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蝦被炸得發出“滋滋”的響聲,蝦仁逐漸起來,變得了不。
油燜大蝦,除了用油煎以外,“燜”也是極其重要的一步。
舒甜看準時機,將一勺黃酒,倒了鍋中,“滋啦”一聲,大蝦被激得微微震起來。
舒甜又連忙添了些許姜末,后又加了一碗水,這才平復了鍋中的聲響。
舒甜用鍋鏟略微推了推鍋中大蝦,又加了鹽和糖。
糖不但能提鮮,還能保證蝦仁表面的澤程度,讓油燜大蝦更加人。
鍋里咕咚咕咚冒著泡泡,舒甜便找來鍋蓋,一把蓋在鐵鍋上。
油燜大蝦正在鍋里燜煮,一旁的大閘蟹,便也快蒸好了。
舒甜揭開蒸鍋的鍋蓋,便將已經蒸紅的大閘蟹,一個個取了出來。
大閘蟹是被綁腳蒸的,蒸好之后,依舊十分整齊,四只大閘蟹依次排到盤子中,煞是好看。
“李叔,大閘蟹已經好了。”說罷,舒甜又調了些料,放到兩個小碟子中,與大閘蟹擺放到一起。
李叔看了一眼這清蒸的大閘蟹,笑道:“今兒到的蟹,這會正好吃個新鮮。”
說罷,他便將大閘蟹和醬料一起端了出去。
寧王和夜嶼還在絮話,但外面風太大,兩人便移步去了飯廳。
李叔推門走飯廳,還沒說話,寧王便先開口了:“大閘蟹是清蒸的?”
李叔一愣,喃喃:“是……王爺,有什麼不妥嗎?”
寧王笑了下:“這麼好的大閘蟹,只有清蒸能突出它的鮮……這法子甚好。”
李叔松了一口氣。
他見舒甜做菜一不茍,為人謙和,便也心生好。方才還尋思著,萬一寧王不肯吃做的東西,自己要好好安一番才好。
李叔見寧王對大閘蟹興趣,連忙將大閘蟹和醬料放到他和夜嶼面前。
“二位請慢用。”
寧王拿起筷子,輕輕了大閘蟹,笑道:“這樣綁著蒸,腳才不會散,看相也會好些,倒是個好辦法。”頓了頓,寧王囑咐道:“將本王的‘蟹八件’取來!給夜嶼也準備一副。”
李叔連忙應聲去了,過了一會兒,他便拿著兩套致的“蟹八件”回來了。
“蟹八件”指的是吃蟹的專用工,其中包含蟹錘、蟹盤、蟹碗、蟹勺、蟹鉗、蟹桌、蟹針、蟹針架。
夜嶼垂眸,看了一眼這套極其復雜的工,忍不住蹙了蹙眉。
真是太麻煩了。
寧王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如今這天氣,能得到這麼的大閘蟹很是不易,你且珍惜罷!”
說罷,他便自顧自地拿起一只蟹,放到面前的盤子中。
寧王拿起李叔備好的剪子,將螃蟹的鉗子剪了下來,數鉗子落到盤中,敲得瓷盤微響。
然后,他又拿起一蟹,耐著子,將其關節剪掉——這一步,是為了方便將里面的頂出來。
夜嶼沉默地看著寧王,一點一點將蟹剪掉。
然后,寧王又將最大的鉗子,放到蟹桌上,用蟹錘“咚咚”敲了兩下,質的蟹殼碎裂開來。
寧王長指輕捻,拿起蟹勺,將鉗子里面的,細細地挑了出來,放到盤子中。
他的作十分優雅,慢條斯理,又十分閑適。
夜嶼坐在一旁,依然沒面前的蟹……這蟹的吃法對他來說,太難了些。
寧王一邊慢悠悠地掏蟹,一邊道:“你可知道……當年你爹,是如何俘獲你娘芳心的?”
夜嶼抬起眼簾,看向寧王。
“你娘乃將門虎,明艷端麗,外剛,當年可是迷倒了不人。”寧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夜嶼,道:“可喜歡什麼不好,偏偏喜歡做菜……那滋味,嘖嘖,本王吃過一次,簡直是悔恨終。”
夜嶼:“……”
寧王笑了笑,繼續道:“也只有你父親,能著頭皮吃下去,還使勁兒夸做得好,最終才抱得人歸……做菜的姑娘,誰不希郎君喜歡自己的菜呢?像你這般,吃都不吃一口,本王若是舒甜,定會生氣的。”
夜嶼看了寧王一眼,低聲道:“不會的。”
知道他的狀況,每一次讓他吃東西,都是循循善,適可而止,從不會他。
寧王挑了挑眉,道:“罷了罷了,跟你說了也不懂。”
說罷,便用筷子,夾起方才掏出來的蟹,放到醬里沾了沾,緩緩送口中。
這大閘蟹的,白纖細,咸甜香,只需一點,便將人用食的興致,提了起來——這才是極致的鮮。
寧王“唔”了一聲,贊道:“這大閘蟹蒸得火候正好!本王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的大閘蟹了!”
夜嶼眸微凝,忽然出手,拿了一只大閘蟹,放在了自己碗中。
寧王一看,出笑容:“這才對嘛!只有用好的食材,才能吃出原原味來,你好好品一品。”
夜嶼一言不發,學著寧王的樣子,剪蟹、剝蟹,將蟹挑出來。
過了一會兒,舒甜端著油燜大蝦進來,濃郁的油香,一下便充滿了整個飯廳。
寧王有些驚喜:“還有菜啊?”
舒甜笑著點頭,遂將油燜大蝦放下,夜嶼看著,低聲道:“過來坐。”
舒甜落座之后,夜嶼將旁邊一碗蟹,推到面前。
“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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