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殿。
傅星弋從平公公手上手帕,正準備給安濘拭臉上的墨。
“我自己來吧。”安濘阻止。
傅星弋眼眸微。
安濘了。
這樣的姿勢,終究讓不太舒服。
傅星弋眼底閃過一失落,緩緩放開了。
“平公公,給本宮拿把銅鏡過來。”安濘吩咐。
“是。”平公公又連忙離開。
想著皇上和皇后好不容易親近,怎麼又一副若即若離的覺。
平公公很快送來了銅鏡。
安濘就對著鏡子,一點點的拭著自己的臉頰。
傅星弋此刻已坐在旁邊,繼續書寫筆墨。
寫得并不太好。
也有些,心不在焉。
安濘把自己的臉頰拭干凈了之后,看著旁邊的傅星弋,看著他歪歪扭扭的字,說道,“皇上如果不想練字,就繼續批閱奏折吧。”
傅星弋嚨滾,他放下筆,說道,“有點累了,出去走走?”
“好。”安濘一口答應。
也知道傅星弋的辛苦。
兩個人走出乾坤殿,走在皇宮。
彼此都很沉默。
就好像,不知道能說什麼,該說什麼。
幾年的分別,讓他們變得越來越生疏。
皇宮,突然聽到了細微的打斗聲。
傅星弋問了句,“那邊在做什麼?”
“回皇上,太子殿下在和前侍衛習武。”宮人連忙回答道。
安濘微愣。
蕭鹿鳴其實不太喜歡打打殺殺,很難得會去主習武。
想想說道,“過去看看吧。”
傅星弋點頭。
一行人往那邊走去。
前面就是一個習武場,蕭鹿鳴此刻和林子澶在打斗,林子澶一直在接蕭鹿鳴的出招,沒有主攻擊。
蕭鹿鳴的招式都比較簡單,不過基礎倒是扎實,一招一式也都是快準有力!
安濘和傅星弋站在旁邊觀看。
蕭鹿鳴的進步,讓安濘都驚訝。
不管是在朝廷的謀略還是在自的武力值上,都有著超乎想象的進步。
當初蕭謹行對鹿鳴,確實付出了很多……
安濘抿了瓣,就這麼看著兩個人的打斗。
看著林子澶的手,總覺得似曾相識的覺。
就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安濘一時半會兒也想到,但不得不說,哪怕林子澶只是在接招,也不難看出,他確實武功高強,對比起小伍,或許有過之無不及。
安濘就這般安靜的看著。
看著蕭鹿鳴突然終一躍,直接飛上了房頂。
安濘皺眉。
蕭鹿鳴膽子越來越大了。
林子澶也跟著飛了上去。
傅星弋站在旁邊,倒是也有些驚奇。
畢竟出生在末世,還真未見過不靠輔助就靠自己就能飛檐走壁,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蕭鹿鳴此刻也是滿臉興致。
最開始就是想要打發時辰,讓他父皇和母后單獨相,結果沒想到,和這個林子澶的侍衛一練起武來,反而讓他有一種莫名的興,就好像當年和他父皇一起練武的覺,而這個世間,除了他父皇,他不想跟著任何人習武。
蕭鹿鳴腳上的步伐越來越快。
林子澶眼眸一。
明顯是覺到了蕭鹿鳴已經超出了他的極限。
“殿下,注意腳下!”林子澶提醒。
蕭鹿鳴毫不在意,他看著前方,在屋檐上迅速奔跑,越來越快……
突然。
蕭鹿鳴一個不小心,腳下一,子猛的往后仰了過去,順著那一塊松散的瓦片一起摔下屋檐。
“殿下!”下面的宮人看到眼前一幕,嚇得臉都綠了。
安濘在旁邊明顯也被驚嚇到。
迅速過去,踮起腳尖想要去接住鹿鳴。
但鹿鳴和距離甚遠,哪怕用最快的輕功也不一定能夠借助他……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迅速的沖到蕭鹿鳴的邊,直接從屋檐上跳了下來,在蕭鹿鳴陸地前一瞬,一把將蕭鹿鳴抱進了懷里,與此同時,他一轉,讓自己的背部落地,給蕭鹿鳴做了墊。
“鹿鳴!”
安濘此刻已經到了蕭鹿鳴的邊,看著他臉慘白的在林子澶的懷里,也不知是不是被嚇到了,一直說不出話來。
“娘娘小心!”宮人又大著。
安濘抬眸。
一塊瓦片從屋檐上摔了下來。
安濘還未反應過來。
子猛得被人抱住。
與此同時,那塊瓦片直接掉在了面前男人的上。
疼痛讓他,低“哼”了一聲。
卻也沒有讓自己表現出太過痛苦。
所有人宮人此刻也都圍了上去。
傅星弋也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從林子澶懷里將安濘拉了出來,將的抱在懷里。
剛剛的一幕差點沒有嚇死他。
那麼大塊瓦片砸下來,真的砸到了頭的話……
傅星弋抱得更了。
安濘也還有些,心有余悸。
在傅星弋溫暖的懷抱里,也是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林子澶仿若是看了他們一眼。
緩緩轉頭看向蕭鹿鳴,恭敬道,“殿下有傷到嗎?”
蕭鹿鳴此刻也回過神來。
沒想到自己剛剛的一時大意,差點害死了自己,還差點讓母后傷。
心里不由得涌出愧疚。
“鹿鳴,你怎麼樣?”安濘急切地問道。
從傅星弋懷里出來,連忙蹲下,仔細檢查蕭鹿鳴的。
“對不起,母后,兒臣……”蕭鹿鳴道歉。
安濘眼眸了。
看著蕭鹿鳴手上的一些傷,此刻已滲出了珠。
自然會心疼。
又檢查了一下鹿鳴的骨頭,確定沒有傷到骨頭之后,才稍放在心。
心里卻莫名有些怒火。
起,轉眸看著林子澶。
看著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大聲責備道,“你第一天陪在太子邊就讓太子傷!”
