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后,杜軒輕聲道:“其實不是鋪子的事……”
事說來太繁雜,他從沈冽不愿去東平學府讀書開始說起,到最后以林清風結尾。
夏昭安靜聽完,沒有說話,目往堂去。
“阿梨?”杜軒看著。
“趙寧傷的不輕,那群人是下死手的,”夏昭若有所思的說道,“而且以他們的手,樓下的人全部都不會是對手,但他們不打算殺其他人,只想悄無聲息的殺掉趙寧,這是為什麼呢。”
思襯了陣,夏昭又想到個關鍵事,說道:“對了,這幾人不是中原的,是北境人。”
“異族人?”
“嗯,”夏昭點頭,“現在趙寧太弱,等恢復些元氣后我再去問近來可否得罪過誰,你們關注的我也會問。”
“多謝了,”杜軒說道,“但是那異族人……”
“會弄清楚事的來龍去脈的,”夏昭說道,“不過,稍后風雪會越來越大,你先回去吧,不然不好走了。”
杜軒往外去,天黑茫茫的,風聲狼嚎。
“好吧,”杜軒應道,“那阿梨小姑娘,我先告辭了。”
“路上小心,”夏昭抱拳,“再會。”
“嗯。”
杜軒離開,夏昭回去樓上,店里所有人的目全程離不開,一路打量。
這就是那攪京城不安寧的?
容貌秀麗,清雅靈,沒有半點猙獰和兇,乖巧溫和的模樣,竟然就是呢。
上樓后,迎著風雪朝廊外走去。
三男尸在地上躺一排,店里面沒有廉價的布,用綢去蓋尸又不想便宜這幾個混蛋,所以楚管事令人直接扔在那。
宋傾堂站在一旁,眉目凝重,待過來后,他開口說道:“是北元人。”
“他們怎麼理?”夏昭說道,“你帶回衙門嗎?”
“不知道。”宋傾堂著尸,很沉悶的說道。
衙門近來越來越忙,就不說他今日所知道的幾位先生被凍死的事,便是如今天下不安定,各皆有人被殺被搶,甚至兇手都送來了,衙門都沒太管,只是關押起來,忙的判文無人去寫,管刑獄的節推整整半個月未曾回家了,焦頭爛額。
瘋的,凍瘋的,被凌辱到極致氣瘋反殺的,到都是患,而不止是衙門,其實滿朝上下皆一片消極倦怠,就連皇上邊以往辦事最得力的天榮衛,如今也像是無頭的蒼蠅。
所以,這幾尸帶回去,除了給衙門的人增加一時的礙手東西外,宋傾堂知道,不可能有人會去查的。
而大乾怎麼變了這樣?
宋傾堂心緒沉的像是直墜深淵。
這時一頓,他忽然想起重要的事,當即回頭看著邊的:“阿梨,安太傅在你手里?”
“嗯。”夏昭點頭。
“可還活著?”
夏昭抬眸看去:“你猜?”
“我最討厭別人說你猜,你要麼就說,要麼就不說。”宋傾堂皺眉。
“顯而易見,別人冷著臉說你猜,就是不想說,之所以說你猜,是因為不想拒絕的太直接,這是給你面子啊。”
“你!”
“阿梨很這麼沖的,”支長樂站在后邊輕聲對龐義說道,“好像心變得不好了。”
龐義看著他們,肅容點點頭。
夏昭蹲下,看著地上從尸上搜出來的東西。
眼看手要去毒鏢,宋傾堂出聲道:“有毒的,你當心。”
夏昭著毒鏢,再看向這些尸。
三個男人,一個死于支長樂的補刀,一個死于自盡,一個死于龐義的手,他們沒帶什麼武,只有匕首和毒鏢。
宋傾堂也蹲下,他將一尸的手抬起,看著虎口上面的繭子,說道:“都是武夫。”
“嗯。”
“你為啥對我這麼兇?”宋傾堂又道。
夏昭頓了下,側眸去:“你的話題怎麼拐的這麼快。”
“你對沈冽兇不?”
“?”
看著神實力演繹的不解,宋傾堂回眸看回尸,悶悶的說道:“我找了你很久,你都藏在哪了。”
“你都用藏這個字了,那我的藏豈能隨便告訴你。”
“我又不去抓你。”
夏昭沒理會了,手去翻尸的袖子。
這般模樣,讓宋傾堂很是煩躁。
夏昭翻了圈,沒翻出什麼東西來,將尸的手擺了回去。
“你找什麼?”宋傾堂問道。
“在看是不是專業的殺手,”夏昭緩緩說道,“應該不是,不過這一個自殺的有些太快了,我們沒能反應過來他便死了。這幾個人同我上次與沈冽遇見時的那幾個男人應該是一伙的,但當時那些男人自殺的沒有這麼迅速,雖然后來也聽聞他們在牢里自我了斷了。”
“哦,”宋傾堂點頭,“你同沈冽經常一起嗎?”
夏昭側頭看他:“跟你什麼關系,你想抓他?”
“呵,”宋傾堂避開視線,“對啊。”
“我知道你口是心非,”夏昭說道,“但以后遇見沈冽,我會打小報告的。”
“你!”
夏昭忽的“噗嗤”一聲笑了。
一直冷著臉的小忽然笑燦爛,梨渦似酒,如一朵絢爛桃枝瞬息綻開一般,不過宋傾堂了眼便不敢再看。
他覺得心跳有些快,撲通撲通的,很不舒服。
其實對一個小不該有這樣的覺,他又不是變態,那到底怎麼回事?
宋傾堂費解的著廊外的大雪。
嗯,可能是這小太不像小,行事做派比人還老練伶俐,上跳下竄,靈古怪,將整個京城攪的天翻地覆,所以他早就沒將當個小看待了。
對,就是這樣,當個小猴還差不多。
不對,宋傾堂皺眉,那豈不是更變態了?
這時聽到斂了笑的聲音在旁響起,安靜說道:“他們不是專業的殺手,卻有專業殺手尋求自我了斷的辦法,雖然知道他們是北境來的,但這樣速速求死未免太快,且第一次沒有這麼快,為什麼呢?”
宋傾堂收回視線看著。
“可能,”皺眉道,“這京城便有能迅速組織控制他們的人在,只是,殺乞丐是為什麼?這些乞丐要飯又不會要到北境去……也許,有乞丐得罪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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