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桃忽然站起來,對著鄭文弘鞠了一躬,“鄭叔叔,我希,您能讓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
不用再記著以前那段讓失去自我,失去朋友,失去快樂的失敗婚姻,不用再把人生的重心都放在別人的上。
即便人生過半又怎樣?讓一切重新開始也并不晚。
窗外偶有鳥鳴清脆響過,鄭文弘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孩兒,久久沒有言語。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嗓音莫名有點干,“我一定……會的。”
謝桃回到福家蛋糕店的時候,天上已經開始下著細的小雨。
“回來啦?”福妙蘭從里間走出來,看見謝桃,就走過來問,“見著你媽了?”
謝桃愣了一下,“我媽?”
福妙蘭一看這樣,就有點急了,“你沒見著你媽?那不能啊,那會兒在橋那邊我還見著跟鄭先生一起來的,我以為你和鄭先生出去就是見去了呢。”
謝桃站在原地,腦子里一片轟鳴。
“桃桃,有些事,我也是不能再瞞你了,你這一年來在我這里掙的錢啊,有一半都是你媽讓鄭先生打給我的……他們不讓我跟你說,但是啊桃桃,你總在棲鎮待著也不是個事啊,你得上學,得考大學,那才是你的出路啊。”
福妙蘭把心里藏了多時的話終于給一腦兒的說了出來,又拍了拍謝桃的肩膀,“桃桃啊,回家去吧。”
謝桃卻陷在自己的思緒里,已經聽不太清福妙蘭的話,下一瞬,忽然又沖出了大門外,騎上自行車,開始往棲鎮車站那邊趕。
棲鎮的路是石板路,總有那麼些不太平坦的地方。
沒注意前面的青石板缺了一角,自行車過去,顛簸了一下,驟然回神,卻已經來不及,連人帶車摔倒在地,手機也掉到了水洼里。
胳膊肘和膝蓋都蹭破了皮,手背也流了,謝桃卻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忍著疼就要爬起來。
可當抬頭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看見半空中模糊涌現了一道散著淺芒的氣流。
氣流翻涌間,形一道若若現的幕。
而幕里,像是有一只手碎了什麼東西,只來得及看清那枚碎片像是從幕里飛出來的同時,像是突破了什麼不可逾越的鴻,幕轉眼之間就化作了一道細線似的亮。
模糊間,好像看見了一抹修長拔的背影,暗紅錦袍的擺泛著瑩潤的華。
圈的亮忽然變得更加刺眼,在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的同時,那枚憑空出現的碎片過了的左眼皮,留下一道痕,掉到了地上水洼里的手機上,轉瞬之間,消融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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