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小翠識趣的告辭,被薛懷一打岔，沒和顧爾打招呼，甚至因為走的急的緣故,手上的圖樣掉了一張都沒發現。

顧爾搖頭,“剛剛換過藥，不怎麽疼了。”

薛懷抬步去撿起了那張輕飄飄的紙，用手撣了撣上麵的灰塵，複又坐回顧爾邊,著紙邊仔細的看，顧爾有些心虛，手要奪,被薛懷一側擋了回去。

“爺還我。”顧爾聲音裏帶了一些撒的意味，薛懷聽得眉頭一挑，視線從紙上移開，落到的臉上。

“這是什麽？”薛懷明知故問。

顧爾咬,畢竟在外麵開鋪子的事算得上,暫時還不想讓薛懷知道，“是花樣子,我閑著的時候幫小翠想的。”

“畫的不錯。”薛懷表揚道，繼而猛的朝顧爾麵上一湊，嚇的直接往後麵躺去，眼看就要出糗，腰際出現一隻大手,的腰細細的，薛懷覺得自己一隻手就能環的過來，顧爾臉上飛起紅霞，就又聽見薛懷好聽的聲音，帶著，“什麽時候給我也畫一個，嗯？”

上挑的尾音帶著纏綿，顧爾覺著自己快要不過氣來，頭胡的點著，就這麽答應下來，薛懷見自己目的達到，將扶正後鬆開了手，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隻有兩人微的呼吸見證了剛才的親昵。

顧爾手沒好，也不能幹活，每日過得其實都很無聊，玉竹自然是個說話的對象，但一歇息，剩下的活都落到了玉竹頭上，顧爾也不好意思時常找，好在薛懷近來理事都會將帶在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與說話，給解悶，若是不然，日子過得就太難熬了。

顧爾不傻，知道薛懷對他不一樣，看得出來，但活了兩輩子這樣的事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此事也不能對外人說，隻能自己慢慢會。

薛懷近來對的親舉越來越多了，每次隻要他一靠近，顧爾就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臉發紅，呼吸變，但是卻不抗拒這種親，反而回味起來時還能品出幾分甜來，惹得晚上躲在被子裏傻笑。

傻笑過後，顧爾冷靜下來也常常會想這樣到底對不對，這樣不明不白的，對薛懷來說可能是一時興起，但對來說那可是關乎清白之事，顧爾思來想去認為這樣下去終是不妥，能保持距離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這邊顧爾想要保持距離，那邊薛懷卻另有想法，他看著書桌上秦氏送來的一卷子畫像頭疼的了眉頭，一張沒看原封不的放到了一邊，他薛懷心小的很，隻容得下一個人在那兒紮，現在已經有了個小小的人兒了，他可不想再去和其他人多做糾纏。

想到秦氏對自己的婚事這麽心，薛懷放下手中的筆，雙手握，盯著以往顧爾坐過的案臺，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也是時候和母親說說這件事了，省的整日掛念。”

這麽想著，薛懷飛快的理完手中的事務，連口茶都沒喝，片刻也不耽擱，他手裏拿著畫像，朝著秦氏的院子去了，林惟照例跟在他邊。

薛懷闊步走到了蘇氏的院中，薛茶也在，母兩個正在說著話，薛茶一眼過來，竟沒有像以前那樣撲著迎過來。

薛懷不聲，走到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他還沒開口，薛茶率先站起，說道：“哥哥有事要找母親，我先回去了。”

薛懷此次來要說有關終大事，薛茶回避一下也好，便沒做聲，蘇氏見薛懷表了態，揮手道：“茶茶你在外頭暫且坐坐，我還有事要代你。”

薛茶點頭，走了一半又回過來對薛懷後的林惟說道：“你也出來，站在那兒幹嘛！”

語氣不算好，但聽著像是撒一般，薛懷忍著笑，猜測薛茶這小脾氣可能是因為林惟，於是說道：“你也出去吧。”

林惟遵從，屋裏隻剩下母子二人，說來這麽多年過去，秦氏好像很像這般與薛懷單獨相，看著已經長為男人的薛懷，不由出溫的神，“懷兒來找我是要說何事？”

薛懷不賣關子，他將手裏的畫卷放到桌上，秦氏一喜，“懷兒這是有中意的人選了？快告訴為娘是哪家小姐？”

薛懷苦笑，“娘你想哪兒去了，我是把這個還過來的。”

“沒有喜歡的？”秦氏臉上的笑立馬沒了，“沒事兒，娘那邊還有其他的，江南這麽多水靈的姑娘，總有你能看上的，今天你來了正好，我人去拿過來，咱們一起看看。”

“娘！”薛懷按住想要丫鬟拿畫冊的秦氏，直接認真的說道：“我有意中人了。”

秦氏黯淡的臉像被火一下子點亮了，迫不及待的問道：“是哪家姑娘？模樣如何？家境如何？你們是怎麽認識的？那姑娘可許人家了？”

秦氏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那熱乎勁仿佛下一刻就要去人家家裏相看。

“那人就在我們薛府。”

秦氏想了一圈，糾結的擰著帕子問：“不會是林漣漪吧？”

們府裏也就林漣漪一個人的可能比較大了，雖然自己並不是很喜歡那個姑娘，但若懷兒看上了，還是可以考慮考慮。

“不是。”薛懷回答的毫不猶豫，“顧爾。”

顧爾，又在府裏，秦氏頓了好一陣子，這才從記憶的小角落裏將此人挖了出來，知道的份後，秦氏顧不得禮儀，重重的拍了拍桌子，“這不是胡鬧嘛！不行，我不同意！”

薛懷也料到了秦氏的反應，但看如此激，也不好再下猛藥，以免將子氣壞，“母親，你別急。”

“我能不急嗎？過了年你可都二十一了，別家哪個沒將親事定下，原先你沒這個意思，我也就先幫你留意著，現在你來告訴我你想要你邊伺候的丫鬟？這像話嗎？”秦氏自己順了順氣，知道薛懷的脾氣，和他來的吃虧的還是自己，於是打算曉之以理，之以。

薛懷不說話了，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秦氏說的沒錯，在婚事上麵，秦氏做的算好，從來沒有強迫薛懷去見不想見的人，赴不想赴的局，但他也並不會因為這些而放棄自己的立場，“娘，你說的都對，但兒子中意，您若是非要我，讓我娶一個沒有的人，於我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秦氏聽完這話眼睛一，薛懷已經好久沒“娘”了，小的時候也就是在撒委屈的時候喊自己娘親，越長大這個稱呼用的越，現在被他這麽一，心了個棉花。

秦氏長長的沉默著，對上薛懷堅定的眼神，與之對視良久，敗下陣來，“懷兒，你若是真喜歡，將收進房裏做個通房或妾，都隨你，這份，做薛家主母，實在夠不上。”

秦氏想著自己已經退到這一步了，是萬不可再退。

薛懷也知道這是秦氏的底線，看著氣息不穩的樣子，也不敢進一步刺激，未說同意也未說不同意，秦氏對這個自己養大的兒子哪能不了解，看他的模樣也知道，對那個丫鬟，薛懷不舍得委屈的。

“行了行了，此事以後再談。”秦氏喝了幾口茶，有氣無力的說道，對薛懷還真沒什麽辦法，兒子大了，由不得自己了。

“娘，你別去找，今日是我擅自前來，完全不知。”薛懷想來想去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秦氏狠狠地瞪著他，語氣不善，但也並未真正生氣，“曉得！這還沒怎麽呢就護上了，以後不知道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作娘的。”

“怎麽會，娘在我心裏是獨一無二的。”薛懷難得說這樣的話，自己先紅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