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榮很自責,很愧疚,眼看著活潑可的妹妹變了一個膽小偏執不敢見生人的人,他恨死了自己。
“顧小姐,請你一定要治好菱姐兒的病。”華榮慚愧,眼圈也紅了:“只要能治好菱姐兒,就是要我這條命也甘愿。”
華夫人心里也難:“你妹妹已經這樣了,你還說這樣的話來嘔我,存心想讓我活不安生,也不怕顧小姐笑話。”
抹了抹眼淚,問顧重:“顧小姐,菱姐兒這病有得治嗎?”
顧重還真不敢保證,這病的確十分棘手。
越棘手越不會退,更何況華菱跟還認識,就更不會輕易認輸了。
“華夫人,菱妹妹不能見生人,怕聽見聲音,最怕的是什麼聲音?是貓嗎?”
“是貓。”華夫人皺著眉頭道:“自打發生了那件事,就怕見貓,怕聽貓,稍微大一些的聲響都能嚇得瑟瑟發抖。”
顧重回憶一進門時坐在窗邊,從窗戶隙里朝外看的樣子,就覺得心里其實很寂寞,很想出去玩,但是害怕,所以就裹足不前。
“有沒有比較不怕的聲音,比如人說話聲,風聲、雨聲都怕嗎?”
“人小聲說話不會怕,若是聲音大了,也會怕。”華夫人猶疑道:“風聲雨聲倒沒有注意過,下雨的時候依稀是不怕的。”
“那丫鬟來問問吧。”顧重也不客氣:“我需要知道確切的答案。”
華夫人自然答應,喚了華菱服侍的丫鬟,問了況,丫鬟口齒清晰道:“小姐不怕風聲雨聲,下雨的時候還坐在窗子前看外面得雨景呢。”
顧重心里有了底,提出告辭:“菱妹妹的病不一般,我暫時不開藥,明天下午再過來。”
華夫人送顧重出去,華榮也跟著,他懇求道:“顧小姐,請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菱姐兒。”
“華公子放心,菱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恢復的。”
的話就是一劑定心丸,華榮不由自主就信了。
第二天上午,顧重先去跟抱真夫人學習,課程結束了就去找王九郎。
天氣暖了,河上早就沒有冰了,王九郎命人在太乙湖上修建了一座橋,這樣顧重就不用乘船過河了。
太乙蓮舟上樹很多,天暖之后鳥雀也多了起來,春日的上午明,小鳥鳴鳴啾啾,很是熱鬧。
“九郎,你琴棋書畫樣樣通,還是蕊珠書院的琴藝夫子,你能借一把琴給我嗎?”
“你會彈琴?”王九郎挑眉,表示不信,眸中還有淡淡的笑意。
顧重有些生氣。
之前他看到寫得字的時候,就是這個表。
“我當然會彈琴了,而且彈得很不錯。”顧重氣鼓鼓道:“你若是不信,就將琴拿來,聽我彈一曲好了,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的確會彈琴,只是琴藝不是很,但是師傅卻說彈得好,還夸有天分,教給很多從未聽過的曲子。
王九郎就見孩子一樣,微微挑起角,站起來走了出去。
“你去哪里?”顧重連忙追出去。
“去琴房。”王九郎腳步不停:“顧小姐要彈琴,我有機會一飽耳福,豈能拒絕?”
顧重就白了他一眼:“你又取笑我!”
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俏漂亮極了。
王九郎走近了一點,笑了笑,說不出的溫:“我沒有取笑你,是真的想一飽耳福。”
他的聲音很輕,角微微上挑,有一種魅人心的力量,他的眼中好像都是星,讓人能沉醉其中。
顧重覺得自己又要飄飄忽忽了,只要九郎一靠近,聞到他上好聞的木樨香,就會忍不住暈暈乎乎的。
王九郎拍了拍的頭,走了。
自打從天津回來之后,九郎整個人都變了很多,他變得溫和藹好說話,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
喜歡他笑,他一笑,的心就止不住砰砰跳個不止。
顧重了發燙的臉頰,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怪不得琴房,里面放的有二十來張桌子,桌子上有箏有琴,每個都不一樣。
王九郎隨意走到一張桌子面前,隨手撥弄琴弦,就是一曲十分聽的樂曲,顧重站在門口,覺得曲好聽,他人更好看。
一曲終了,王九郎停下來,做了個“請”的姿勢,讓顧重來彈。
自打重生之后,還沒過琴呢,不知道有沒有手生。
想了想師傅教給的曲子,最終選擇了雨的印記這首曲子,琴聲從的指端流出,王九郎從一開始的戲謔變了認真傾聽。
這是一首他從未聽過的曲子,一切都是淡淡的,淡淡的溫中帶著淡淡的惆悵,恬淡中還有幾分清新,幾分喜悅,曲中的愫牽人心,讓人忍不住跟著一起惆悵喜悅……
顧重停了下手,見王九郎一臉欣賞,心中十分高興:“怎麼樣?我彈得如何?”
曲子好,的琴技也好。
王九郎笑笑:“甚是好聽,你再彈一遍。”
只有非常喜歡,才會再想聽一遍,能得到王九郎由衷的夸獎,顧重無法不驕傲:“好。”
靜了靜心,彈起了二遍。
正彈著,突然有琴聲和了進來,顧重轉頭,就看見王九郎怡然自得,也在彈雨的印記,而且分毫不差,心中驚訝,卻不甘認輸,彈得更加用心。
那琴聲跟著一起或或慢,如影隨形般追著的節奏,毫不。越彈越是用心,顧重也不管那琴聲,只用心投曲中。
二人琴琴相和,說不出的和諧。曲子結束,會心一笑,眼中對彼此皆是欣賞。
顧重當然高興,在王九郎面前總是有挫敗,這一次終于有一樣可以與他比肩,能不高興嗎?
“九郎,我彈得還可以吧?”
笑嘻嘻地著他,像個邀功的小孩子。
王九郎也笑:“非常好,這曲子是你自創的?”
“不是,是我師父教的。”顧重的師父是個忌,趕轉移話題:“既然我彈的還不錯,你就借一把琴給我吧。”
王九郎見故意轉移話題,也不拆穿,順著的話逗:“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借你琴了?”
顧重傻眼,他好像的確沒有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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