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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來越再說,賀常棣早就知道了。
“無事,這件事不怪你,這次你做的很好,先回去吃些東西休息吧。”
來越“哎”了一聲,跟著賀常棣安排的親兵去營帳里休息。
來越瞧著自家主子愁眉不展轉進了營帳,他在心里哀嘆一聲。
三爺這次還真是搭上所有堵了一場,瞧著平日里在盛京城中的貴公子,如今上連塊配飾都沒有,他就難過的。
他不明白自家爺為什麼這麼決絕,偏要來這北境邊軍,一開始對三的不滿肯定不是唯一的理由。
他們從盛京帶回來的銀子和三爺變賣名下產業所得已經全部用的的,一個子兒都沒剩下,三爺如今是除了賀校尉這個名頭什麼也沒有了,恐怕比那些三流世家里的庶公子都要窮困
來越通過書信也是知道楚璉在盛京城里的那些事兒的,三可真是個能人,誰想一個世家貴竟然那樣會賺銀子,就是一個“歸林居”,三就賺的盆滿缽滿。
恐怕整個靖安伯府就屬三手上最富余了。
如今三也在涼州,莫不是以后自家英明神武的三爺要被三養著了
來越這麼一想,覺得自己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他得趕養好子,去抱三這條大。
賀三郎要是知道自家的常隨這麼想,非氣的打斷這小畜生的
賀常棣的營帳直到夜深才熄滅一豆燈火,他著眉心疲憊地倒在床上,盯著漆黑的帳篷頂部,聽著賬外呼嘯的風聲,盡管很是疲累,可繃的心弦卻讓他沒有一點兒睡意。
想了一夜的法子,可仍然沒有一個可行。
帳篷里響著肖紅玉有節奏的呼嚕聲,賀常棣修長的雙手下意識地著下絨絨暖呼呼的毯,腦中無意識的就浮現與楚璉相時的形。
他側了側子,深吸了口氣,想要把腦袋中的畫面趕走,可是上蓋著的褥子帶了一若有若無的淡香,反而讓他的記憶更加清晰。
他懊惱地皺了皺眉,想要將上的褥子一把掀開扔到床下,腦中雖然這麼想著,可是著褥子的手卻遲遲沒有作。
直到天泛起蒙蒙亮,賀三郎這才迷蒙睡了一會兒。
時間過的很快,前線圖渾人基本上已經停止攻打,只是時不時會派小軍隊夜半襲,顯然是在與邊軍打消耗戰。
圖渾人的生活環境本就惡劣,他們覬覦大武朝富饒沃的土地不是一日兩日。
圖渾人世代生活在草原冰山上,他們不像是大武朝人,他們早已習慣了北境嚴酷的環境,習慣了冬日里的大雪和堅冰。加上圖渾人圖謀了好些年,這個嚴酷的冬季,他們自然是有度過的辦法。
雪下的越大,冬天越寒冷,發而對他們越有利。
而涼州邊軍就不同了,本來朝堂為了維系邊塞軍隊就花費甚大,每季的軍需資兵部都是有配額的,隨著朝綱越漸穩定,武將越發的不重視,文臣宣揚以德治邦,去年幾個閣大佬更是為了軍需吵了幾個月。
等到今年,軍需不但沒有增加,反而還被削減。
邊軍境更是岌岌可危。
涼州因為比常年雪下的早,導致冬季軍資沒運進來,這就像是斷了涼州邊軍的活路。
圖渾人十年磨一劍,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他們雖然武配備不如大武朝,但是勝在能磨耐凍資足,可是涼州邊軍卻等不起。
先前軍中有將領怒發沖冠,提議集結涼州邊軍五萬兵馬,吃上一頓飽飯,然后浩浩踏平圖渾大軍,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涼州邊軍在魯國公手下,還不至于是一群慫兵,戰死沙場的勇氣還是有的。
兵是好兵,將也是好將,可是圖渾兵哪有那麼笨,就站在那里讓你打,糧食就擺在那里讓你搶
北境地廣人稀,有時候偌大一片草原,連個人影兒都找不到。
圖渾人生活環境惡劣,更是與天爭命,他們最擅長游擊和躲藏,北境還那麼大。
最可能的結果就是,他們五萬軍兵過了河,還不等找到圖渾兵的藏之地,就已經死凍死了
所以他們只能等只能跟著耗,就算是要運糧,也要往大武朝腹地想辦法。
還有人說,去搶蠻人。
呵呵,蠻人比圖渾人更窮苦,他們只會放牧,到了冬日里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還到他們來搶
