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說,這些是你這段時間里自己想的?”趙琙問道。
“是啊,”夏昭點頭,收回目看著趙琙,說道,“我問了很多人,他們都說不知道定國公府為什麼被抄家,我一直想要求個答案,后來才慢慢知道,定國公府本就是殺給你們這些王公子弟和朝堂大臣們看的,你們被嚇到了便好,其他人有什麼可在乎的呢。”
“呵。”趙琙皮笑不笑,極輕極輕的一聲低笑,夜里邊吐出了清淡的白煙。
“之所以不昭告天下,這一招便更妙了,”夏昭也跟著笑了,“日后別人問起,多提幾句之后,他方委委屈屈的說,是定國公府自己的錯,定國公府仗著自己有功,行著大不義之舉,罪狀罄竹難書,朕只是晾在當初老定國公為國盡忠的份上,為他們保留最后一氣節和臉面,但你們非要朕罵朕,迫朕說出來,朕委實委屈的很。”
“哈哈哈!”趙琙哈哈大笑,聲音朗朗,看著說道,“好玩好玩,你可真好玩,這些也是猜的?”
“不然呢,”夏昭容變得認真,“莫非定國公府真的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嗎?”
“犯罪,”趙琙停了笑,“能犯罪的有誰,定國公府一共就只剩下兩個人,一個回來后說不了話,飯都不吃了,一個還小,說什麼都不會被別人當回事,他們誰去犯罪?”
夏昭垂下眼睛,淡淡道:“所以,我剛才的猜測,都是真的了。”
趙琙眨了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臉上明明有一層布,容也面淡無波,可是他剛才仿若看到似在悲痛和憤恨。
“你同我說一說吧。”趙琙說道。
夏昭沒說話,沉默良久,說道:“今天于家的事,你派人過去是因為其他的紛爭,還是因為這件事同夏家有關?”
趙琙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想聽一聽的事,就那麼難呢。”
“是同夏家有關嗎?”
“阿梨,”趙琙彎一笑,“這樣,你先同我說幾件跟你夏姐姐有關的事,你只要愿意說,那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夏昭不由挑眉,看著趙琙的目浮起些疑。
“怎麼了?”趙琙問道。
“你當真這麼喜歡夏昭?”夏昭說道。
“你為何覺得有假?”趙琙反問,“我已說了,是我妻子。”
夏昭腦子里面甚至不由自主冒出了“冥婚”兩個字。
“哦,”夏昭說道,“既然你同這麼深,那該知道最不喜歡被人窺探了吧?”
“窺探?”趙琙攏眉,“你這丫頭,何出此言?”
“拿的往事來當做易,知道后會很生氣的,”夏昭起說道,“我自己去查吧,告辭了。”
說完轉要走。
趙琙忙也起:“阿梨!”
夏昭回頭著他。
隔著夜,趙琙一襲白立在琴后,眉目幾許悲涼,說道:“我其實不信你同認識的,可是我又心存一些僥幸,你誠實同我說,到底認不認識,我不為難你。”
夏昭點頭:“當真認識。”
“那,與我說說,可好?”
“不好,”夏昭說道,“逝者已矣,沒有什麼可說的,你信我同認識也好,不信也好,于我不能當飯吃,我不在乎,告辭。”
收回目,回離開,同時上的注意沒有離開過院邊的角落,提防忽然有人躥出來攔。
等徹底走出了院落,停下了腳步。
前邊就是湖,晚風太急,湖上迎著微的水面,漣漪所帶起的褶皺幾乎沒有平過。
夏昭回頭重看了眼自己的院落,回想剛才趙琙的神,心里面的覺就像起的霧。
前世跟這人幾乎沒什麼集,本來回京就,跟這人見面的次數便更了,真要說有集,那總共也才兩件,一就是趙明越幾次三番的明示暗示想要當兒媳婦,二便是趙琙和夏昭學的還算不錯,夏昭學經常會提及他。
不過,夏昭學本就天開朗,喜好友,四海豪杰,鄉野書生,朝堂貴胄,夏昭學的友是遍布天下的,所以這沒什麼可稀奇,甚至夏昭連趙琙的字都沒見過,第一次見還是上次來這里,在地上撿到的那幾句。
忽然發現一個不太相的人對自己表現的這麼深款款,這個覺夏昭只覺得復雜又不適。
罷了,收回目,這些跟又有什麼關系。
“世子,”季盛從樹影后邊走出,“追嗎?”
“為什麼要追?”趙琙看了他一眼說道,抬手又放在了琴弦上,幾聲泠泠琴音鳴起。
季盛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撥著琴弦,說道:“若這真是阿梨,就這樣讓走了未免有些可惜,看得出來不是與我們為敵的,恰恰相反,還幫過我們不,這樣一個有本事,又神出鬼沒的良才,如果能趁早收為己用,對我們來說無疑于如虎添翼。”
趙琙又在琴上撥了一聲,琴音人。
他的手指離開琴弦,抬頭看著季盛,開口說道:“沒事,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此事我們不管了。”
“可是……”
“這不是我的地盤啊,”趙琙打斷他,“是沖著定國公府來的,不是沖著我來的,我現在將拉攏過來,豈不就是挖人墻角了嘛,這種事我做不出來,做不出來。”
季盛無語:“這算哪門子道理的,今天可是跟蹤我們的人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沖著定國公府來的呢……”
“嗯。”趙琙漫不經心的應了聲,陷了沉思。
十來歲的小,可是表現出來的心智真的太不尋常。
別說十來歲的娃,就算是他,都不敢大半夜一個人來這邊。
而且聽口吻,這個娃是從于家跟來的,于家最近可是在悄咪咪的辦喪呢,那大堂還停著一慘死的尸首。
這個,別的不說,膽氣的確是過人的。
“我不服。”趙琙忽的說道。
“嗯?世子?”季盛看著他。
“明日我一個人來,你們別跟著了。”趙琙說道,站起子,“今夜我也一個人睡這,你們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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