這些錢來路正當,還能賺到比現在更多……您還跟我要這三千五百萬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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