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
正沉間,下人回報,鎮西侯到了。
“請他到書房來。”
“是。”
不多會兒,蕭長恭大步走了進來,見到穆鼎躬行禮,“小婿見過嶽父大人。”
穆鼎差點沒被口水嗆到,出手指虛晃了兩下又放下來,“你還真夠直接的。”
“既然決定要娶,早兩年喊也沒什麽差別。”蕭長恭特別恭敬,規規矩矩地擺出了婿見嶽父的架式。
穆鼎了口,自己給自己順氣。
“我還沒同意呢,你先給我說說和靜縣主那邊你要怎麽理?別說我沒提醒你,承平長公主可是皇帝親妹妹,若求來了賜婚,你要怎麽辦?”
蕭長恭搖搖頭,“和靜縣主被我臉上的傷嚇了一跳,當時大著讓我走開,相爺說的這種況可能並不會發生。”
提到了臉上的傷,穆鼎也有些遲疑,“你的傷……”
“婉寧已經看過。”
穆鼎點點頭,但接著又皺起眉頭,“萬一那和靜也不在意,就死活要嫁與你,你又要如何?”
“我不會給們這個機會,待會兒我就直接進宮,既是讓陛下為我做,同時也會辭去西北大營總統領的職務。”
穆鼎挑了挑眉,蕭長恭剛剛建功不久,前幾日還為西北獻了策,聲正高,此時竟然要請辭,“你舍得?”
“沒什麽舍不得的,那位置,本也不是我現在坐得住的。回京以來,相信已經有不人向陛下遞折子,要求換人了。”
穆鼎微微點頭,他雖為文之首,一向不手軍事,但其中態卻是知曉的。如果蕭長恭能主請辭,皇帝心中愧疚,在婚事上必定會予以補償。
長公主那邊,就算再怎麽求,也求不來賜婚的。
第48章善後
穆府的書房裏,蕭長恭看到自己已經把穆鼎說,“如果相爺沒有意見,長恭這就進宮麵聖去了。”
穆鼎這才想到,蕭長恭之前還提到要皇帝做,“陛下向來不給臣子做,你倒是個膽大的。”
“萬事都有第一次,有了陛下做,日後就不怕長公主與和靜縣主那邊起什麽心思。”
“話雖如此,不過要陛下破例也不是易事,此事不可強求。但此事確實是要知會陛下一聲,就算不防著長公主那邊,文與不武也向來極通婚。老夫忝為百之首,難免有人說閑話。”
穆鼎說到這兒一愣,“你主請辭西北大營統領之職,也有這層意思?”
“是,文武不通婚,不過是防陛下忌憚,我既請辭,就是一無實職的侯爺,自然沒了這個顧忌。”
穆鼎坐在椅子上,撚著胡須沉不語。雖然就算蕭長恭辭了西北大營的職務,也一樣是武將,變不文。日後若北狄犯邊,該用他,還是得用他。
隻不過那時就不再是文武勾結,而是皇帝用人不疑,乃是恩由上出。
蕭長恭此舉,也是把主權給皇帝,以證自己沒有私心。
為武將,尤其是能守邊的武將,能打仗是一方麵,能看得清形勢,懂得激流勇退,是更重要的一方麵。
“好,”穆鼎點頭,第一次用打量未來婿的目看了眼蕭長恭,“你既有打算,我也不多說了。不過今天不宜進宮,我知你以退為進,但太急了,也有迫之嫌,明日再進宮吧。”
“好,就聽相爺的。”
“婉寧在後院,你去看看吧,回來時特意讓人帶話,說如果你來了,務必要去見。”
蕭長恭點點頭,想到婉寧,角浮現笑意,“是,小婿告退。”
穆鼎眉頭一跳,覺得眼前人不那麽順眼了,自己剛剛開竅還不到半年的四兒,就這麽讓眼前的人給預定了。
好在十五歲及笄之後才能出嫁,還能在家待上一年。不過到今年十月末,婉寧就滿十四歲了,到了明年十月就及笄了。
而現在已經是七月。穆鼎忽地覺得,時間太短了,離去的蕭長恭也不那麽順眼起來。
這還是蕭長恭第一次正兒八經的進到婉寧所在的清兮院,上一次是夜中進來的,心思全在防人上,並未注意院子的景。
這一次走進來,不由覺得這裏的裝飾實在太簡陋了一些,院子裏還好,有一些花草,屋子裏稱得上是簡樸,想來是因為婉寧是庶,之前不得寵的緣故。
院子裏墨香正在煎藥,看到蕭長恭走進來趕行禮。剛要進去通報,蕭長恭擺了擺手,讓不要出聲。
一路進了主屋,走進室,就看到婉寧穿了件常服,倚靠在床上,右腳被架起,檀香正在給塗藥。
若是平時,人腳在外,絕對是香豔之極的畫麵,隻可惜,婉寧現在的腳腫得跟豬蹄似的,還有淤與青紫,與香豔什麽的實在不沾邊。
婉寧不想讓蕭長恭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子,趕讓檀香拿布給自己蓋上。
倒是蕭長恭阻止了一下,“別蓋,藥膏沒幹呢。”
扭頭看了一眼檀香,後者就知趣的退了出去,蕭長恭摘下麵,出真正的笑意,“你不嫌棄我,我也不嫌棄你。”
婉寧每次看到蕭長恭的臉,都忍不住覺得心疼,不由自主的就想手,去平他臉上的傷疤。
這次也一樣,婉寧有些微涼的手指又一次覆蓋在蕭長恭臉上的傷疤,“以後不要再拿自己的臉嚇人了,你一點都不醜,也不嚇人,是那些人有眼無珠。”
蕭長恭心中,手握住婉寧的手,“好,不嚇。”
想到薛青河給自己的承諾,蕭長恭心激,或許到那時,他想嚇人也嚇不了。不過,這個消息還是先不要說,正式提親時,給婉寧一個驚喜好了。
