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只有四人在，他沒有明說要找誰，但既然不是找趙如眉，能流的自然只剩在場三人。

　昌元忠沉默了下，隨后用眼神示意黑打手接聽。

　他不確定青年這是在試探生被挾持還是抱有別的目的，但為了把這出戲演下去，配合是必須的。

　趙如眉見狀，把網表摘下來遞給了靠近的黑打手。

　“你說。”

　黑打手言簡意賅。

　“轉告昌元忠，目標提前收到消息了。我跟他打了個照面，本來準備手但邊人太多別說找機會，連瞄都瞄不準。我看只能等他準備撤離的時候看有沒有機會下手了，我需要目標的常住居所地址進行預判埋伏。”

　網表開了聲音外放，青年這番話不黑打手聽見，包括趙如眉在的三人也都聽在了耳里。

　昌元忠臉驀地沉了下來。

　電話那頭說完這番話就掛斷了。

　確認已掛斷，黑打手將目向昌元忠，等候他的指示。

　“再給他打過去。”昌元忠冷冷開口，“這件事疑點太多了，我需要他回答我一些問題。”

　網表目前的技還沒達到只允許綁定人的指紋，黑打手當著三人的面作，但電話遲遲沒人接聽。

　“你們就不能給他發消息嗎？”趙如眉說。

　“你怎麼保證回答問題的一定是他？”昌元忠說，“我懷疑他被挾持了，這個計劃不可能泄。”

　“那跟我通話的是不是也有可能不是他？我聽他說過，有些人會變聲。”趙如眉合理推測說。

　昌元忠：“……”

　是有這個可能，但……這概率很小。

　“你把網表給我。”

　隨著電話長期無響應掛斷，趙如眉示意黑打手還給自己。

　昌元忠在想事遲遲沒說話，黑打手干脆把網表遞給了。

　拿到網表后，趙如眉給這個號碼發了條短信：本人？是本人的話跟我視頻通話。

　‘五分鐘。’。

　這條消息被秒回。

　昌元忠被這秒回的架勢給弄不會了：“他那邊到底是什麼況？”

　一邊長達45分鐘不聯系，一邊朋友打的電話就接。等接通后，跟朋友還有聊，一換他這邊的人就只剩下要求，連解釋都吝于多說。他所環境既然能說出這麼絕的話，那就說明他應該沒有于敵人包圍圈。

　既然如此，為什麼后續撥過去的電話不接？

　而說到視頻通話，更是滿口答應。雖然要等待五分鐘，好歹有了指。

　“你難道只安排了他嗎？你自己沒派人盯著？”趙如眉隨口說。

　“我的人如果好靠近，這個任務就不到他了。”昌元忠看著自己網表，五分鐘，不是不能等，“你最好祈禱五分鐘后是他本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都這麼說了，要是本人肯定不會反悔。”趙如眉不擔心季淮安的境，他這消極怠工的舉，大概率是在干別的事，故意拖時間。

　昌元忠沒有吭聲，這次這個目標份非常敏，如果被知道是他派的人，本來就充滿火藥味的局勢絕對會被瞬間引。事實上，這段時間蛇首城各方勢力已經在蠢蠢，但所有人都缺一個合理借口。

　誰也不想當那個被集火的，是拖了大半個月。

　這次之所以讓青年手，最主要的是他實力夠強，昌元忠得到的消息不是小林被挾持，還有他當時隔著幾十米用手丨槍擊斃了一個狙擊手，這槍法如果去狙擊目標，絕對能一狙一個準。

　即便目標在室，只要找到機會一槍崩了然后離開，以玩家的手大概率不會被抓到。他的臉就算被拍了下來，作為新面孔，等那些人查到蛛馬跡，資產早就被其他人跟瓜分了。

　尤其是他手里還有人質，青年想要反水也得掂量掂量。

　最重要的，還是他這邊熬不了太久。不找個機會先下手削了對方，他這邊下場更慘。綜合了種種因素，昌元忠才決定讓青年去。

　可眼下這局勢是連他都沒看懂。

　太詭異了。

　昌元忠忍了忍，還是忍不住使用備用網表撥打了一個號碼。

　島某會所。

　網表的來電聲在包廂里響起，季淮安靠著沙發看向這個網表。在等待五秒后才手拿起，并在第十二秒摁了掛斷，看向對面坐著五蒼老的男人說，“他還會再打過來。”

　男人不予置否。

　但正如季淮安所預料的，半分鐘左右，網表果然再度響起來電。

　這一次季淮安依舊是數著12s將其掛斷，隨后將網表丟到一邊：“你猜他接下來會說什麼？任務中止立刻回來？還是繼續行？我敢保證，接下來他會對我百依百順。”

　“可惜了，他跟了有十幾年了。如果那邊真這麼說，只要時機一到，我會讓人從大廈部控制他們。”男人不急不緩說。

　“我只要錢跟人。”季淮安說。

　“這都好說。”他說。

　在兩人于包廂里談時，蛇首城大廈的夜景餐廳里，在連著兩次得到同一個回應。昌元忠再也繃不住臉上表，手指用力，恨不得把這網表碎。

　“怎麼？”趙如眉看向他。

　“給他發消息，讓他撤回來，不，等等——”計劃已經暴，昌元忠第一反應就是讓青年回來免得對方抓到人有了把柄，但很快他又想到對方既然已經得到風聲，青年會不會已經被人監視？

　只要生讓他撤，他這一反常態的舉，反而極容易暴自己的眼線。

　絕不能這麼做……

　昌元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用發消息，等視頻通話吧。”

　“好吧。”

　趙如眉很配合。

　隨著最后兩分鐘結束，生開始撥打視頻通話。昌元忠也從大腦飛速轉中清醒過來，看著生一舉一。

　這次的視頻通話很快就接通了，屏幕里正是戴著墨鏡的青年，他后的背景似乎在某個房間里。昌元忠一眼就認出這地方是哪，黑打手在昌元忠的示意下，來到生旁與一同鏡。

　“你被控制了？”黑打手問。

　“控制？”青年用攝像頭對著這個包廂掃了一遍，除了他外沒有其他人，且從包廂大小來看，這應該是中小型的包廂，“你覺得對方需要控制我嗎？”

　“沒被控制，那你之前為什麼不打電話？”黑打手又問。

　“五分鐘一次太麻煩，也不適合潛伏，你知道這場子里的眼線有多嗎？按照我原來的計劃，我是打算解決了人就直接回來。結果你那邊倒好，千篩萬選，還是選中了對方的眼線。”季淮安悠悠說。

　昌元忠實在是繃不住了，他不愿意懷疑知的任何一個下屬，但青年這話反復在他雷區蹦迪。

　“你最好注意點，你朋友還在這里。”昌元忠提醒道。

　“我怎麼覺得該注意的是你。”青年笑了下， “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大難臨頭兩敗俱傷的場面吧？所以別拿來我，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