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自己的心像鼓滿了風的帆,那麼輕盈自在那麼充實活躍。
這一回沒有迷茫,而是用無比堅定的聲音道:“九郎,我一定治好你的病。”
顧重大步走出門外,天早已黑,卻覺得整個世界又重新亮了起來。
一直站在門外的瑞突然老淚眾橫,九爺的病終于有治愈的希了。老天爺送來一個顧小姐,就是為了拯救九郎的。
以后九爺再不會拒顧小姐于千里之外了,九爺再不用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他會像正常人那樣娶妻生子,生小小姐,小爺,他會像照顧九爺一樣照顧小爺們的。
瑞了眼淚,臉上出了憧憬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顧重來找王九郎。
“怎麼這麼早?”王九郎見拎著一個箱子,知道那里面八是給人治病的什,就淺笑道:“不必這麼急,咱們先吃飯,吃了飯再慢慢治。”
“不行!”顧重一臉的嚴肅:“治病講究聞問切,早上起床是一天中最合適的時候,吃飯會使舌苔、脈象都發生變化。若是一般的病倒還無礙,九郎你病的這麼嚴重,一點差錯都不能出,我必須準確無誤地了解你的病因。”
小丫頭眉頭皺著,小地抿著,一雙眼睛好像能放一樣跟,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
的眼神太放肆了,王九郎有些招架不住,他了鼻子道:“那也不用急,我這病不是一天兩天養的,要治也慢慢來。”
“不行!”顧重的表比剛才還要嚴肅:“就因為你這病拖得太久了,必須要馬上治,越快越好,一刻鐘都不能耽誤。”
“九郎,你飽讀詩書,諱疾忌醫的害不用我說你定然也知道。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最怕吃藥苦。可良藥苦口利于病,其他的,你隨意,但治病的時候,你必須聽我的!否則,你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更是對我大大的不尊重!”
師父說過,為大夫就要有大夫的氣度,有些病人要哄要勸,有些病人就要嚴厲。九郎這樣聰明,哄他定然是行不通的,那就必須嚴厲,讓他知道厲害,他才能乖乖治病。
說完這些話,又板著臉朝椅子上一坐,正道:“快坐下,我給你看看。”
說話的時候,像個嚴厲的老夫子,王九郎好像看到外公活著在書房的樣子,不由乖乖坐下。
待坐下之后才發現自己乖乖的像個被訓斥的學生一樣,又覺得好笑。
這個小丫頭,真是拿著當令箭,不由笑了出來。
顧重把眉頭一挑:“九郎,治病是很嚴肅的事,不許嬉皮臉笑。”
“噗呲”一聲,王九郎沒笑,是門口的瑞大叔沒忍住笑了出來。
王九郎得了嬉皮笑臉這四個字的評價,臉都黑了。
顧重從診箱中拿出脈枕,放在桌子上,示意王九郎把胳膊放上來。
王九郎的手指修長又骨節分明,胳膊上的又白又細卻不纖弱,給人一種男的力量。
顧重的呼吸了一下方將手指搭到他的脈上,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見白的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泛著珍珠般澤的指甲圓潤可,王九郎嚨了,把臉轉到一邊。
顧重收回手,他的視線從手上掠過,方定格在臉上:“如何?”
況不太妙,顧重道:“張,我看看舌苔。”
雖然明知道做的是大夫慣例之事,可王九郎還是有些不自在,只不過這不自在是在心里,他面冷靜,一點也看不出來。
兩人坐著,王九郎比顧重高很多,為了能看清,顧重索站了起來,出手輕輕抬起王九郎的下,認真看了看他的舌。
王九郎凝聲斂息,耳朵卻不控制地紅了。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將的手拂開的時候,顧重突然松了手。
王九郎剛剛松了一口氣,顧重就抬起他的左胳膊,在左肘上某按了一下,一劇烈的疼傳來,王九郎眉頭一皺,卻在顧重抬頭看他的時候生生忍住,恢復了云淡風輕。
顧重訝然,又按了一下,力道比剛才大了很多,見王九郎依然毫無反應,眸中就流出幾分迷茫:“這里不疼嗎?”
頭微微歪著,大大的眼睛水濛濛的,像個好奇的小貓。
王九郎收回胳膊,問問頷首:“是有些疼。”
顧重繼續追問:“只是有些疼?”
王九郎若無其事道:“嗯,跟發病時頭疼全疼比起來,這點疼的確不算什麼。我的病,到底怎麼樣?”
顧重坐回到椅子上:“九郎,你的病很棘手。”
經過剛才的診斷,王九郎的病十分嚴重,嚴重到顧重不敢開方下藥。
九郎的病,只有三的把握,不,嚴格來講只有兩。治好頭疼有三的把握,可九郎病的太重太久,可能會于子嗣上有妨礙……
顧重心事重重,臉上卻盡量做的輕松:“但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治愈的希。”
如果能知道這病的因,就能有六七分的把握,大大提高治愈的機會。
顧重這話一出,王九郎的雙眸明顯比剛才亮了幾分,只是他向來喜怒不于形,只淡淡點頭:“該怎麼治,你開方子好了。”
“在開方子之前,你需要先告訴我你的病是什麼患上的,還有發病的原因。”
王九郎臉微落,沒有接話。
顧重的心頓了頓,這個結果跟預想中的差不多。
之前在南京,就知道九郎有疾,可他卻不愿意讓人給他治病,連提都不讓提,不是這病來的蹊蹺,就是這病因會讓他痛苦,所以,他才會極力瞞。
所以,當王九郎探聽的時候,用了激將法,王九郎做出了互不干涉彼此的約定。
王九郎那麼霸道的人,最終會選擇妥協,一定是心藏了一件極其痛苦難以啟齒的事。就像前世懵懂無知有眼無珠盡蒙蔽一樣難堪、痛苦、不能回首。
早在今天來給王九郎治病之前,就做好了決定,要用自己的,來換取王九郎的。
顧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道:“九郎,你還記得去年回京城的船上,我們兩個做的約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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