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那淚意盈於眼眶,讓他看著的影時顯得尤其的模糊。
他等了這麽多年才等回的人,哪怕隻有一瞬,他又怎麽能舍得看不清的樣子?
止歌見狀又是輕輕一歎,便是再怎麽心如磐石,在見到這些故人時,心裏也總是一片暖融。
若不是有著這麽多人的掛念,又為何一定要自那無盡的黑暗之中爬出來?
抬手在林公公肩上輕輕拍了拍,止歌的本意是想安他的,隻是因為兩人這時高的明顯不搭對,甚至不得不稍稍踮起了腳尖。
這副場景若是被外人看了,恐怕會覺得這角顛倒的一幕尤為搞笑。
沉默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許久之後,待香燃盡,變香爐裏的一新灰,林公公才平息下心緒。
“我得走了。”看著止歌,林公公眼中帶了許多不舍。
不過,隻一瞬,林公公便將心中的不舍都斂了去。
從死等到生,二十幾年都等過來了,他又何需在乎多等那麽一段時間?
想必,用不了多久,眼前的就會如二十幾年前那般,綻放出足以讓所有人閉目的燦爛芒。
至於如今這繁華似錦的大武朝,會不會因為的舉而有什麽變……
嗬,林公公冷笑一聲。
這大武朝之所以能建立,大半的功勞都在於,就算如今真的要毀了這大武朝,又有誰有那個資格半個“不”字?
再則,起來,這世間負於的,可比負於這世間的多得多,所以,就算要替自己討回個公道,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是嗎?
就如同李蕪與寒青始終堅信著們的主子一般,林公公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若真想做一件事,會有做不到的可能。
在這些始終堅信的人心裏,當年的寒素,以及如今的止歌,已經為信仰一般的存在。
止歌再看了牆上的畫像一眼,眼神複歸平靜,“我也得出去了,你在宮裏行事心些,畢竟,咱們那位陛下,可從來都是一個多疑之人。”
林公公輕輕頭,最後深深地看了止歌一眼,這才如來時那般,暗之中,不知從哪裏悄然離去。
止歌轉,將那副畫像,以及空中漸漸淡去的青煙都拋於後。
止歌重新回到大殿時,慕輕晚已經聽皇覺寺的僧人念完了一遍經文,相較於昨,這時的慕輕晚神狀態無疑好轉了許多,渾上下散發出來的,亦是打從心裏的寧靜與悠然。
不管這柱香到底有沒有什麽奇效,隻要能解了慕輕晚接連許多的痛苦,在止歌看來,如此大費周章便也就值得了。
自團上起,慕輕晚看到止歌時不由出一個由衷的歡喜笑容。
這時,寺裏又響了一遍鍾聲,這是寺門即將大開,從各趕來的善男信們也即將各殿上香了。
慕輕晚並不是張揚之人,更不想被人知道搶到了皇覺寺的頭柱香,攜了止歌的手便出了大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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