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又等,始終不見人。
石頭有些站不住了。
林清風手邊的茶水都涼了,中間忍不住出聲委婉的催促了幾次。
石頭讓們等著,自己跑去喊人,結果被戴豫給攔在了院外。
石頭闖了好幾次都被攔了下來,氣不打一來。
“別費工夫了,爺說了,不見。”
“我這是為爺好!”石頭惱怒,“你懂個什麼!”
“我這是為你好,”戴豫說道,“你再這樣,爺準把你送回去,你真以為爺脾氣好就可以由著自己來嗎。”
“我什麼時候來了?來的是爺,還有你們。”石頭氣的又想繞開他。
戴豫沉了口氣,一把抓住石頭的后領朝外邊拖去。
“你還真是塊石頭,是茅坑里的石頭!”戴豫將他摔在平地的石凳上,“真是不知好歹,我問你,那林姑娘你們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你直接把人領進府里來,人家萬一是個刺客殺手的,溜去井里下毒怎麼辦?”
“你扯什麼呢!”
“我扯什麼?我告訴你,你石頭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戴豫指著他,“要不是有求于人,你這目中無人的臭小子能這麼狗?你這段時間忙來忙去,還不是因為學院讀書那事,那什麼林姑娘是允諾了這點好給你吧?”
石頭別開頭,整理著自己的服,面冰冷。
“自己回去好好琢磨,我看你是上頭了,沒個規矩,”戴豫說道,“再不老實,爺不把你送回去,我都得慫恿爺把你給送走!”
說完,戴豫轉離開。
石頭還坐在那,臉奇差,瞪了戴豫的背影一眼,不過眉心漸漸松開了,認真思考琢磨起來。
小丫鬟就在不遠,悄然看著,想了想,轉頭跑回來。
林清風聽完,眨下眼睛:“真的這樣說的?”
“對。”
林清風垂頭看向手邊冰涼涼的茶盞,沒有說話,臉上的笑意完全不見了。
“小姐,要不我們還是走吧,”小丫鬟說道,“我們在這里浪費了不時間了,晚上不是還有個人要見嗎?”
而且在這里呆的越久,小丫鬟現在越害怕。
本來覺得這里的人都呆呼呼,沒什麼腦子,鄉下來的又笨又憨,結果被聽到這樣一席話,小丫鬟便越看四周越詭異古怪。
說石頭引狼室,小丫鬟反倒覺得是們在羊虎口呢。
林清風也覺得煩悶,在這浪費的時間著實有些太多,超出原本所想,今日還有好多事在等著呢。
沉了口氣,林清風站起子說道:“好,我們走吧。”
石頭在石凳上呆了好一陣,起回來打算讓林清風和小丫鬟先回去,遠遠看到們兩個人朝大門走去。
石頭趕往假石后邊藏去。
想到戴豫的那些話,石頭皺起眉,心里面也覺得古怪和不對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得不去思考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會是什麼呢?
不過,不管是什麼,石頭可以認定的是,對方一定是沖著自己家爺來的。
……………………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從定國公府門外駛過。
窗簾掀著,寒風灌進來,車上的人安靜的著高大靜謐的府宅,面無表。
著簡便輕練,但足夠保暖,頭發束發髻,不過仍看得出是子模樣,并沒有刻意偽裝。
“那有錢的趙大娘子在這置辦了幾個鋪子,從那邊過去就能看到。”一旁的男子說道。
人如若未聞,目始終凝在車外的高墻上。
馬車很緩很緩,從窗外收回目,淡淡道:“林清風那邊,如何了。”
“的確是個明的人,購置批貨和理事項拿手一絕,一直做這個,賺了不錢。”手下說道。
“我們需要快些弄到這批資,”人說道,“我不想再呆在這了。”
“夫人莫不如先回去?”
人搖了搖頭。
男人便也不說話了。
馬車繼續往前,很快到了定國公府的大門。
門口殘敗的不樣子,褪的封條大大的著,臺墀上還有許多黯淡彩,過去了兩年,風吹日曬,當初的鮮都還留有痕跡,雖然很薄很淡,卻也眼可見。
人忽然想起了一人,說道:“那個阿梨,還有靜嗎?”
“沒了,夫人,在大平廣場鬧了一陣,又失蹤了。”
“怪不得要對我母親下手,”人角勾了勾,“原來是定國公府的人。”
“定國公府的人沒有死,也是奇怪。”
“死嗎?”人很低很低的說道,眉目輕輕斂了起來。
轉頭去看剛剛經過并正在遠去的大門,風陣陣吹來,的目忽然像是飄了出去,穿過人間,穿過千山,穿過云海,落在很遙遠很遙遠的時空里。
年郎意氣風發,彎弓百步穿楊,笑起來似四月,一口潔白皓齒,一雙明亮星眸。
學府里眾人追捧。
馬場上無人能敵。
戰場上驍勇善戰。
好打抱不平,懲惡揚善,知滿天下,為人熱忱重義,友不問貴賤,只問志同道合,滿心念著要去江湖當個闖四方的游俠。
他不知愁,從來都是笑著的。
笑著對手,問摔痛了沒?
笑著對旁人斥罵,哪來那麼多男設防的規矩。
笑著離開,而后頭也不回,跟人打鬧著遠去。
這個背影,覺得永遠都忘不掉。
可惜,沒了。
世上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好的年了。
都怪,都怪那個人……
如若不是,現在的一切都不會如此!
可是死了,就那樣死了,太便宜了!
雖然被挫骨揚灰了,可是還是恨,好恨。
定國公府徹底遠去,陶嵐從窗外收回了目。
“定云。”
“在,夫人。”
“傾我們所有人之力,找到這個阿梨,”陶嵐說道,“不管用盡什麼方法,找到。”
“是,夫人。”男人垂頭恭敬應聲。
“我恨定國公府的人,”陶嵐角牽起冰冷笑意,沉聲說道,“一個都不能活著,這個阿梨,我會讓生不如死。”
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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