再說,蠻人比圖渾人的數量還要小,大多分散雜居,他們經常也被圖渾人燒殺搶掠,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躲在哪個雪堆里,五萬人靠著搶一萬人可能都不到的蠻人,還不如飽一頓與圖渾人拼了。
總之,誰也沒有可施行的好辦法。
軍中的將領大多也都是歷經戰事的老將,以往無往不利,妙想連天,可到這個絕境,卻一個個只能抓著腦袋卻想不出一個好法子。
錢大將軍也不是沒派過隊伍去宿城,可是出發的隊伍還沒出涼州,就已經凍傷了一半,馬車本沒法子在及膝的雪地里行使,難道那些糧要靠人和馬馱回來嗎
五萬大軍的糧食靠人馬馱
簡直天方夜譚
一轉眼,兩日就過去了,如今是過一日一日,行軍書記每日對著糧倉里的糧食發愁,白頭發都多了許多。
無論怎麼節省怎麼克扣,這些糧食也不夠一個月的。
一大清早,來越就收拾了一個小包裹,包裹里鼓出來一條,深紅像是一個木棒一樣的東西。
臨走的時候,來越來賀常棣帳篷匯報。
肖紅玉這個時候正帶著手下的兵晨練,帳篷里只有賀三郎一個人。
來越把后背著的包裹拿下來,盯著包裹里的東西咽了口口水,“三爺,你真不吃一點兒,要不然小的給你留下一截兒,這麼多天,軍營里吃的都是豆粥,給你留下一截兒無事嚼吧兩下里也能多些滋味兒。”
賀三郎手中拿著兵書,冷淡地瞥了來越一眼,“不用了,都是人吃的東西,留給我做什麼,都帶給你們三吧。”
來越只好重新背起包裹,“三爺有什麼話要小的帶給三的”
賀常棣想了想,最后還是起走到床邊,從枕頭后出一封信遞給來越。
來越雙手接過信,掩飾不住臉上的喜,看來主子夫妻兩的變好了。
賀三郎瞥了一眼來越傻笑欠揍的模樣,面上就有些不自然起來,他一腳踹在來越屁上,“還不滾難道還要我送你”
來越靈活地躲開了自家爺的長,嘿嘿笑了兩聲,“三爺別生氣,小的就這出發,小的騎很好,一定讓三最快時間看到您寫的信。”
話畢,來越將賀常棣的信小心放后裝著甘蔗的包裹中。
出了賀三郎營帳的來越臉上帶著笑,三爺還說不喜歡三,瞧,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帶回來的這些甘蔗,他一節都舍不得吃,讓他全帶給三呢
半個時辰后,營帳門口就傳來了悉的聲音,正在營帳里看兵書的賀常棣眉頭一瞬蹙。
來越是怎麼回事,怎麼出去這麼一會兒就回來了
下一秒,賀常棣冰冷的俊就變得相當難看。
難道說那個毒婦楚璉出了什麼意外
一想到這里,賀三郎就再也忍不住,慌站起,將椅子都帶倒了,正拿了披風和佩劍急匆匆往外走的時候,營帳的氈簾被來越從外面掀開,來越滿臉喜,不等進帳篷就大聲道:“三爺,好消息”
來越聲音興,帶著明顯抑不住的喜悅,頃刻就沖散了賀常棣張恐懼的氣氛。
著佩劍的手微微松開,只是出口的話音卻還帶著一冷瑟,“什麼事,今日你若是說不出個讓我滿意的因由,也一樣軍法伺候”
那個消息實在太讓人高興了,來越一點也沒有將自家主子威脅人的話放在心上,他興沖沖的進了帳篷,隨后看到賀常棣手上拿的東西,奇怪道:“三爺,你這是要出去”
賀三郎冷冷哼了一聲,將披風和佩劍放回原位。
來越被自家主子渾散發的氣勢凍的快要渾發抖,一五一十將原由說了出來。
“小的一早出發去涼州和府,可是路還沒走到一半,就到了唐大人和莫叔等一隊人馬。這冰天雪地的,雪又深,他們居然還帶了一輛寬敞的馬車。小的目瞪口呆,正要上去尋問,就聽到馬車中傳出三的聲音”
賀三郎聽來越細細說完,他眼瞳一深,“你說什麼楚璉坐的馬車沒有子”
來越頭點的和撥浪鼓一樣,他也滿臉的不敢置信。
“三那馬車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沒有子也就算了,居然還能在雪中跑的飛快,不會陷進雪里”
賀常棣的腦子轉的飛快,幾乎是猛然間,他就想到這輛沒有子的馬車能做什麼用途了。
一瞬間,他的眼睛亮的猶如璀璨星海,冷靜自持的賀三郎也難有這樣激莫名的時刻,“說,在哪兒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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