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道:“適才顧丞相的小未婚妻過來了,人還沒瞧見就暈過去了,想必眼下顧丞相不得閑。”
此時此刻,顧丞相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竟難得地慌張失措,抱著個人跟抱著顆炮仗似的小心翼翼。
蕭韞面復雜了會,低嗤:“出息!”
“剩下的事給賀璋理。”他吩咐:“現在回瀾苑。”
“那尸怎麼置?”陳瑜問:“而且信國公他們也來了。”
“顧景塵自己惹的麻煩讓他自己應付!”
“是。”
.
阿圓回到瀾苑,焦急地等了會,蕭韞便回來了。
不過蕭韞是帶著傷回來的。
“沈哥哥也去救火了?”阿圓問:“我看看傷哪了。”
蕭韞走進屋子,阿圓跟著他進門,見他一只胳膊僵,說著就要去他裳。
蕭韞趕止住:“別擔心,小傷。”
“我看看才放心,是不是燙著了?”
但見他上的裳完好,沒有燙壞的痕跡,覺得奇怪。
實則蕭韞在過來之前回景王府換了裳,把那件玄蟒袍給換下了,這會兒上的裳自然是嶄新的。
很快,陳瑜帶著大夫進門,阿圓不肯出去,非要在一旁看著。
蕭韞似笑非笑:“你要看哥哥裳?”
“......”
“才不要,有什麼好看的。”阿圓氣,轉走出屏風。
蕭韞勾。
他把外袍去,只穿了件中。撈起袖子,出右邊燙傷的地方。
比起刀傷來,其實這不算嚴重,但壞就壞在,燙著的傷口很難看,而且顯得目驚心。
大夫上藥時,他聽見嘶嘶的聲音。抬眼,就見阿圓從屏風后探出個腦袋來。
秀氣的黛眉擰一團,一臉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
蕭韞招手:“過來,想看就看,無須躲在那。”
阿圓這才走過去。
“沈哥哥疼不疼?”
“疼。”
聞言,阿圓心疼死了,眉頭擰得更厲害。等大夫上好藥后,坐過去,對著蕭韞的傷口輕輕地吹。
“有多疼?這樣會好點嗎?”阿圓問。
蕭韞目落在微微嘟起的紅上,子氣息溫和輕,緩緩吹在他的皮上,竟有些的。
還有幾旁的異樣。
“很疼。”他說。
一旁站著的陳瑜了鼻子,眼觀鼻鼻觀心。暗想,殿下還鄙視人家顧丞相,其實他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這麼點傷都要在小姑娘面前博同。
送大夫出門后,陳瑜也趕出門,還地把房門關上。
屋子里,阿圓幫蕭韞吹了會,問道:“沈哥哥,我聽說燒死了人,是誰人啊?”
“不知。”
“那你可有見到我姐姐?”
“是大理寺地牢走水,與署那邊離得遠。”
“哦。”阿圓放心了。
但隨即又想起顧丞相還在大理寺地牢中,又問:“顧丞相呢,他可有事?”
“你這麼關心他?”
“他是婧兒姐姐的夫婿,我就問問嘛。”阿圓說:“往回沈哥哥不是還幫顧丞相做過文章嗎?你就不關心一二?”
“........”
見一臉“沈哥哥如此薄寡義”的嫌棄,蕭韞都要氣笑了。
他也是后來才弄清楚,顧景塵之所以臨時改變計劃,是因為那小未婚妻得知被他蒙騙,鬧著要離京。于是顧景塵在牢中坐不住了,才想出放火出牢的法子。
此法子太突然,誰人都來不及反應,雖后來事還在他們掌控之中,但蕭韞仍是心里惱火。
堂堂大塑顧丞相,竟因個人沉不住氣。
“顧丞相如何了,沈哥哥到底知不知道?”阿圓催他。
“沒死。”蕭韞面淡淡。
雖不知他哪里來的火氣,但聽見自己關心的人都好好的,阿圓高興。整個人放松后,便有閑說起其他事來。
說:“我今天瞧見景王了。”
“是麼?”蕭韞意味不明地睨,還問:“景王好不好看?”
他還記得一直想看景王的事。
“我沒看見臉,就只瞧了個背影。”阿圓說:“不過我覺得那背影跟沈哥哥很像呢,若不是他穿著蟒袍,我差一點就要認作沈哥哥了。”
“對了,聽說景王也傷了。唉!”對于好看的人阿圓多幾分憐惜,不忍道:“他怎麼總是傷?兩年前傷瘸了,也不知如今會個什麼模樣。”
“......”
“彼時瞧見陳大哥正在跟景王說話呢,難道陳大哥認得景王?”
“不清楚。”
“那沈哥哥可認得景王?”
“不認得。”
“哦。”
見一直提這事過不去,蕭韞開口換了個話題:“你去看看午飯準備好了沒,我了。”
“嗯。”阿圓起出門。
過了會,又端著個盆進來。
蕭韞正闔眼靠在床頭想今日的事,以為是婢進門也沒睜開眼,直到聞見悉的香氣。
鬼使神差地,他放輕呼吸。
阿圓以為他睡著了,上前去幫他拉衾。
躬的時候,一縷發不小心落在蕭韞的上。此時他穿著中,領口寬松,那發便這麼落在里頭。
撓來撓去,得他心都憋疼了。
呼吸也越來越急。
實在忍不住,蕭韞睜眼:“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來照顧沈哥哥啊。”
此時屋安靜,上香氣幽幽,蕭韞盯著白皙姣好的側看了會。
突然開口問:“你把我當何人?”
阿圓大眼睛茫然,不知他在問什麼。
蕭韞換了種問法:“我是誰?”
“你不是沈哥哥嗎?”
“可我也是男人。”
“?”
阿圓莫名其妙。
“你一個姑娘家杵在男人房間里,就不害臊?”
“.......”
阿圓原本不害臊的,結果被他這麼一提,臉頓時漲紅,憋了半天,最后氣道:“我害什麼臊?你是沈哥哥,是我師父,我把你當親爹一樣服侍。”
“..........”
蕭韞語塞了好半晌:“我不是你親爹,我沒你這麼大的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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