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意可言。

白墨婉笑了。

瘋狂而蒼涼的笑著。

上一世是誤信了人，害得白家滿門抄斬。

然而這一世，到底為什麼又走到這一步？！

到底是不信任？還是妒忌？

不信任蕭謹行哪怕不，也可以信守諾言護白家周全。

還是嫉妒安濘的才能，嫉妒蕭謹行對安濘的！

白墨婉以淚洗面，痛不生。

“蕭謹行。”白墨婉著他，輕聲溫和。

蕭謹行應了一聲。

“我死了，你會難過嗎？”白墨婉問。

蕭謹行冷然，“不會。”

也是。

會難過，又怎會殺了。

“你罪該致死。”蕭謹行說得冷漠。

仿若也在說給自己聽。

對白墨婉……不知為何，分明早已沒有，卻很難坦誠的去面對的死亡，就像當年，每次面對安濘和白墨婉的生死之時，他會本能的選擇白墨婉。

白墨婉死，對他也是一種解。

從此以后再也不用被束縛。

“那你過我嗎？”白墨婉又問。

到臨時這一刻，卻又想要知道答案。

“你朕過嗎？”蕭謹行反問。

白墨婉心口一窒。

眼眸閃過一，迷茫又驚慌的神。

“仔細一想，朕也沒覺到你的。”蕭謹行冷然，平靜的口吻不緩不急的說道，“小時候對朕的好，是你心智善良的憐憫。長大后突然說不蕭謹慎心悅于朕，是你認清了蕭謹慎的真面目，需要朕幫你鏟除蕭謹慎。再然后蕭謹慎死，你不顧一起的要回到朕的邊，為皇貴妃，你是為了保你白家的權勢。到現在，朕開始削減你白家的勢力，你便不顧一切要反了朕的政權。”

白墨婉被蕭謹行說得，臉煞白。

回顧這一生，重生這一世，不是沒有過蕭謹行，只是，更想要改變上一世的結局，太怕重蹈覆轍，所以才會這麼急功近利，這麼把權勢放在至上，才會變得……這麼自私。

“也算是扯平了。”蕭謹行口吻淡漠，“或許，朕也沒有過你。”

白墨婉淚眼模糊的看著蕭謹行。

“當年朕在皇宮，太孤獨了。邊沒有任何人，哪怕照顧我的皇祖母，也是心懷鬼胎，不過是把我當復仇的工，甚至是殺死我母妃、害我雙殘疾的罪魁禍首，我從未到過所謂的溫暖，你的出現讓我覺得這個世界有了，黑暗冷清夜晚的一束白月，所以我想保護好這束，讓可以永遠快樂，無憂無慮。”

白墨婉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此刻仿若也想起了，那個坐在椅上，在槐樹下欣賞月的年。

月照耀在他潔白甚至有些病態白的臉上，絕世容，勝過人間萬的好。

“后來你說你喜歡上了蕭謹慎，我確實難過，覺得屬于自己的那一縷白月被他人帶走了，以后便又是我孤獨一人。再然后，安濘突然的改變，讓我對有了一的興趣，也在那一刻，你說你心悅我。我承認那時的我有些寵若驚的高興，卻也有莫名的失落，現在才知道，那份失落是來自于，我需要放棄安濘。”

白墨婉咬瓣。

原來，哪怕重生一世，未珍惜的，錯過的良人，也都不會在原地等你。

經不住，折騰。

一旦辜負，就會有另外人的取締。

“后來為了你，我丟棄過安濘很多次，也好幾次差點讓喪命。每一次對的放手，我都能夠覺到我心，極大的痛苦，卻又一直為了你在克制抑，我甚至也接不了，我會真的移別，真的上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我一直以為，我一生只會一個人，我痛恨我父皇對后宮嬪妃的寵幸，我痛恨每次我母妃都要孤獨失落的等父皇的到來。而小時候我那般拼命讀書拼命習武拼命在父皇面前表現，討父皇開心，也不過是想要讓父皇能夠多陪陪母妃。殊不知。我的努力，被皇祖母盯上，間接害死了我母妃。”

蕭謹行說得薄涼。

仿若現在回想起這一切，也不過就是一場，過往云煙。

他已把這些仇恨，全然放下。

“小時候的我就暗自發誓，長大后便只能鐘一個子，哪怕報仇雪恨坐上了皇位，也絕不寵幸后宮，絕不讓嬪妃之間為了爭寵而互相殘殺這種事發生。”蕭謹行繼續說道，“所以當我開始對安濘有了一的火苗時，我就一直在克制，一直在勉強自己，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能對。一直在你和的選擇上，義不容辭的選擇你，我甚至有幾次在想，安濘死了，我邊只剩下你，或許就沒有那麼煎熬了。”

“然而安濘就是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活下來，堅強的活下來。一次一次的讓我看到的堅韌，的無私，的芒。就像一個太一樣，在我心里不停燃燒，火勢越來越大，本撲滅不了。”蕭謹行看著白墨婉，“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并非三心二意，原來我對你的不是，只是責任，只是守護。對安濘才是，至死不渝的深。”

至死不渝的深……

白墨婉潸然淚下，悲傷河。

其實。

也不是早沒有覺，蕭謹行的人是誰？！

不一個人，并不難看出。

只是不愿意接，不愿意相信而已。

的自尊，不允許蕭謹行上任何人。

上一世，蕭謹行分明可以為而死。

這一世……

這一世，為何不去全了他的重新選擇，全了他的幸福，反而要以德報怨。

悔恨。

悔不當初。

如果重生一世，可以保持初心，認清現實，承認平庸，也就不會落到現在的境地。

可是老天不會再給第三次機會了。

是，沒有好好珍惜！

“白家，朕給你留下了。”蕭謹行說了那麼多，最后還是把最在意的告訴了。

白墨婉眼底的淚，仿若有些閃爍。

“你和白墨一的造反，不會影響你白家的聲譽。”蕭謹行冷聲道，“這是朕唯一還能夠給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題外話－－－－－－

二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