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道是,又福了福,方從上房退出來。
鳴珂不明白,“公爺既然不在,夫人做什麼不回西府小住兩日,梅娘子想必一直盼著您呢。”
云畔笑了笑,沒有說話,倒是姚嬤嬤接了口,“如今是有人家的人了,不能仗著長輩疼就失了分寸。西府雖是至親,但終歸不是娘家,況且府里還有未娶親的大公子,瓜田李下的,須得避嫌才好。”
于是備上食盒,帶了些隨常的茶飲小等,登上馬車往舒國公府去。明夫人得了消息迎出來,手接下車,一面問:“忌浮又上息州去了?聽你姨丈說,息州軍要劃三盧龍軍呢……如今朝中局勢是愈發張了。”
云畔應了聲,和相攜進了門,低低道:“軍中的事務我也不懂,只是覺得他怪辛勞的,像姨丈這樣退下來倒好。”
明夫人笑小孩兒見識,“你姨丈是打了多回丈,九死一生才放下手中兵權的。忌浮這樣年紀,了權可不是好事,朝野上下有幾個是省油的燈?你手上沒了牌,人家還不得往死了欺你。”
云畔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在姨母面前耍耍孩子氣,說說喪氣話罷了。
到了這府上,頭一個要見的就是梅芬,明夫人知道們互相惦念,便直領了云畔進滋蘭苑。
路上云畔問姨母:“表姐這陣子怎麼樣?好些了麼?”
明夫人說好多了,“上回你同我說的那些,我全告訴你姨丈了,他氣得直摔杯子,險些殺到去盤問他老子娘。可這種事,宣揚起來吃虧的總是孩子,我也問了梅芬的意思,并不愿意鬧大,只要爹爹和阿娘相信,就已經知足了。”說著長嘆,“我的孩子,了這些年的委屈,都怪我們做爹娘的疏忽了。原本我梅兒是多活泛的孩子啊,沒想到竟被何嘯禍害得這樣,是我們瞎了眼,看錯了人。”
云畔見姨母自責,自然要來安,“天底下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多了,臉有多難看,難道還盡數展示在眾人眼前麼。他就是仗著姨丈姨母喜歡他,又生了如簧巧舌,才糊弄得姨丈和姨母不曾疑心他。現在好了,既看清了這個人,往后仔細提防他就是了。”
說話進了滋蘭苑,門上使一通傳,梅芬就從里頭跑了出來。
如今看,腳步輕快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眼底里那種快樂是發自心,無所忌憚的快樂,到了面前歡喜地了聲巳巳,“你今日怎麼回來了?”
云畔笑著說:“郎子上息州去了,我和長輩們告了假,特地回來瞧瞧姐姐。”
梅芬親熱地牽著的手上了廊廡,一面道:“那日你托人捎來的小食我都吃了,真好吃,多謝你時時惦記著我。”
云畔趁機道:“那個班樓,有好些可口的食呢,姐姐不去真是可惜了。我同你說,我在南橋瓦市盤了五間門面,已經讓人改手作坊了,里頭專門設置了雅間,等初雪那日我來接你,上我的鋪子里吃茶看雪,好不好?”
梅芬雖還有些抵出門,但臉上神并不顯得那麼為難了,明夫人和云畔不聲等著的反應,沒想到居然答應了,點頭道好,“初雪那日,我去瞧瞧你的生意做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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