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已經是午后。

公寓里，空調開得不大，溫度適中。

外頭客廳傳來腳步聲，細細微微的，不仔細聽聽不出來。

溫蔓連忙坐起來。

出乎意料，出現在家里面的是霍紹霆邊的張書，后跟著一個醫生。

見溫蔓醒過來張書輕快地說：“聽說你病了，霍律師讓我帶醫生過來給你瞧瞧！他今天有個重要會議，否則會親自過來。”

溫蔓頭還暈乎暈乎的，但此時更窘迫。

跟霍紹霆那段兒，沒人會比張書更清楚了，甚至年三十那天在霍紹霆的公寓，張書大概聽見不！

溫蔓忽略了那些。

啞聲開口：“應該是涼了，不是大事兒！”

張書含笑：“但霍律師很心疼！”

溫蔓更窘迫了。

醫生話倒，檢查過后給溫蔓打了一針，就離開了。

公寓里，只剩下故人！

張書這只職場老鳥，再怎麼尷尬的氣氛也能忽視，不但沒有不自在，還圍起了小圍，笑著說：“生病了就不要吃油膩的，我給你熬些粥吧！我看冰箱里有百合。”

溫蔓覺得太麻煩了。

張書輕按住，“霍律師不放心旁人過來，我今天還正好翹半天班，一會兒還能早點兒去接兒子。”

溫蔓笑笑。

知道張書是霍紹霆心腹，說話謹慎。

張書一邊熬粥，跟閑聊，說起的都是溫蔓跟霍紹霆分手后的一些事，末尾輕聲嘆息：“溫蔓，這半年霍律師過得并不好！”

知道溫蔓跟霍紹霆的矛盾，也疚。

如果那晚不讓溫蔓幫送文件，或許他們不會鬧到分手，可是作為人也慶幸溫蔓那天去了，否則他們真的會如同很多夫妻那樣，走不到最后……

張書說了許多。

溫蔓喝粥的時候，慢慢說：“你不需要自責！我跟他從來不是因為別人，甚至不完全因為喬安，那時喬安割腕他一次次去了我們也沒有分手！是……我們自己的問題。”

霍紹霆愿意結婚，就相當于上流社會其他人一樣。

有個得的妻子，生下繼承人！

他喜歡的子，在喜歡的期限他能做到忠誠，但是過了這個保鮮期誰也確定不了。

不能、他也不能……

但是溫蔓要的是一世一雙人！

從未這樣大膽無畏地過一個人，那樣跟他在一起，但想，以后都不會了！

他那一下把打怕了！

溫蔓沒說這些。

跟他之間其實無所謂對錯，也無所謂原諒，只是心思淡了。

如今一年期限。

他怎麼對，就接著，但會守住自己的心。

……

張書四點半離開。

晚上八點時，霍紹霆打了電話給，溫蔓沒有矯直接接了。

電話里，霍紹霆聲音放得輕：“好點了沒有？”

溫蔓嗯了一聲：“謝謝你讓張書來照顧我！”

電話短暫靜默。

霍紹霆笑了笑：“要我過來嗎？我才下班，可以去給你買些喜歡吃的……今晚有音樂會的，可惜你生病不能看，我們坐在家里看直播吧？”

溫蔓知道他的意思。

他在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想像正常男那樣。

沒有那份心思。

可是又不能輕易得罪他，于是含糊著說：“我不舒服想睡覺，周末吧，周末我陪你。”

霍紹霆沒說話。

溫蔓也不說話。

彼此之間，有著詭異的靜默，最后還是霍紹霆開口：“不舒服就早點休息！”

溫蔓點頭，掛了電話。

那邊霍紹霆握著手機，坐在黑邁赫里，路燈打在他的側上留下一片影……他人就在溫蔓公寓樓下。

不要他上去。

霍紹霆打開車門下車，手里提了個袋子，都是孩子吃的東西。

當然，還有一份洗漱用品。

男士用的。

原本他打算在這里過夜，照顧的，可惜不要！

霍紹霆從來不是吃啞虧的男人，他既然來了就沒有理由不讓知道，但他總有矜持，于是把袋子掛在門把上……

……

清早，溫蔓開門遛小白。

一開門就見著那兩只袋子，猜出是霍紹霆放的，于是拿回去一樣一樣的翻看。

零食、

剃須刀，浴拖鞋，男士|……

溫蔓無語的。

把東西放下，裝作不知道，什麼也沒有發生。

跟他確實定下一年期限，但不準備讓他侵到的私生活里，這些東西也不準備讓他用！

下樓上班時，周慕言沒來接。

溫蔓自己不能開車，只得打車去了音樂中心，好在他人在音樂中心。

從這天起周慕言跟冷戰。

不肯給開車，也不大來見！

溫蔓沒勉強他又招了個司機，不過卻關心他的向，知道他沒有玩工作也努力，阮姨又告訴每晚他都早早回去睡覺，便放心了。

這天周慕言終于肯來見。

但是態度冷冰冰的。

溫蔓翻看著報表，淡聲問：“你要一直帶著緒工作嗎？”

周慕言目狠辣。

他狠瞪，幾乎想在上瞪出個花來，這人……這人太不知好歹了！

溫蔓看完就讓他出去了！

周慕言掉頭離開，但是到外頭他就繃不住了，狠狠用拳頭砸墻壁……還把手里一顆小藥丸扔到地上，踩得碎！

溫蔓走出來，靜靜注視他。

周慕言僵轉，仍瞪著，目流著傷。

溫蔓很平和地說：“周慕言，這世上有很多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再說，你有想過得到以后呢，你打算怎麼置？”

周慕言背后全是冷汗。

知道了……

溫蔓低頭看著那顆紅小藥丸，輕聲說：“打掃干凈，別被別人看見了！如果你覺得留在這里不開心，回H市吧！”

周慕言僵著。

他知道自己應該走，但是他覺得自己走了就慫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那姓霍的大概會大笑三天！

小狼狗梗著脖子：“我不走！老子非得干出一番事業來，讓你這個人看看，好你后悔沒有選擇老子！”

溫蔓知道他那氣過去了。

微微一笑：“鑒于你最近的表現，這個月獎金扣12000！”

小狼狗臥了個草了！

他就知道這人狠、心也狠，跟姓霍的有學有樣，標準資本家來著！

他冷哼一聲走了！

下午，溫蔓接到周傳仁的電話，說兒子懂事很多：“慕言說一年后回周氏工作，溫蔓……叔叔激你！”

溫蔓自然客套幾句。

周傳仁許諾的好也沒有推辭……開玩笑，他的寶貝兒子差點發瘋用上小藥丸了，這點子東西肯定得收下！

解決掉小狼狗，溫蔓心好了許多。

但這份好心也就維持一會會兒，因為霍紹霆的電話打過來了，他在電話那邊含笑說：“過會兒我來接你！去我別墅？我現在住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