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樣子,蕭長恭說得瀟灑,心裏卻是極為不舍的。
畢竟那是他父母為之鬥犧牲的地方,也是他打拚了十年的地方。
不過那個大統領的位置,也不全是為了娶婉寧而舍的,本也是燙手得很。
他就是再勇猛,畢竟隻有二十二歲,年齡、資曆並不足以坐穩總統領這個職位,軍中那麽多有資曆的老將,哪裏得到他。
他能接任,也是機緣巧合。前任總統領舊傷複發死在任上,又恰逢北狄大軍來攻,危急之時,蕭長恭臨危命,接下了總指揮的重任。
其後一場大戰,打得北狄人丟盔棄甲,並且在追擊途中一刀斬了白濯的弟弟白耀,這才有了年紀輕輕就能勒馬封侯的功跡。
可這也不意味著他就能坐穩那個位置,自從蕭長恭回京,就一直不斷有折子上奏,要皇帝另尋穩妥的大將接任西北大營。
其實就算沒有這些折子,蕭長恭也是想暫時退下來的,武將要想活得長久,功高震主的事,還是做為好。
他還有爵位在,皇帝也不會真讓他就此當個富貴閑人,未來有的事去做。
“爺,雲香姑娘來了。”
一聽到雲香來了,蕭長恭立刻來了神,從書桌前走到窗邊,“可是穆姑娘讓你來的?”
雲香走到窗前,“穆姑娘命我來探將軍,給將軍帶了點心,還有一封信。”
聽到點心,蕭長恭了嚨,這幾天他的飲食也是嚴格控製的,雖然盛,可實在是寡淡。婉寧的點心做的一向很好,若是能吃一塊……
“點心將軍是不要想了。治傷期間,你吃的所有東西,都得是蒸煮過的,點心不能煮。你就忍忍吧。”薛青河的聲音很不合時宜的了進來。
蕭長恭隔著白布瞪了一眼薛青河,隻可惜實在沒什麽殺傷力。
“那信我總能看吧。”
“不行。”
“薛青河!”蕭長恭咬牙切齒,左臉立刻痛起來,提醒他不能有太劇烈的麵部表。
薛青河不為所,“其一,將軍可是親口承諾,治傷期間,一切都要聽我的;其二,穆姑娘來信……”薛青河的聲音忽然間從大義凜然變得猥瑣起來。
“穆姑娘來信,將軍想必是很樂意看的,我怕將軍笑得太開心,崩開了臉上的羊腸線,那樣穆姑娘可就了罪人了。將軍肯定不想陷穆姑娘於不義境地的。所以嘛,這信不看也罷。”
雲香沒想到薛青河也有這麽無賴的一麵,幾句話就把蕭長恭要看信的行為說了陷婉寧於不義的境地。
再看屋裏的蕭長恭,真是恨不得要撓牆了。可是又不能真撓,隻能是在屋裏來回的踱步。
雲香聽著屋裏的腳步聲,覺得這薛青河真的是個奇才,平日裏威風凜凜地大將軍,到他手裏竟然隻剩下在屋裏轉圈的份。
想到蕭長恭在屋裏轉圈的樣子,雲香雖然不敢笑出聲,但肩膀也是一一的。
屋裏的蕭長恭也是無奈,早在手之前薛青河就告誡蕭長恭,這幾天不但要戒驕戒躁,更要戒喜戒怒。尤其是喜,人在笑的時候,牽的是最多的,若是笑得太開心,崩開了線,危險程度可是要加好幾倍的。
可是,答應容易,做到難。尤其這幾天蕭長恭都要悶得長了,好不容易有了婉寧的信,還不讓他看,這不是生生折磨人麽?
“薛神醫不要忘了本將軍是什麽人,泰山崩於前也能麵不改,穆姑娘無非就是關心我兩句,我還不至於就笑開了線。”
“將軍雖然說的有信心,在下卻是不敢冒險的。”薛青河本不為所。
蕭長恭現在想咬人的心思都有,“信我一定要看,薛神醫既然是神醫,想想辦法吧。”
“那就讓雲香姑娘念出來好了。”
“你敢!”
婉寧寫給他的信,憑什麽要念出來讓所有人聽。而且第一封書啊,就這麽在大庭廣眾之下念出來,婉寧知道了還不得拿刀來砍他?
“其實嘛……”薛青河再次拉長音,“將軍想看信,也不是不行,隻是今日你已經有兩次忍不住要從屋裏出來了。您若要看信,就得保證,不到我讓你出屋的日子,你就不能出屋。”
“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別廢話了,趕把信給我送進來。”
再三保證後,蕭長恭終於如願地看到了婉寧的信。
婉寧的信寫得極其流水帳,基本上就是把在狀元齋和天工樓和魯家的事說了一遍。然而蕭長恭卻是看得饒有趣味,強板著一張臉,翻來覆去地看了兩遍,還是覺得不夠看。
恨不得婉寧寫得再詳細一點,這樣他也算出門逛街了。
“小七,去把安叔來。”
不多會兒安叔走到窗前,聽蕭長恭說了幾句話,便樂嗔嗔地去了庫房。
等到雲香回穆府時,手裏就多了個盒子。
一進清兮院,婉寧就急忙問道:“將軍況如何?”
雲香滿臉笑意,“好著呢,薛神醫不讓將軍出屋,可把他憋悶壞了,就差打出來了。他還說下次姑娘寫信不妨寫得再長一點,再詳細一點,也算替他出門了。”
婉寧鬆了一口氣,能覺得悶,就是好事。
“對了,這是安叔給我的,說是將軍吩咐要給姑娘的。”
婉寧接過盒子,裏麵是兩張田契,一張是京效的莊子,有上好的水田四百畝,還帶一個小山丘。
另一張是一個鋪子,剛好在狀元齋的隔壁,是一家澡豆坊。
婉寧不解,看向雲香,“將軍這是要做什麽?”
