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昂首：

　“我？

　我和們當然不一樣。

　我是怕你被騙，保護你。

　畢竟們如果做了你的夫人，你就沒錢給我買栗子糕吃了。”

　說話間，糕點鋪子的老板將稱好的栗子糕遞給白茶。

　白茶哪里還顧得上帝玄，急忙從老板手里接過栗子糕。

　帝玄無奈付錢，同時心中腹誹。

　最后這句才是關鍵吧。

　栗子糕一到手，白茶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塊送口中。

　和預想中的味不同，這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糕點，甚至還沒剛剛的椒鹽餅好吃。

　一時間，白茶有種上當騙的覺。

　帝玄看著白茶吃了兩口就不再繼續，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不好吃嗎？”

　白茶抬頭先是看了看帝玄，旋即又看了看手里的栗子糕。

　想起笨蛋人兒回味栗子糕的模樣，溫中帶著一的眷念，仿佛在回味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笨蛋人很喜歡栗子糕。

　自己如果說栗子糕一般，他一定會無比失落。

　想到此，迅速搖頭，同時角上揚，聲音清脆真摯：

　“很好吃。

　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吃！”

　說著，將栗子糕遞到帝玄邊：“你也吃。”

　帝玄沒再懷疑，輕輕咬了一小口。

　“和你記憶里的，是一個味道嗎？”一臉期待的詢問。

　帝玄微微頷首。

　白茶臉上的笑容更深，又咬了一口栗子糕，然后靠在帝玄上道：

　“我喜歡栗子糕。

　栗子糕是世上最好吃的點心！”

　知道你最喜歡。

　他笑著提醒：“喜歡也不能多吃，會蛀牙。”

　白茶剛準備點頭，目忽然被不遠的一對男子吸引住了目。

　那兩個男子差不多高，一個清冷十足，一個年活潑。

　兩人正低聲流著什麼。

　目不自覺地落在那個清冷十足的年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那個年很親切，好像自己認識他一樣。

　清冷年察覺到白茶的目，腳步停頓，微微轉。

　見到帝玄懷里的小團子，他微微愣神，似是在回想自己在哪里見過這小姑娘。

　天權正在跟玉衡吐槽新任妖皇的殘暴，旁的玉衡忽然沒了聲響，他下意識轉頭。

　見玉衡的視線不知被什麼東西吸引，他循著玉衡的視線看去。

　只見不遠一個高大威嚴的白發男子懷里抱著一個雕玉琢的小娃娃。

　小娃娃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玉衡看。

　天權的視線在小娃娃和玉衡之間來回看了兩眼，他往前了一大步，直接擋住了玉衡和小娃娃匯的視線。

　同時瞪大眼睛嚇唬那個可的娃娃。

　哼，小小年紀就盯著男人看！

　胚！

　天權瞪大眼睛的同時，帝玄充滿威儀的目掃過來，那眼神看不出什麼緒，但天權卻是讀懂了對方眼神里的意思。

　他在威脅自己。

　不，更準確的說是警告。

　他在警告自己不準嚇唬那個娃娃。

　！

　修為高了不起啊！

　著對方的威。

　他默默認慫。

　好吧，修為高就是了不起。

　他憤恨地朝著帝玄瞪了一眼，示意帝玄管好自家孩子，別讓惦記別人家的男人，這才拉著玉衡不急不慢地離開。

　等到玉衡和天權離開，他低頭看著白茶，語氣里夾雜著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可有想起什麼？”

　白茶迷茫地看著對方：“我該想起什麼嗎？”

　帝玄抿，眼底閃過一失，旋即迅速恢復正常，他笑著搖頭，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沒有，只是見你一直盯著他看，還以為他是你認識的什麼人。

　小白，你從未那樣盯著我看過。”

　白茶覺得笨蛋人最后這句話有點酸唧唧的。

　看著他那張堪稱完的面容，想了想，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我盯著他看是因為我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他。

