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樂得見小輩們得好,哈哈大笑,轉背問徐氏道,“你去說道說道,難得瑀哥兒看上一位姑娘,娶回來必定當寶貝似的疼。”
徐氏其實也有些意,雖說燕瑀不甚有出息,子卻不壞,外甥嫁去旁家擔心婆媳難,到了眼皮子底下看著,一輩子安安穩穩。
權衡片刻便應了下來。
燕瑀喜出外,敬了徐氏好幾杯酒。
燕璟也替他高興,勸著母親一定要說,他抱著兒喂果子吃,時不時往王氏那頭瞅一眼,那王氏見他眼神瞟過去,就把面頰挪開,燕璟也不在意,反而將兒舉得高高的,逗得更起勁,閣樓里洋溢著熙熙銀鈴般的笑聲。
王氏不知為何,越聽越悶,借口不舒服提前離開,燕璟見狀與徐氏對了一眼,母子倆相視一笑。
晚輩們都簇擁在國公爺邊喝酒,老爺問國公爺,“翎哥兒怎麼不在?”
國公爺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很快又遮掩過去,小口小口啜著酒,“他嘛,忙去了...”
朝中波云詭譎,霍家有傾覆的危險,霍家又會甘于落敗嗎?
國公爺憂心忡忡,再看著闔屋子的人個個言笑晏晏,不知外頭銀霜滿地,寒冬將至,好一陣唏噓慨,只希燕家能在這場漩渦中屹立不倒。
比起前年除夕,這一場中秋宴,寧晏倒是融得很好,被褚氏和葛氏哄著喝了兩杯酒,臉上火辣辣的,秦氏親手納了幾雙鞋給各位妯娌,當先一份就給了寧晏。
各房相互贈禮,寧晏收了一籮筐的鞋子子手帕香囊之類,十分不好意思,“嬸嬸弟妹們都太客氣了,倒是我手藝不好,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沒備禮。
國公爺在一旁笑道,“你是長嫂,常年持家務,們待你好是應該的。”
徐氏看著幾房媳婦經歷,得越來越好,忽然想,外甥嫁過來也不錯,屆時家里就更熱鬧了。
不知誰了提了一句,“咱們再沒這麼圓滿了。”
國公爺兀自往寧晏瞄了一眼,將兒子給倒滿的酒一飲而盡,心里憾地想,他的嫡孫還沒來,怎麼能算圓滿呢。
不僅他盼得頭鬢泛白,就是宮里那兩位也急得冒煙,當著燕翎和寧晏的面,皇帝與太后不敢問,私下卻將他過去訓了好幾回,國公爺耳朵都快起繭了。
寧晏不知公爹愁白了頭,高高興興回了明熙堂,掀簾進了東次間,看到燕翎早換了一家常袍子躺在椅子上看書,“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去吃席?”
燕翎將書冊擱下,眼看著,“你不是不許我去后院麼?”
寧晏愣住,想起上回那樁司,失笑不語,朝他懷里倚了來,玉指輕輕點著他薄,亮晶晶盯著他,“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今夜是中秋,你好歹個面。”
燕翎含住纖指輕輕一吮,嗓音醇和,“你說的話,我一字不敢忘,你我沒事別往后院去,可見是不高興我去,那我便不管有事沒事都不去了。”
寧晏一頓,笑眼如月,樂得在他懷里打了好幾個滾。
“這意思是,我指東,你不敢往西了?”杏眼水盈盈問,
燕翎凝睇著,齒在指尖一繞,“夫人不知,我早就是以妻為天了嗎?”
寧晏笑彎了腰,錘了他幾下。
過了中秋,徐氏便讓寧晏安排燕珺與崔瑤兒相看,又順帶喊上燕瑀作陪,索又把外甥過去,干脆大家伙瞧一瞧,倘若合適,兩門婚事就這麼定了。
八月十八這一日,寧晏與褚氏借口去上香,讓燕珺與燕瑀護送,一家子坐了好幾輛馬車,浩浩前往城外的金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