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傳!滿!不想睡就給老娘滾出去,大晚上的在那鬼什麼?!”王老太太怒氣沖沖,站在王傳滿房門口,聲音沉沉的,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好在王老太太有些理智,并沒有直接大吼,否則整個院里的人都該被吵醒了。
暫時住在客房里的王傳富夫婦,其實也聽到了聲音,馮氏本想起床看看,被王傳富出手臂了回去。
“有事娘會我們的,先睡吧,天亮了咱們還要回村里。”
花朝節忙得夠嗆,回去還要看看秧苗,再過10來天,又要秧了。
可有的忙呢。
馮氏心里惴惴不安,人躺回去了,耳朵卻立起來,關注著外面的靜。
王傳滿忙不迭把門打開,借著院子里唯一的一盞燈,王老太太勉強能看清他的表。
“娘!阿玉白天遇見拍花子了!”
“什麼?!”王老太太臉上原本的不耐,化作了憤怒,“在哪里?!”
這下,瞌睡全醒了。
王老太太進屋,忙問小阿玉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小阿玉已經困得不行,一邊打著呵欠,一邊著眼睛,噫噫嗚嗚說了幾句就完全睡著了。
“讓孩子睡吧,明天早上再問。”看阿玉困那樣,王老太太也不忍心再問,說不定孩子也被嚇著了。
王老太太的眉頭皺著,今晚怕是睡不著了。
拍花子,一提到拍花子的名頭,王老太太就恨得牙。
倒是劉氏把那張帕子拿出來:“娘,這帕子是阿玉說什麼姨姨給的,你看看,我瞧著有些特別呢。”
王老太太原本不怎麼在意什麼帕子,見劉氏遞過來了,這才接過來看。
借著燈籠的微,王老太太看見帕子上的圖案,是一種有7朵花瓣的花,花枝細長,蜿蜒纏繞著。
并不是普通的那種平繡,花瓣花枝和葉子都立起來了。
看清帕子上的圖案后,王老太太面大變。
拽住帕子:“這是從哪來的?!誰給的?!”
小阿玉只說了前面遇見拍花子,救下了一個小弟弟,小弟弟的家人來了,送了一張帕子。
人還小,表達能力有限,并不能把事原原本本說一遍。
怕小阿玉白天的事有影,所以睡著后,就被團子到了空間里。
在空間神恢復快,還有它陪著,崽子就不會有心理影了。
現在見王老太太反應這麼大,團子直接有事,就讓小阿玉先醒醒。
【你出去看看,好像有事。】
未免崽子更困,團子直接拿出了萬靈圣果,讓小阿玉啃了幾口,這才放出去。
意識回歸后,小阿玉的眼睛就睜開了,正好就看見王老太太五味雜陳的眼神。
“阿,怎麼了?”小阿玉還有一點點困意,看見王老太太,忍不住輕輕掩下一個哈欠。
“阿玉,你告訴阿,這個帕子是怎麼來的?”
“是一個姨姨給的。”小阿玉想了想,又補充說,“好可憐的姨姨!”
王老太太只覺得嚨一,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抖:“是什麼姨姨?多大了?”
這個問題可難倒了小阿玉。
也不知道應該有多大呀。
【你就告訴你阿,和你二嬸嬸差不多】
“和二嬸嬸差不多。”小阿玉說。
二嬸馬氏今年也三十一了,因為老王家人口多,活相對,所以馬氏也并不是很顯老。
屬于正常三十左右的子。
王老太太想起二兒媳婦的樣子,心里的那點疑慮輕了些。
到底還是存著一希:“你說那個姨姨很可憐,為什麼這麼說?”
小阿玉掰著小手,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樣子,然后輕輕在自己的臉上。
“姨姨被人打了,就這樣,看起來好可憐哦。”小阿玉模仿了一下,之前那位年輕婦人被打的樣子。
王老太太又問了關于帕子的事,得知那個年輕婦人的帕子是自己繡的,而且還不止一條,心里的疑慮就更深了。
小阿玉看阿興趣,就非常努力的回憶白天的事。
用自己的語言,把事原原本本說了。
其中那些記錯了,和不能明確表達的部分,團子就會幫忙。
事說完后,劉氏一陣后怕。
抱著小阿玉的手都在發抖。
“阿玉,你以后可千萬不能自己出去了!”劉氏想要讓自己嚴厲起來,讓小阿玉覺得害怕,可話到邊,又變了小聲叮囑,“你別讓娘擔心。”
小阿玉小手回抱著劉氏,安似的拍拍的手:“阿玉知道了,以后阿玉再也不這樣了。”
團子也跟小阿玉說了,白天的事是團子的錯,是它沒有判斷出這個任務有生命危險。
但是小阿玉覺得,是自己要過去的,不關家里人的事,也不關靈的事。
以后會讓自己更厲害,盡量不讓家里人擔心。
這邊的靜,到底還是把其他人吵醒了,大家都披著服來到王傳滿的房門前。
王老太太把這些人趕到了正廳,讓劉氏哄著小阿玉睡覺。
小阿玉知道,這應該是大人要談事了,所以也乖乖躺回了被窩。
孩子們都睡著,大人們全聚在正廳。
王傳滿又把事跟大家說了,王傳富聽完后,思索著開口:“娘,你是不是懷疑這件事,跟小妹有關?”
一提及小妹,王家所有知人都面僵。
小妹,在家里是個忌的存在。
老王頭警告地看了王傳富一眼。
王傳富卻并沒有怕,而是說:“這件事不是我們不提就不存在,娘是不是懷疑,阿玉今天遇見的人是小妹?”
“不錯,我是有這種懷疑。”王老太太的聲音像是突然蒼老了許多,把那張帕子放在桌子上,指著上面的花說,“這種繡法并不是最獨特的,但這種花卻不一樣,這花世間并不存在,是寶當年隨手畫了……”
王老太太陷了回憶。
老王家的兒子們聽見王老太太的話,沒有多大的反應,反倒是兒媳們得知這件事,全都震驚不已。
老王家不是4個兒子嗎?!怎麼還有一個小妹?
為什麼從來沒見過那個小妹?
不僅沒見過,家里人更是提都沒提過一句。
馮氏忙問王傳富:“像個什麼小妹,這是怎麼回事?”
馬氏也同樣在問王傳貴。
小張氏看向了王傳圓。
王傳滿則看向了房門的方向,劉氏哄完小阿玉后,估計也要來問他的。
“沒什麼不可說的。”看見兒子們把目投向自己,王老太太角溢出一苦笑,“你們不必顧慮我,該說就說吧。”
沒有人看見,王老太太垂在袖里的手,已經了拳頭,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克制,才沒讓自己當場失態。
幾乎已經認定,小阿玉在白日里遇見的那個年輕婦人,就是丟失了17年的小兒王寶。
等阿玉再睡睡,睡醒了再問,人就在鎮上,總能夠看見的。
是的話那就最好。
如果不是,也早已習慣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