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位承襲最重正統,雖挽狂瀾與將傾,但弒君這一條,后就算有再大的功績,在梁蕪上也是個難以抹去的污點。
閻永錚又怎會讓這種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
梁蕪轉過頭來眸深沉,許久之后他拍了拍閻永錚的肩膀,用頗為知己的口吻道:“永錚多謝了!”
七月二十三寅時一刻。
林楚楚站在安定城上目送自己的男人和兄長消失在茫茫的視野里。
北伐軍增援三萬,除卻疫病沒有痊愈的,能調的兵馬十萬出頭,這十萬兵馬分兵三路。
投石車上點燃的火雷像城墻上陡然俯沖,轟隆不絕的炸聲響震徹四方,進攻的牛角聲駭然響起。
火力猛烈地狂轟濫炸了一陣,來勢兇狠的北伐軍便轟然敲響了德勝門的大門。
“轟轟轟!”
一聲接著一聲,但凡有城樓上跟頭的匈奴兵全部被神機營點。
邛烈在劇烈的炸聲乍然坐起。
他飛快穿,取來墻上的彎刀放于腰間,大闊步剛邁出去后侍從便哭腔道:“大王,不可,不可,您的傷才剛見好。”
兩軍遙遙對峙,大戰早晚有發你死我活那天。
但任是誰也沒想到,大昭北伐軍竟然會趕到天蒙蒙亮人最困的時候發攻城。
“不是大昭的皇帝來了嗎?”
邛烈此時的臉上看不見一點頹勢,他好似草原上最兇狠的猛禽,倏然的目震懾著只一眼就讓人膽寒。
城樓的方向火沖天,邛烈道:“那就讓本大王來會一會他!”
大昭的王旗在風中烈烈展開,進攻的牛角伴隨著一聲聲巨大的撞擊聲,德勝門的大門竟然就這樣被大昭士兵給砸出了個大。
北伐軍從城門破開那一刻洶涌而,喪權辱國失去國土一年后的他們,終于以刀兵之勢重新踏上了這片土地。
京城當初是以什麼樣的鮮為代價丟掉的。
現在就要以同樣的代價奪回來!
梁蕪的駿馬甫一進城門里,就率先踏碎了一個匈奴士兵的腦袋,長刀蟄伏太久了一旦出鞘必定帶著銀寒取人命的。
他一馬當先先是沖進了城,再是在烏泱抵抗的匈奴兵里,寸寸向前一步步奪路拼殺。
自小就在軍營長大的皇帝,此時化作戰場上最強大的絞機,刀落下之皆是人的殘肢斷臂,后將士見皇帝竟如此勇猛,紛紛激起了十二萬分的殺戮之心。
京城九門,北伐軍只有十多萬可以調配的兵力,分兵九門顯然是力量不如凝結到一。
而全部的兵馬都集中在快的話,那烏泱泱敵我雙方到一塊,豈不了一鍋粥。
梁蕪下令分兵三路,老將傅宏博與兒子傅英一路攻打西直門。
閻永錚與賀良玉帶一路兵馬攻打永定門。
而他自己則與蔣玉堂一塊,拿下自古皇帝出京所走的永定門。
這一隊人馬在城門口擁著殺了好一陣,守住的匈奴兵才有敗退之勢,城里箭與火銃槍炮聲齊發,你來我往的暗哨聲里本分不清敵我。
“陛下,不對勁!”蔣玉堂剛斬掉匈奴將的頭顱,了把臉上的道:“德勝門,怎麼地就這麼幾個蝦兵蟹將,連厲害一點的將軍都看不到一個!”
梁蕪仍舊是坐在馬上,他睨了一眼撲滿了一地的尸首,是蔣玉堂自己腳下都累起來好高。
“玉堂!”他大喝一聲,夾著馬腹繼續向前,“不可輕敵!”
四九城的周遭的炮火聲已然全部停止,火力制結束,其他兩路北伐軍攻城應當有了進展。
久經沙場的駿馬跟人一樣,不怕刀鋒不怕炮火,馬上的皇帝始終拼殺在隊伍最前面,晨風簌簌,今日的風帶著不同尋常的腥氣。
一陣冷意十足的風掠過,德勝大街上的兩個人遙遙相。
他們是戰場上宿命的死敵。
只要有定點的機會便會置對方于死地。
“大昭雄獅的兒子,一個剛長齊全的小貓而已。”邛烈出腰間彎刀,目狹長地盯著梁蕪言語極近嘲諷,“你該由著你的腹背打江山,讓將士們保護你,而不是逞一時之能皇帝做了沒有幾天就要喪命在這里!”
梁蕪早已殺紅了眼。
一年前西北軍敗北,他無比窩囊地茍且生,趟過尸山海,經過無數次涉險為的就是手刃仇人的這一日。
“果然人臨時的時候話多!”
梁蕪狠了一下駿馬,大聲喝道:“一年了!邛烈你該還債了!”
死敵相見沒有暫緩只有拼勁全力,二人下駿馬在街面上駭然相撞,“砰”的一聲過后,馬匹尚未站穩上面的彎刀就先出手。
凜寒的銀一閃,梁蕪急急偏過頭去躲過一擊的同時,長刀挑開刀尖刺啦的一聲,直奔邛烈腰腹而去。
彎刀倉惶格擋,邛烈是馬上的行家,在馬上左沖右突連番攻擊下,梁蕪的胳膊與肩膀都不同程度的可見刮傷。
“臭未干的貓兒而已!”
邛烈嗤笑一聲,完全沒把這個年輕的皇帝放在眼里,腥紅的舌尖彈出來了一把彎刀上鮮紅的,他對著梁蕪輕蔑地笑道:“腳功夫簡直不過關,跟你爹大昭雄獅相比簡直差遠了!”
梁蕪本不以為意,握在手里的刀又了,“上了年紀的人果真是啰嗦!”
倏地刀鋒以開山之勢將至。
邛烈眼裂赫然瞪大,彎刀倉惶格擋住這力有千鈞的一刀,彎刀與長刀撞刺啦地一聲迸發出火花。
本以為這樣千鈞一擊以是這個年輕人難得的一招。
沒想到,一擊之后還有一擊,連綿不斷讓人疲于應付。
刀刃在梁蕪的手里無比聽話,倏地一下子,長刀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從邛烈的側腰竄上去,直接釘到了他左肩膀的里。
“唔……”
邛烈悶哼一聲,急急后退,那一刀差點刺穿他的肩膀。
他手捂住涓涓流的傷口。
而傷的地方正是,之前被槍擊過,閻永錚上過,遇刺被捅傷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