“將軍說了,姑娘盤鋪子練手,一家哪夠,而且有鋪子,沒有莊子也是不行的,這兩個就是送給姑娘練手的。”
“這怎麽行,無功不祿,這我不能收,你快送回去。”
“將軍說了,姑娘要是覺得太貴重,就先代管著,就等出嫁時,一並帶回去好了。”
婉寧剎時間臉就紅了,“八字沒一撇呢,再說誰說要嫁給他了。”
夕之下,婉寧臉上像是染了層胭脂,這的模樣,連雲香都覺得好看。
檀香墨香對視一眼,眼睛裏也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檀香主上前把盒子收了,“姑娘今天累了,快別想這些了,奴婢先替您收著。”看到婉寧還要說什麽,檀香立刻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墨香姐姐,咱倆給姑娘泡腳腳,這樣姑娘才能好得快些。”
雲香姐姐心領神會,一彎腰,就把婉寧從椅抱到了床上。
婉寧張了兩次,但三香各司其職,都故意不理,也隻好就此作罷。
一直等到帷帳落下,隻剩婉寧一個人時,先前故意板著的臉上才立時布滿了笑意。
兩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會到的覺。也是第一次覺到,原來被心上人也放在心上,是這樣開心的事。
一直到婉寧迷迷糊糊睡著了,腦子裏想的,都是蕭長恭那雙溫的眼睛。
第二天的時候,婉寧知道東西自己肯定不會還回去了,這可是蕭長恭的心意,沒有往外推的道理。便找了個時間,去和穆鼎報備。
畢竟禮太貴重,婉寧現在還沒出閣,按規矩是不能有私產的。祖母給的算是賞賜,這蕭長恭給的麽,還是有必要讓穆鼎知曉一下。當然周氏那邊,婉寧也是通過氣的。
“這個蕭長恭,”穆鼎輕哼一聲,“這是繞著彎子說我這個當爹的小氣,怕我到你呢。”
“爹爹你可千萬別這麽想。”婉寧一臉的尷尬,本是想知會父親一聲,以免手裏突然間多出東西來,惹出非議,哪裏知道穆鼎竟然想到當爹的是大方還是小氣這件事上去了。↙思↙兔↙網↙
“罷了,他既送了,你就收著吧,日後你出嫁了,爹多陪你一份嫁妝就是。”
“那我還是不收了,沒得他隨手送了東西,就讓爹多一份勞累。爹爹雖然是宰相,但也是吃俸祿的,還有這麽一大家子人要養,兒可不忍心讓爹爹那麽辛苦。”
“我的婉兒還真是長大了,知道諒爹爹了。”穆鼎心裏舒坦,這個兒真是越來越心了。再想到蕭長恭,忽然就覺得心裏很不爽,兒還不到十四呢,這蕭長恭竟然就把人給預定了。
“不過,若是別人送的東西,可就不能隨便收了。朝裏一直有人想要通過為父得些好,難免我這裏行不通,就把主意打到你們頭上。你的母親和姨娘,我都是嚴格告誡過的,就連你的兩個哥哥,我也都叮囑過。”
婉寧點點頭,“兒省得,絕不敢胡收東西的。”
“行了,你心裏有數就行,不是多大的事兒,你自去休息吧。”
“是,兒告退。”
第62章和靜又登門
知道蕭長恭目前無礙,婉寧也就放下心來。想著馬場之事過後,雖然穆鼎親自登門表示謝,但到底自己還沒有正式去謝過鐵英蘭。
當日若不是鐵英蘭舍相救,婉寧能不能活下來,還真是兩說。
想到這兒,婉寧命檀香備了份禮,自己又從蕭長恭和皇帝給的賞賜中選了幾樣,一並帶上了。
“幾日不見,鐵姐姐是愈發的英姿颯爽了。”
雖然早已得了帖子,但是鐵英蘭看到婉寧還是很高興,“幾日不見,你的倒是越來越甜了。你的腳怎麽樣了?走,咱們先進府去,坐下來慢慢說話。”
“不急,鐵伯父可是在家?若是在家,自當先去給伯父見禮才是。”
“我老鐵可沒那麽多規矩,誒誒誒,別行禮了,腳不好,就多歇著了。來了我這兒,就跟自己家一樣,英蘭,好好招呼穆姑娘,你們小姐妹好好說話,我先走了啊。”
鐵詩文是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婉寧總算是明白,鐵英蘭的那子灑不羈的勁兒是從哪兒來的了。
自從上次穆鼎來訪之後,鐵詩文在京中同僚的地位可是提升了不,先前對他不怎麽搭理的,也都熱的和他打招呼。
因此見到穆婉寧後,鐵詩文格外的客氣。
鐵英蘭看著鐵詩文大步離開的背影,臉上帶笑,“我爹就這樣,婉寧妹妹不用在意,因為京城裏第一批訂了馬蹄鐵的馬,都分給了爹爹,他高興的不得了,天天早出晚歸的。”
婉寧微微一笑,“鐵伯父看著特別有神呢。”
“可不是麽。”鐵英蘭笑了笑,“不說他了,我可是聽說那和靜縣主,被太後進宮裏,好好地罵了一頓呢。可惜未能親眼所見,著實有些憾。”
婉寧忍俊不,“沒看出鐵姐姐也是這般嫉惡如仇的人啊。”
“我之前不過是喜歡計較罷了。但是那天馬場的事,可是存著心要你的命的。隻訓斥一頓,還是太便宜了。”
“就知道鐵姐姐心疼我,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來了。”
蕭長恭給婉寧備的禮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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