　可我努力的想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可能是時間太久，忘記了。

　按照大和尚的說法，大概就是我和他沒緣。”

　帝玄看著白茶。

　即便回到兩千六百年前，即便沒有記憶只有一魂一魄，也能一眼認出玉衡。

　他倒不是懷疑和玉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

　只是擔心白茶會重蹈覆轍。

　畢竟他到現在還不清楚，上輩子白茶到底為什麼要將時間線推回到兩千年前。

　唯一能確定的是，一定跟玉衡臨死前和白茶說了什麼有關。

　所以不讓白茶重蹈覆轍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讓認識玉衡，遠離從前那些是是非非。

　時至今日，他已經不想探尋真相了。

　他現在只想好好守著白茶，好好的度過這一輩子……

　無聲抱白茶，他帶著白茶朝著與玉衡截然相反的道路走去。

　白茶只有一魂一魄，加上修為淺薄。

　只是在妖都玩了一上午，中午便有些撐不住了。

　草草吃了午飯，帝玄背著白茶往不周山趕去。

　回去的路上，白茶直接趴在帝玄的背上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眼睛睜開，下意識坐直。

　忘記自己正被帝玄背著，要不是帝玄一直穩穩背著，只怕現在已經從萬丈高空摔下，摔了餅……

　白茶心有余悸地拍著口。

　帝玄也是了一把汗，他停下腳步，擔憂地詢問：“做噩夢了？”

　回過神來，白茶小手繞過帝玄的脖頸，看著他那一頭順白如雪的長發，小心翼翼開口詢問：

　“顧白，為什麼你的頭發是白的？”

　這個問題在妖都的時候就想問了。

　這些年接的人不多。

　除了笨蛋人，唯二認識的兩個人都是大和尚。

　大和尚沒頭發。

　所以也不覺得白發有什麼問題。

　后來那個從符箓里鉆出來的小姐姐雖然是一頭黑發，但以那是孩子的關系。

　可進了妖都才發現，大部分人都是一頭黑發。

　就算有其他，大多也都是綠，紅，紫這類鮮艷的、花哨的。

　白……除了帝玄只在那些已經年邁、即將死去的老妖怪上見到過。

　害怕帝玄也會像那些即將死去的老人一樣，不知什麼時候就離開自己了……

　帝玄一時間完全愣住。

　他再次想起白茶以自生命為祭，將時倒推兩千年那日。

　好像那日之后，頭發就白了，他沒注意過這些小事兒。

　收斂心神，他淡淡回答白茶：

　“忘了。”

　說完，他似是想起什麼，補充道：“怎麼會忽然問到這個問題，把是不是很難看？”

　白茶急忙搖頭：

　“好看的。

　特別好看，特別適合你。

　你一頭白發的樣子就像書齋戲圖里的妖一樣。

　當然，你比那圖上的妖好看太多太多！”

　帝玄一個踉蹌，差點沒直接栽倒。

　他今日的確帶白茶去了一趟書齋，本來是想幫白茶買些啟蒙書籍的。

　是知道他挑選書籍的那點功夫，白茶，白茶竟然看那種不流的春宮圖……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開口，就聽白茶繼續道。

　“顧白，你真該跟我一起看看，那圖可有意思了。

　兩個妖一起打架，最后竟然還打出了一個小妖！

　真神奇啊！”

　天真地發出嘆。

　帝玄做了兩個深呼吸：“以后不準再看這些七八糟的東西！”

　白茶嘆息一聲，笨蛋人果然是笨蛋，那麼有意思的小人書竟然說是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既然他不想讓自己看，那自己……就看吧！

　上胡答應著，心想等下次下山，就買上幾本夾雜在笨蛋人的書里。

　他看了說不定也會喜歡上。

　不再談論小人書，將話題又饒了回去：

　“雖然你一頭白發很好看。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一頭黑發的模樣更好看。

　雖然我從未見過。”

　說話間白茶打了個哈欠。

　知道笨蛋人不是要死了，也就放心了。