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過之后,山楂的酸又猝不及防地席卷而來,忍不住瞇起了眼。
夜嶼見表變幻得如此之快,不由得勾起了角。
舒甜緩過神來,溫一笑,將糖葫蘆遞到夜嶼面前:“大人也吃一個。”
神態憨,邊還掛著微紅的糖渣……一定很甜。
夜嶼凝神看了一會兒,咬了一口遞過來的糖葫蘆。
酸酸甜甜的滋味淌在舌尖,流胃腹,甜甜的。
“果然很好吃。”
兩人邊走邊吃,一串糖葫蘆很快便吃完了,他們走到長街盡頭,忽然聽見嘹亮渾厚的歌聲。
舒甜駐足眺,只見前面的草坪上,燃著一堆篝火。
不年輕的男,圍著篝火歌唱,還有人手拉著手,跳起舞來,氣氛熱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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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歌卻是用胡語唱的,舒甜聽不懂。
舒甜好奇問道:“他們在唱什麼?”
夜嶼笑了笑:“一首表達心意的歌。”
“大人懂胡語?”
夜嶼輕輕點了點頭:“懂些皮。”
他小時候在北疆住過一段時間,時常聽周圍的人說胡語,慢慢地便無師自通了。
“我們去看看吧,好像很好玩。”舒甜還未見過這般民俗,心中有幾分雀躍。
夜嶼笑著應了一聲,兩人便走了過去。
篝火前,有個男子抱著馬尾胡琴,帶著眾人放聲歌唱,嘹亮的歌聲響徹云霄,十分歡騰,姑娘們也扭著腰肢,載歌載舞,艷四。
其中一名男子,見到夜嶼和舒甜站在篝火外,便走了上來,面熱,用胡語說了一通舒甜聽不懂的話。
“他剛剛說什麼?”舒甜小聲問道。
“他說想請你跳舞。”
舒甜一愣,笑起來:“大人同我一起去罷?”
夜嶼搖頭,他不會跳舞。
“你去吧,我等你。”
舒甜笑著點點頭,見到姑娘們都在跳舞,不由得也起了興致。
舒甜自小便跟著劉氏學舞,跟著跳了一遍,就立即學會了。
面上帶笑,配合鼓點和胡琴的節奏,輕輕扭腰肢,作靈活優雅,看起來賞心悅目。
曼妙的姿展無疑,相較于平時的俏,更添了幾分嫵,長發隨風擺,袂飄飄,得不似凡塵中人。
夜嶼立在外圍,靜靜看著,眸逐漸加深。
一舞畢了,舒甜便笑著向他走來。
“好久不跳舞了,都生疏了。”舒甜跳出了一薄汗。
夜嶼凝視一瞬,低聲:“跳得很好。”
舒甜面上一熱,抿笑笑,沒說話。
人群之中,那個彈胡琴的男子,大步走了過來。
他走到舒甜面前,面上十分熱,對舒甜說了一通胡語。
舒甜一頭霧水,頓時想起自己穿的是胡服,恐怕被對方當胡人了。
問夜嶼:“大人,他說的是什麼?”
夜嶼冷冷瞥了那人一眼,道:“聽不懂。”
舒甜挑了挑眉,有些疑。
那男子打量舒甜一瞬,頓時明白過來,他轉而用十分生的漢語道:“麗的姑娘,我想為你唱一首歌,你能為我伴舞嗎?”
舒甜一愣,看了夜嶼一眼。
他眸微瞇,面容冷峻地看著那異族男子,上陡然散發出一寒氣。
舒甜可不想在收節見到濺三尺的場面,連忙搖頭,道:“不必了,多謝你。”
那男子面失地看了一眼,只得悻悻離去。
“大人明明聽懂了,為何不肯告訴我?”舒甜笑著問。
“都是廢話,我為何要幫他翻譯。”
舒甜忍俊不,揶揄道:“不過是為我唱首歌,大人竟這般小氣?”
“這是當地的習俗,若是男子心儀一位子,便會為唱歌。”頓了頓,他又道:“若子也有意,便可選擇為他伴舞。”
舒甜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話音未落,后又響起了年輕人的歌聲。
這一次的歌聲,和上一首聽起來很是不同,更加悅耳、悠揚,仿佛將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夜風微拂,吹了舒甜的發,出手指攏了攏鬢邊長發,笑著問:“這一次,他們在唱什麼?”
夜嶼凝視一瞬,徐徐說給聽。
“我的姑娘,你何時能明白我的心意?”
“我的姑娘,我馬上要奔赴戰場,你可會盼我歸來?”
“我心的姑娘,若我無法再守護你,愿你平安喜樂,從此相忘……”
夜嶼一字一句地說著,他面淡淡,聲音溫,角還帶著笑意。
舒甜怔怔地看著他,千般滋味涌上心頭,被漲滿,有些痛。
“嘭”地一聲,煙火綻放,漫天絢爛,照亮了整個夜空,眼前亮白一片。
舒甜靜靜閉上眼。
夜嶼低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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