林子澶抿。
下一刻跪在了地上,“是小的失責,請娘娘罰。”
“母后,和林侍衛沒有關系。”蕭鹿鳴連忙求,“是兒臣自不量力才會從屋檐上摔下來……”
安濘一個眼神看向蕭鹿鳴。
蕭鹿鳴咬著小,低下了頭。
安濘冷聲道,“林侍衛未能護太子周全,差點釀大過!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母后……”蕭鹿鳴聽到對林子澶的罰,忍不住還是開口道,“兒臣也有錯在先,兒臣愿意同樣接罰,還請母后對林侍衛從輕發落。”
說著,蕭鹿鳴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安濘皺眉。
蕭鹿鳴對林子澶未免也太袒護了。
林子澶今日才是第一日跟在鹿鳴邊而已。
今日要罰了林子澶,一方面確實是剛剛太過危險,氣急攻心。另一方面也是要給林子澶一個教訓,既然林子澶是保護鹿鳴的侍衛,林子澶的職責就是誓死保護好鹿鳴,而不是讓鹿鳴發生危險。
“是小的有錯,小的甘愿罰!”林子澶突然開口,聲音堅定。
即便是跪著,也覺得他氣場似乎很足。
給人的覺,反而是不不卑。
安濘眉頭皺得更。
總覺得林子澶這個人……讓很是不舒坦。
剛剛為了幫擋住瓦片,林子澶居然抱住了的,雖是急,但對他們之間份而言,就是大不敬,追究起來可以直接砍頭,然而林子澶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沉穩淡定。
安濘冷冷的看著林子澶,分明不過一個小小侍衛,卻仿若本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母后。”蕭鹿鳴繼續求,“兒臣保證以后習武量力而行,再也不會陷自己這般危險之中,還請母后對林侍衛從輕發落。何況母后,林侍衛是兒臣的侍衛,林侍衛如遭二十杖刑,便不能再好好保護兒臣,而伍侍衛也告假回鄉,并未有他人可以取締,還請母后開恩!”
蕭鹿鳴深深地看著安濘。
他自然也清楚,母后從不輕易生氣,更不會輕言罰他人,如不是真的到了的底線,不會做到此。
但他真的不覺得林侍衛今日之過,需要遭二十杖刑。
總覺得,母后帶了些私人在里面。
安濘回眸。
那一刻也回過神。
不得不說,蕭鹿鳴真的是完全繼承了蕭謹行的足智多謀,亦或者老謀深算,就是很快就能夠找到合理的理由,達所愿!
安濘還未開口。
“鹿鳴說得有理,既然沒有真的釀大錯,就從輕發落吧。”傅星弋開口,自然是在幫蕭鹿鳴說話。
也是給安濘一個臺階下。
安濘沉默了須臾,說道,“看在皇上和太子的份上,這二十大板本宮給你免了,但今日之舉,也不能就這般當作沒有發生。本宮扣罰你兩月俸祿,下不為例!”
林子澶恭敬,“謝娘娘恩典。”
安濘皺眉。
林子澶這人,是不是太過淡定了?!
安濘也不想去揣測一個無關要的人。
對著鹿鳴說道,“隨本宮去棲殿,本宮給你理一下你手上的傷。”
“謝母后。”蕭鹿鳴磕了個頭,才起。
安濘這一刻又不由得看了一眼林子澶。
為太子都得對磕頭謝,這個林子澶還真的沒讓自己彎一下腰。
“皇上,我先帶鹿鳴回棲殿,就不陪你去乾坤殿了。”安濘對傅星弋說道。
傅星弋也知道安濘的意思。
意思是讓他自己回去理奏折。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安濘比他更想他早點能夠接下這大泫國的重擔。
而安濘的想,仿若也只是怕他辜負了,蕭謹行的江山社稷!
“好。”傅星弋點頭。
安濘微行禮,牽起鹿鳴的手,先行離開了。
其他宮人跟隨其后。
林子澶也跟其中。
到達棲殿。
安濘就讓宮人給拿出來了醫藥箱,然后給蕭鹿鳴理手傷。
此刻清洗傷口,多還是有點痛。
蕭鹿鳴盡管咬著小瓣沒讓自己發聲,但小臉都因為疼痛而扭曲了。
“你也知道痛了?”安濘責備。
手上的作,卻又放輕了不。
“下次別這樣了,任何時候你都要記住,你是大泫國唯一的皇子,你肩負著大泫國的未來,不得有任何損失。”安濘叮囑。
“是。”蕭鹿鳴恭敬,“兒臣從未推卸過承擔起江山社稷的責任。但母后,兒臣還是希你和父皇,能夠再生弟弟妹妹。呦呦和安琪也是如此期待。”
安濘給蕭鹿鳴拭傷口的手,微頓。
林子澶站在蕭鹿鳴的邊,因為是侍衛,自然是寸步不離。
此刻垂放在側的手,不自覺的,拳頭握。
“母后對父皇還有芥嗎?”鹿鳴看母后沒說話,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我和你父皇很好。只是生孩子……也不是說生就能生。孩子也得看緣分。”
“我們也不急。”蕭鹿鳴微笑,“只要母后答應要生弟弟妹妹就好。”
安濘角輕揚。
垂下的眼眸,看不到眼底的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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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見。
大家都各種抨擊宅……
啊,沒關系,宅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