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婦人雖然挨了打,但是眼里沒有半分抱怨。
小團子掙扎著跑進年輕婦人的懷里,胖乎乎的小臉卻扭向了小阿玉。
雪白的手指朝著:“吉吉,幫寶……”
小白團子才剛剛學會說話,口中含糊不清,不過年輕婦人倒是聽懂了。
“老爺、夫人,爺說是這二位救了他。”年輕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的懷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枚極好的玉佩。
上前一步,想要放在小阿玉的掌心。
小阿玉卻往后退了。
“姨姨,阿說了,做好事不需要東西噠!”小阿玉怕年輕婦人非要塞給,就將手背在了背后。
秦懷只看了小白團子一眼,就要拉著小阿玉走。
那胖得幾乎看不見眼睛的富人,卻朝旁邊的仆人說:“拿那麼點東西,就能換我兒子了?你這是不是看不起我?銀票拿來!”
仆人上前一步,將兜里的一疊銀票拿出來,富人隨手了幾張,遞給小阿玉。
小阿玉還是搖頭:“胖叔叔,阿玉不要啦!”
年輕婦人出一抹笑來,用極溫和的聲音說:“好孩子,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
小阿玉雖然不懂錢財,但也知道,無論是姨姨拿的那塊玉佩,還是那個胖叔叔給的銀票,都已經超過很多。
【寶,其實你來了也沒什麼,說的對,這是你該得的】
團子現在還有些懊惱,下次遇見這樣的臨時任務,他它是絕對不會讓崽子獨自前去了。
都怪那個任務模棱兩可,團子才沒有發現,任務居然還有生命危險。
如果僅僅靠小羊來保護崽子,是遠遠不夠的,剛才那些人但凡再窮兇極惡一點,崽子都不可能全而退。
雖然現在已經逢兇化吉,但不代表崽子沒有貢獻。
玉佩和銀票都可以收下。
小阿玉在心里說:“可是夫子也說,不抱,阿玉救小寶寶,是因為想救小寶寶,不是想要小寶寶的東西。”
【那是施恩不圖報。】
團子其實還想多說一些,但是崽子年紀不大,說多了也理解不了。
崽子不想要就不想要吧,也沒必要那麼質。
一家人都在掙錢呢,以后肯定會越來越好。
崽子現在已經能長期吃上了,天天都有大白饅頭,自己覺得幸福的很,也沒必要非強行改變的生活質量。
再多的銀票拿回去,估計也是被王老太太收起來。
自己給錢,居然第一次有人不接,還是兩個小孩子。
富人的臉有些不高興了,旁邊的貴氣夫人就說:“老爺是時候要出發,不能再耽擱了,再晚些,怕是趕不上碼頭的船。”
這時候,婦人掏出小帕子,給小白團子手。
小阿玉眼睛一亮,指著那個帕子說:“姨姨,可以把這個帕子送給阿玉嗎,它好好看喔!”
帕子上面繡了一朵很漂亮的花,那花像是活生生長出來一樣,小阿玉非常喜歡。
要是把它在小兜兜上面,一定很好看。
婦人為難了:“這是我自己繡的,不值什麼錢。”
“人家孩子要你就給,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別耽誤時間了!”貴氣夫人一臉不耐煩,嗓門一放大,婦人就嚇得抖了抖。
最后他們一行人離開了,小阿玉也功得到了一張新的帕子,上面同樣是一朵花。
秦懷看著那朵花,覺得那花的繡工還算不錯,比之前府上的繡娘要好些,主要這花并不是服服帖帖在帕子上,反而是冒出來一截,就像是一朵鮮花在了帕子上。
“阿佑哥哥,你也想要嗎?哎呀,早知道我讓姨姨多給一條了!”小阿玉懊惱,一臉糾結,看著自己手上的小帕子,“阿玉也只有一條。”
雖然喜歡阿佑哥哥,但還是不愿意分這條帕子。
秦懷覺得好笑:“我才不要帕子呢。”
之前他常吐,一天要用好幾條帕子,都是用完就扔了,哪里會稀罕這個東西。
“阿佑哥哥你也幫忙了,但你沒有東西。”小阿玉在自己的兜里掏了掏,找出一顆紅紅的果子,遞給秦懷,“那阿玉獎勵你一顆果子叭!”
秦懷接過來,握在手上:“那就多謝阿玉了。”
小阿玉高興了,擺了擺手,做出一副財大氣的樣子:“不必謝。”
兩人在街上又稍微逛了一會,才出去沒幾步,王三郎和王四郎就氣吁吁跑過來。
王三郎捂著腰子,上氣不接下氣:“阿玉妹妹,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可把我們一陣好找!”
王四郎也有些無奈:“阿都快罵死我了,一轉頭你人就不見了,要不是店里忙,阿都要讓我們關了店來找你們。”
“對不起呀,都是阿玉貪玩。”小阿玉快速認錯。
看著妹妹乖乖巧巧,又主認錯,兩個哥哥還能說什麼呢?
王三郎稍微平復了下心,沒那麼了,這才上前去牽住小阿玉:“走吧,阿給了銀錢,讓我們陪你逛街,家里今天來不及做午飯了。要不要去吃春面?”
小阿玉了:“是東哥哥家的春面嗎!”
“是啊。”
“走走走,要吃,阿玉也要吃!”
小阿玉扯著王三郎就往前走,走了幾步后,發現秦懷沒跟上,又扭頭問王三郎:“三哥哥,咱們錢夠嗎?阿佑哥哥也想吃呢!”
“帶夠了,放心吧,吃完春面,還能帶你去買芙蓉花糕呢。”
“哇,太好啦!吃春面啦!”
小阿玉開開心心跑在前面,王四郎連忙跟上。
秦懷落后一步,看著小娃在人群中快樂穿梭,臉無意識鼓了起來。
怎麼到認哥哥?
太不矜持了。
“阿佑哥哥,快點哦!”
秦懷腳步加快,應聲道:“來了。”
算了,他反正肯定會是最特別的哥哥。
幾人一起吃了春面,又去買了芙蓉花糕,還看了好一會兒街頭戲法,這才不舍回了家。
秦懷先回到他的房子,辦完事后的赤甲,前去跟他匯報。
“公子,夫人讓你回去,神醫不方便過來。”
此前就是去接夫人的傳信。
這兩個多月來,夫人的傳信越來越頻繁,都是在關注公子的病。
原本被神醫強行消減病痛,斷言只能活三個月的公子,現在還活蹦跳,甚至越來越康健。
夫人得知后十分激,只是到現在才讓公子回去。
秦懷卻是冷笑:“回去?那就等著吧。”
等他什麼時候心好了,再看。
而當小阿玉回到家后,王家包子鋪已經關了,包子鋪下午不開張,但僅僅是一個上午和中午,老王家的人都已經累得腰酸背疼。
下午時,老王家的人都在院子里歇息,小阿玉原本想分自己在巷子里的事,又怕讓家人擔心,干脆就沒說。
到了晚上時,劉氏照例給小阿玉整理兜兜,發現里面多了一條帕子,一看就不是外面賣的。
“阿玉,這個怕字從哪兒來的?”
小阿玉已經困了,迷迷糊糊就把白天的事說了,劉氏頓時嚇得臉發白。
旁邊的王傳滿原本都開始打呼了,迷迷糊糊聽見拍花子幾個音,垂死病中驚坐起。
“什麼?!阿玉你遇見拍花子了?!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通大吼,直接把主屋里的王老太太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