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馮家人替李二嫂考慮過,就不會想出這個餿點子騙李家的錢,陷李二嫂于不義。
李老四雙拳握,死魚眼里閃爍著興的,急不可耐地道:“我看還是打上門把馮俊狠狠一頓,他家就他一個兒子,咱們家五個,一人一拳都能把他揍趴下!打怕了,錢也就有了!”
李老三眉頭輕皺,“揍肯定是要揍的,怕就怕他們已經把一百塊給花掉了,沒錢還……”
“敢?”刁婆子狠狠拍桌子,“老娘敢花我的錢,我就是把家都拆了,這錢也得還!想占我刁宜秀的便宜,這人還沒出生呢!”
大家伙正說著話,李老二突然從凳子上站起來,一言不發去墻角拿了一把鐵鍬,然后打開門便迅速出了院子。
堂屋外耳朵墻角的李大寶等人一哄而散。
刁婆子反應過來,忙道:“老大,你們干站著干啥,還不快點追上去,別讓老二吃虧了!”
李老大兄弟三個忙帶上家伙追了出去。
一大家子來到了門口,目送兄弟四個離去,回時二房屋里傳來李二嫂四分虛弱三分無力的聲音,“二丫,你在不在?你爸去哪了?”
刁婆子殺氣十足地瞪向二房屋子方向,仿佛要穿破墻壁將里面的人都出個窟窿,里還道:“以后你們誰也不許理,這個人太晦氣了!”
二房屋里的李二嫂霎時沒了聲音。
因為惦記著出去的李家四兄弟,大家伙都沒心吃飯,刁婆子難得大方一回在堂屋點一盞油燈,一家子就坐在堂屋等兄弟四個回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幾個小的早已支撐不住會屋睡覺了,李青梨干脆趴在桌子上打盹,迷迷糊糊都睡了一覺,李老二兄弟四個才一煞氣地從外面回來。
李老二第一個踏進堂屋,徑直走向方桌,先掏左邊口袋,掏出一堆皺的錢和票子扔在桌上,有幾張還沾了一點紅,然后又從右邊口袋掏出一把面值不同的幣放到桌子上。
刁婆子迅速估了一下,“不算這些幣,這里加起來已經超過一百塊了。”
李青梨很快反應過來,“多出來的是他們馮家自己的錢,原來他們馮家也沒窮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啊?看來不是窮,就是單純的壞!”
壞人做壞事,還學要理由嗎?
李老二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轉出去,徑直往自己屋里去了。
李青梨一刻不敢耽誤,扶著自己老娘就屁顛屁顛跟了上去,到了二房門外,就聽自己二哥用沒有溫度的聲音問:“馮燕,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的?”
屋子里沒有燈,烏漆抹黑的,只有馮燕虛弱且含著怒意的聲音無比的清晰。
“李勇,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你知道我懷這一胎有多辛苦嗎?你知道我到現在沒吃晚飯,得出冷汗了嗎?你知道我肚子多不舒服嗎?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半夜才回到家,就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還是人嗎?嗚嗚嗚……”
李老二的嗓子仿佛在冰水里泡過,冰冷無的:“懷孩子辛苦是吧?我不是人是吧?那好,咱們明天去醫院把孩子流了,再去把婚也離了!從此我跟你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什麼?!”李二嫂一聲尖穿破了黑暗,傳得老遠。
“李勇,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你竟然還讓我把孩子流了,你個良心被狗吃了的畜生東西!”
“馮燕,這話該我跟你說的,你有良心?你有良心會跟自己老娘兄弟一伙騙咱家的錢?會拿肚子里的孩子當筏子?馮燕……我李勇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你這種人!”
李二嫂仿佛被人掐住脖子的公,瞬間沒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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