婉寧著自己的手被蕭長恭握著的覺,他的手很大,很,掌心還有些薄繭,起來糲糲的。
不,但卻很暖,很有安全。
蕭長恭被婉寧的手拱得心的,覺得心跳都加快了,輕咳了一聲,換了個話題,“和靜縣主的事……”
婉寧就搶先說:“就這樣過去吧。我想過了,如果咬死了是失手,我們也不能拿怎麽辦。驚馬的是我三姐姐,雖然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多半就是那個簡月婧,但畢竟沒拿到實證,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也不必在意,以後我不與接了就是。”
蕭長恭一愣,自己本是想告訴不要心急,自己會慢慢替出氣,不料卻被安了。而且他沒想到婉寧竟然能這麽快的就放下,畢竟之前的事實在太兇險了,那可是閻王殿前走了一遭。
“這件事是不宜大鬧,但也不能這麽過去,既然敢對你下手,自然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隻是這事來得突然,我一時也是沒有什麽好辦法。你且放寬心等著,我肯定要讓長個教訓。”
“可是……”
“沒有可是,”蕭長恭聲音一下子就嚴肅起來,看到婉寧渾一凜的樣子,馬上化語氣,“你別在意,我在軍營裏這麽說話說習慣了,以後對你肯定不會這樣。”
婉寧心裏暖暖的,點了點頭,想到蕭長恭說的以後,又想到他今天的承諾,臉上不自覺的浮現笑意,麵也微紅起來。
這樣的笑容讓蕭長恭的心更熱切了一些,扭頭往門外瞅瞅,然後湊近了,低聲音道:“今天在吳采薇麵前表現得不錯,來,再一聲長恭哥哥。”
婉寧這下是真的臉紅了,裝做生氣的把手出來,然後扭過頭去不看他。
蕭長恭哈哈大笑,把婉寧的手抓了回來,放在手心裏了又,這才戴上麵開心的離去。
第二天一早,鐵府迎來了兩波送禮的馬車。
一輛是宰相府的,一輛則是鎮西侯府的。@思@兔@網@
相府的禮,一半是婉寧備的,一半是穆鼎備的。從馬蹄下救了自家兒這種大事,穆鼎不但親自備了禮,還親自登了門。
婉寧則是從蕭長恭給和皇帝給的賞賜裏,挑了不好東西,一並送了來。
穆鼎臨,鐵詩文寵若驚,那可是宰相,百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鐵詩文命人開了中門,帶著全家老小,把穆鼎迎了進去。
不過,說是全家,也隻有鐵詩文和鐵英蘭兩人而已。
進了正廳之後,分賓主落座,穆鼎先謝了一番鐵英蘭舍命救人的恩,又誇了誇鐵英蘭的英氣,就覺得沒話可說了。
穆鼎與鐵詩文雖同朝為臣,卻幾乎沒有集,畢竟一個是天天站在皇帝眼前的,一個是無召不得朝的,差距實在太大。
再加上穆鼎是下了早朝就直接過來的,上還穿著朝服,看上去不怒自威,鐵詩文雖坐在主位,心裏也是張的。
不過,穆鼎可是在場混跡了幾十年的人,再加上他可是來謝救命之恩的,自然不會讓兩人之間冷場。當下就把話題轉到了鐵詩文統領的九城兵馬司上。
一說到自己的工作,鐵詩文就來了神,心時也不再發虛了,再加上穆鼎有意親近,當下放開了武人心,和穆鼎就著盛京城的大事小事,聊了個痛快。
雖然平日裏九城兵馬司的主要職責很是瑣碎,主要是維護治安,疏理街道、渠以及救火等,除此之外,每三日還要去集市校勘秤尺。這當中的每一件,都關係到這盛京裏的百姓能不能安居樂業。
盛京城能做到街市清明,行人井然,與鐵詩文的兢兢業業是分不開的。
穆鼎對鐵詩文很是滿意,一個人是不是盡忠職守,從他聊工作的態度語氣上,就能看得出來。
當下兩人相談甚歡,一直快到午膳時,穆鼎才告辭。
上了馬車後,隨行的管家向穆鼎匯報,鐵英蘭在與穆鼎見過禮之後,特意出來找了管家,詳細地詢問了婉寧的傷勢,知道無大礙才放心,說過幾日等婉寧好一些之後,再去拜訪。
穆鼎暗暗點頭,這鐵家父,都是不錯的人,值得一。
而鐵家父這邊,剛把穆鼎送走,鬆了一口氣,就聽說鎮西侯府的馬車已在外麵等候多時了。
鐵詩文嚇了一跳,萬一這馬車裏有鎮西侯本人,那自己豈不是把人整整晾了一上午?
好在,隨馬車來的,隻有管家蕭安,沒有蕭長恭本人。
想來也是,蕭長恭昨天已經登過門了,今天應該不會再來才對。
鎮西侯府的禮同樣不輕,昨天蕭長恭已經親口說了會提親,因此送禮也算師出有名。
不過,最讓鐵英蘭驚喜的,不是那一馬車的東西,而是那隨著馬車而來的馬。
雲一臉帶笑意地把手裏紅珠的韁繩給鐵英蘭。
“這……真的要給我?”鐵英蘭瞪大眼睛,蕭長恭的馬,都是北狄那邊的名駒,放眼整個盛京城,隻有皇家馬苑才能與之媲。
若不是這樣,昨天的比賽,和婉寧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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